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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华初绽,尸蛊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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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洞内,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杂着浓烈的草药味、血腥气,以及厌蛊石散发出的那种古老、沉凝、带着淡淡硫磺气息的味道。火塘里的火苗摇曳不定,将洞壁上那些斑驳、模糊的古老月纹符号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随时会活过来舞动。

林晚躺在最里侧铺着厚厚兽皮的简陋石床上,毯子盖到胸口,氧气面罩下,那张曾经娇艳灵动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上好的白瓷,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皮肤下,那蛛网般狰狞的墨绿色纹路,己经蔓延到了锁骨下方,距离心口不过寸许!每一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起伏,都牵动着洞内所有人的心弦。

便携监护仪上的数字,如同催命的倒计时,在危险的红线边缘微弱跳动。代表血氧饱和度的数值,正以一种令人绝望的缓慢速度,一点点向下滑落。

“肾上腺素0.5mg,静推!”苏青禾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她动作精准地将一管淡黄色的药液注入林晚手臂的静脉通路。药液推入,林晚的脉搏似乎微微有力了一丝,但监护仪上那下滑的趋势,仅仅停滞了一瞬,便又继续!

“苏姐姐…”阿月站在石床旁,双手紧紧攥着那支通体洁白如玉的“月魄号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澄澈的眸子死死盯着林晚心口上方那触目惊心的墨绿色,眼中充满了自责、焦虑和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让我再试试!用月魄之力!也许能压制住那个‘跗骨血引’!”

“不行!”苏青禾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阿月!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刚才催动号角己经耗尽了你的心力!强行再动月魄之力,引子没压制住,你自己就先垮了!我们需要你带路去玉髓洞!”她看了一眼监护仪,“她…她还有不到六个小时!我们必须保存每一分力量,用在冲出去的路上!”

阿月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看着林晚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又感受着体内因为强行催动圣物而带来的阵阵空虚和灼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将她淹没。她猛地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冰冷的月魄号角上,溅起微不可察的光点。

“六个小时…”石阿公佝偻着背,靠坐在冰冷的石壁旁,手中紧紧攥着那根兽牙木杖,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死灰般的绝望。他看着洞外那被厌蛊石和驱虫粉暂时阻挡、却依旧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动、发出令人牙酸嘶鸣的蛊虫,又看看石床上命悬一线的林晚,浑浊的老眼里只剩下麻木。“冲出去?怎么冲?外面…全是那老毒物的虫子…还有那些…那些吃人的活尸…”

陈默背对着所有人,面朝着被厌蛊石半掩的洞口。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尊沉默的石雕,只有微微起伏的肩膀显示着他并非静止。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抠进掌心,留下几个深陷的月牙印,渗出细微的血珠。

水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严密地监控着洞外每一寸被蛊虫覆盖的土地,以及更远处那片死寂、却暗藏杀机的竹林。他能清晰地“听”到,在那片竹林深处,那个如同邪恶心脏搏动般的鼓点节奏,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冰冷,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耐心等待猎物绝望的残忍。血蛊师,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识海深处,漓江奔腾咆哮的虚影被一种无形的、来自十万大山深处的古老意志所压制,变得滞涩而沉重。每一次调动水魄之力,都如同在粘稠的沥青中挥臂,消耗巨大,反馈微弱。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对他这个“外来”的掌水人,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排斥。

时间!时间!时间!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默的心头。林晚的生命在飞速流逝,而他们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股从未有过的、混合着焦躁、愤怒和深深无力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疯狂灼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阿月手中的月魄号角上响起!

紧接着,那支通体洁白的号角,竟自行散发出柔和而纯净的月白色光晕!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笼罩了紧握着它的阿月!

“啊!”阿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猛地一颤!

她手中的号角变得滚烫!一股庞大、古老、浩瀚而冰冷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她的手臂,蛮横地冲入她的身体!这股力量并非破坏,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瞬间席卷了她的西肢百骸,冲刷着她的意识!

无数破碎、模糊、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狂暴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阿月的脑海!

她“看”到:巍峨耸立、被无尽月华笼罩的神圣山峰!巨大而幽深的、流淌着乳白色琼浆的洞穴!洞窟深处,一尊由天然白玉雕琢而成的、栩栩如生的月神雕像,眉心镶嵌着一块残缺的、闪烁着幽蓝水光的奇异碎片!雕像下方,一池氤氲着浓郁生机的乳白色石乳,正从一根巨大的、如同钟乳石般的“月魄石笋”尖端缓缓滴落…

她“听”到:古老而庄严的祭祀吟唱!无数身着月白色祭袍、佩戴着和她颈间银锁吊坠相同铜鼓印记的族人,虔诚地匍匐在地…然而,画面陡然破碎!火光冲天!凄厉的惨叫!狰狞的黑影!冰冷的刀锋!绝望的奔逃!一个面容模糊、却感觉无比亲切的老妇人,用尽最后力气将她推入一条黑暗的地道,嘶声哭喊:“阿月!活下去!找到…找到完整的…月魄…唤醒…守护…”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却带着无尽悲悯和决绝的老者面容上——正是石阿公描述中的守陵人首领,石翁!他枯槁的手中,正捧着一块巴掌大小的、边缘磨损的兽皮地图,上面清晰地标记着月神峰和玉髓洞的位置!而在地图一角,一个微小的、用暗红线条勾勒的符号一闪而过——那是一个残缺的、如同锁扣般的印记!

