江晚柠站在傅氏集团顶层电梯口,指尖还残留着那粒种籽的触感。她没按门铃,首接刷了权限卡——这一次,系统绿灯亮起,门无声滑开。
办公室里,傅景深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灯火在他肩头流淌。桌上摊着几份文件,最上面那张封面印着“灵植活性稳定研究报告”,边角卷起,像是被反复翻阅过。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寂静,“从昆仑山回来,你就知道月华藤能催化生长,也知道源清集团会动手。”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豌豆上,眼神没有躲闪。
“我知道他们会查你。”他走近一步,“也知道他们不会用正常手段。三年前,他们用‘食品安全问题’搞垮了三家有机品牌,手段一模一样——收买博主、剪辑视频、制造恐慌。你挡了他们的路,他们不会等你壮大。”
“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她冷笑,“拿我的农庄当诱饵?拿消费者当棋子?”
“不是诱饵。”他声音沉稳,“是反制。他们己经在布局,我只能抢在他们前面布防。监控、法务、舆情团队,三个月前就准备好了。真正的问题不是谁放了种籽,而是谁想借此毁掉你。”
她盯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就演不了真愤怒,也撑不住这场戏。”他顿了顿,“你信不信,如果这是个局,我根本不需要冒被你恨的风险?我可以等他们出手后再反击,干净利落。但我没等——因为我不能赌你扛不扛得住。”
她手指一颤。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打官司?”他走近一步,声音低下来,“寿宴那天,我看到你跪在地上救我奶奶,用金针菇撑住她的命。那一刻我就明白,你在做的事,不是赚钱,是在种希望。而我想护住的,不只是柠月农庄,是你这个人。”
她没说话,眼底却微微发烫。
“如果你觉得我只是利用你,”他抬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源清集团近三年的违规记录,包括他们私下操控检测机构的证据。我本可以匿名交给监管部门,一击致命。但我留着,是因为我想让你决定——什么时候打,怎么打。”
她看着那个U盘,像看着一道分水岭。
“我不是不信你。”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我是怕……怕这一切太像梦。我从娱乐圈滚下来的时候,连一碗面都要省着吃。现在有人告诉我,我可以做疗愈食物,可以让普通人吃得安心,甚至能改变一个行业……我不敢信。”
他没再说话,只是拿起外套:“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电梯下行十七层,金属门打开,眼前是一片纯白空间。无菌通道两侧是透明培育舱,舱内悬浮着细小的银色颗粒,在蓝光下缓缓旋转。
“这是我们农业研发中心。”他带她走进实验区,“三个月前,你种出第一株灵田番茄那天,我就启动了这个项目。”
研究员迎上来,递过一份报告:“傅总,月华藤活性控制实验己完成第一阶段,稳定率提升至82%。”
江晚柠接过报告,目光扫过数据栏。那些参数她再熟悉不过——温度、湿度、光谱波长,甚至还有“金光共振频率”一栏。
“你们……在研究异能?”她抬头。
“我们在研究你。”他看着她,“不是窥探,是学习。你种的作物为什么能在贫瘠土壤发光?为什么受伤后恢复更快?我们不知道答案,但我们愿意陪你一起找。”
她跟着他穿过数据屏区,墙上投影着一份三年规划图:第一年,建立全程溯源系统;第二年,完成有机认证与功能食品申报;第三年,开放灵植技术共享平台,扶持小型生态农场。
“这不是傅氏的扩张计划。”他说,“是柠月的未来。你负责研发和种植,我负责技术支撑和渠道保护。你种地,我护你种地的权利。”
她站在屏幕前,手指轻轻抚过那行“灵植功能食品研发线”。
“你会不会有一天……把它变成流水线?把我的灵田变成工厂?”
“如果你真这么认为。”他忽然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罐,“那你看看这个。”
罐子里是一株干枯的紫苏,叶片蜷缩发黑,根系断裂。
“这是你最初寄给农科院的样本。”他说,“当时没人信它能活。评审会上,我说这植物有未来,他们笑我疯了。我把这株紫苏带回来,摆在办公桌上,每天提醒自己——有些东西,不能用KPI衡量。”
她看着那株枯叶,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它其实没死。只要泡进灵泉水,三天就能复活。”
“我知道。”他看着她,“所以我等了三个月,才敢带你来这儿。”
她转头看他,晚霞透过高窗洒进来,映在她耳坠上,晃出一圈微光。那一瞬,她仿佛又看见空中花园里那株变色的番茄,雾气弥漫中,橙红如心。
“你说你想建一个生态链。”她问,“让普通人吃上疗愈食物?”
“对。”
“那如果有一天,他们说这是骗局呢?说我们搞玄学、骗流量?”
“那就让他们来查。”他站到她身边,目光坚定,“查每一瓶饮料的成分,查每一块土壤的检测报告,查每一个消费者的反馈。我们不靠炒作活着,我们靠事实。”
她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在数据屏上划出一道线。
“加一条。”她说,“第五年,建立灵植师培训基地。我不希望只有我一个人懂这些。我想教别人怎么和土地说话,怎么听懂植物的心跳。”
他看着那行新添的文字,嘴角缓缓扬起。
“好。”他说,“我批预算。”
她转头看他,眼神清亮:“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下次做决定前,先问问我。”
他点头:“以后你的意见,是董事会第一议案。”
她笑了,抬手将那粒嵌在豌豆蒂里的种籽轻轻放在实验台上。
“那就从现在开始。”她说,“这粒种籽,不是武器,也不是证据。它是起点。”
研究员接过种籽,放入检测仪。屏幕跳出血红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共振,建议隔离观察】。
傅景深低头看她:“你还记得空中花园那天,你说‘你不该建那里’?”
她点头。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他声音低下来,“我不是从那天才开始懂你。是从你蹲在田里,一根根拔草,却不舍得踩碎一片叶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种的不是作物,是你自己。”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反手将她掌心包住,带着她走向最内侧的培育舱。舱门开启,一株月华藤正在生长,藤蔓缠绕着金属支架,叶片在蓝光下泛着微银光泽。
“它在等你。”他说。
她伸手触碰玻璃,金光从指尖渗出,顺着纹路蔓延。藤蔓轻轻一颤,顶端抽出一缕新芽,迅速舒展,开出一朵淡紫色的小花。
研究员低声惊呼:“首次开放!活性值突破临界点!”
她收回手,呼吸微乱。
“它认得我。”她说。
“因为它知道。”他站在她身后,声音贴近耳畔,“你回来了。”
她转头看他,眼底映着蓝光与紫花,像一片星海。
“你说你想种我的未来。”她问,“那如果我的未来,也想种你呢?”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那你得负责,让我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她笑了,正要开口——
实验舱警报突然响起,红光闪烁,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外部信号入侵,系统锁定中】。
他立刻松开她,快步走向控制台。
她跟上去,看见登录界面弹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标记为“K-07”。
她盯着那个编号,手指猛然收紧。
他按下回车键,文件展开,第一行标题清晰浮现:
【关于灵田持有者身体异变的初步观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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