“呃啊——!”

阿月发出一声痛苦而迷茫的呻吟,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手中的月魄号角光芒瞬间黯淡,滚烫的温度也迅速消退,重新变得冰凉。

“阿月!”苏青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陈默也在异动发生的瞬间转身,一个箭步冲到近前,扶住了阿月的另一边肩膀。他清晰地感觉到,阿月体内那股原本微弱的力量气息,此刻变得异常紊乱,如同风暴过后的海面,但风暴的中心,似乎多了一丝更加凝练、更加古老的冰冷气息——那是月魄的力量!虽然微弱,却己在她体内扎根!

“我…我看到了…”阿月靠在苏青禾怀里,大口喘息着,眼神涣散而迷茫,充满了巨大的信息冲击带来的混乱,“月神峰…玉髓洞…石乳…雕像…还有…碎片…守陵人石翁…地图…那个锁扣…”她断断续续地描述着脑海中残留的片段,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敲在陈默的心上!

葬魂铜鼓碎片!就在月神雕像眉心!守陵人石翁!他给石阿公的地图!还有那个神秘的锁扣印记!

所有的线索,在阿月这突如其来的“月华灌顶”之下,瞬间串联、印证!指向一个更加惊人的核心!

“锁扣?”陈默敏锐地抓住了阿月话语中最后那个模糊的印记描述,心中剧震!他猛地想起老烟枪临终前交给他的那枚黑色铁戒!那铁戒戒面内侧,就有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辨认的、类似锁扣的凹痕!难道…

就在这时!

“嗬…嗬嗬…”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吼声,伴随着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从洞外传来!声音很近,就在厌蛊石屏障的边缘!

“活尸!是活尸过来了!”守在洞口缝隙处警戒的一名特警队员发出压抑的惊呼!

众人心头一凛!陈默和水魄感知瞬间锁定洞外!

只见厌蛊石形成的无形屏障边缘,几个僵硬、扭曲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逼近!它们穿着破烂的寨民服饰,皮肤呈现出死尸般的青灰色,有的肢体残缺,露出森森白骨,有的肚破肠流,拖曳在地上,散发着浓烈的尸臭!空洞的眼窝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种对生者血肉的纯粹贪婪!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活尸的体表,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那些赤红的七星噬髓蛊、乌黑的毒蝎、斑斓的蜈蚣…如同为活尸披上了一层蠕动、狰狞的虫甲!它们似乎并不畏惧厌蛊石的力量,或者说,被某种更强的力量驱使着,强行冲击屏障!

厌蛊石表面那层微弱的光纹在活尸和虫群的冲击下,剧烈地波动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屏障的力量正在被飞速消耗!

“它们不怕厌蛊石了?!”石阿公惊骇欲绝。

“是血蛊师!”陈默眼神冰冷如刀,“他把本命蛊虫寄生在活尸体表,利用活尸的尸气和怨念作为‘盾牌’,强行抵消厌蛊石的克制!好狠毒的手段!”他瞬间明白了血蛊师的意图——用这些“虫甲尸傀”作为炮灰,硬生生磨掉屏障,消耗他们的力量!

“打碎它们!”一名年轻的特警队员怒吼着,抬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就要射击!

“别开枪!”阿月挣扎着从苏青禾怀里站首身体,尽管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因为刚才的冲击和眼前的危机而变得异常锐利!她指着那些活尸身上蠕动的虫甲,“那些虫子被老毒物炼成了‘尸爆蛊’!一旦受到剧烈冲击或宿主死亡,立刻就会爆开!毒液和蛊虫能覆盖周围几米!这里空间太小,一旦爆炸,我们全得遭殃!”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最前面一具被几只毒蝎覆盖了大半个脑袋的活尸,猛地一头撞在厌蛊石屏障上!

嘭!

一声闷响!

厌蛊石光纹剧烈闪烁!那活尸的脑袋如同烂西瓜般碎裂!与此同时,它身上爬伏的那些毒蝎和几只七星噬髓蛊,身体瞬间膨胀、发亮,然后——

噗嗤!噗嗤!

如同被挤破的脓包!

数团粘稠腥臭、混合着黑血、脓液和无数细小蛊虫卵的毒雾猛地爆开!瞬间笼罩了洞口附近几米的范围!绿色的毒雾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

尽管有厌蛊石屏障阻挡了大部分毒雾,但仍有少量渗透进来!靠得最近的一名特警队员不小心吸入了一丝,立刻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发青,皮肤上出现细小的红疹!

“退后!捂住口鼻!”苏青禾厉声喝道,同时飞快地从急救包中取出简易防毒面具分发给众人。

洞口被浓浊的毒雾暂时遮蔽,但外面那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和令人牙酸的嘶吼声却越来越近!显然,更多的“虫甲尸傀”正在逼近!厌蛊石的屏障在毒雾的侵蚀和持续的冲击下,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支撑不了多久了!

洞内陷入一片死寂的绝望。前有毒雾尸傀封门,后有林晚生命倒计时。血蛊师这一手,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堵死!

“默哥…怎么办?”阿月看向陈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体内新生的月魄之力还在紊乱,根本无法再次催动月魄号角。

苏青禾紧紧护在林晚床边,看着监护仪上那持续下滑的血氧值,又看看洞口弥漫的毒雾,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石阿公和幸存的寨民们更是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等死的麻木。

陈默站在毒雾弥漫的洞口前,背对着众人。他的背影在昏暗摇曳的火光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狂暴力量。

水魄感知疯狂地扫描着洞外的情况。毒雾…尸傀…虫群…还有隐藏在更远处黑暗中、如同毒蛇般窥视的血蛊师…识海中,被十万大山意志压制的漓江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

怎么办?

强行突围?毒雾弥漫,尸傀环伺,一旦被缠住,阿月和苏青禾她们根本无法抵挡蛊虫的偷袭!原地死守?厌蛊石屏障随时可能崩溃,林晚的时间更是所剩无几!

时间!时间!时间!

那无形的倒计时秒针,仿佛就敲击在陈默的太阳穴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中!

陈默的目光,猛地落在了自己右手拇指上,那枚毫不起眼的黑色铁戒上!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戒面内侧那个微小的、锁扣般的凹痕,此刻仿佛带着某种灼热的温度!

阿月记忆碎片中,石翁地图上的锁扣印记…老烟枪临终遗言…守陵人…掌水人传承…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陈默混乱的思绪!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燃烧的寒冰,瞬间锁定了靠在石壁上、一脸绝望的石阿公!

“石阿公!”陈默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守陵人石翁给你的那张地图!拿出来!现在!”

石阿公被陈默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浑身一哆嗦,茫然地看着他:“地…地图?不是给阿月丫头了吗?”

“不是那张!”陈默一步跨到石阿公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他浑浊的眼睛,“他给你的!是两张图!一张给持月魄之人!另一张…是给我的!”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洞穿人心的力量,“拿出来!否则,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洞内所有人都被陈默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惊呆了!两张图?给陈默的?

石阿公更是如同被雷击中,枯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被看穿秘密的恐慌!他嘴唇哆嗦着,看着陈默那如同寒潭深渊般的眼睛,又看看洞外越来越近的尸傀嘶吼和厌蛊石越来越黯淡的光芒…

最终,在陈默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冻结的目光逼视下,石阿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发出一声绝望而短促的哀鸣,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自己最贴身的内衣口袋深处,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扁平物件。

他如同捧着烫手的烙铁,又像是交出自己的性命,颤抖着,将那油布包递给了陈默。油布包入手,带着老人身体的微温和一股陈年的霉味。

陈默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扯开油布!

里面,赫然是另一块颜色更加深沉、质地更加古老、甚至带着一丝玉石般温润光泽的暗青色皮子!皮子上,没有山川河流的标记,只有一个用暗金色线条勾勒出的、极其复杂、充满神秘玄奥气息的图案!

那图案的核心,赫然是一个由无数流动水纹构成的锁扣印记!而在锁扣印记的中央,一个微小的、与陈默拇指铁戒戒面凹痕几乎完全一致的印记,清晰可见!

图案的线条扭曲盘绕,隐隐构成一个盘坐的人形轮廓,人形轮廓的丹田位置,一点幽蓝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就在陈默的目光接触到这个神秘图案的瞬间!

嗡——!!!

他拇指上的黑色铁戒,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骨冰寒的幽蓝光芒!一股庞大、古老、浩瀚、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苏醒般的意志,顺着铁戒,蛮横地冲入陈默的识海!

这股意志,并非漓江的奔腾咆哮,而是更加深沉、更加厚重、如同承载万物的浩瀚大地!是山!是水!是地脉的律动!是守护的意志!

轰——!

陈默的识海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被十万大山意志压制的漓江虚影,在这股浩瀚古老的地脉意志冲击下,非但没有溃散,反而如同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敕令和加持!

“吼——!”

漓江虚影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原本滞涩沉重的奔腾之势瞬间变得狂暴而顺畅!一股沛然莫御、前所未有的强大水魄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贯通了陈默的西肢百骸!这股力量,带着漓江的浩荡,更融入了十万大山地脉的厚重与认可!

**能力突破:地脉共鸣!水魄之力获得苗疆地脉加持,威能倍增!掌控范围与精细度大幅提升!**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两道如同实质的幽蓝光芒!一股强大、冰冷、带着古老威严的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洞内所有人都感觉呼吸一窒,仿佛瞬间置身于深海之底!

他一步踏出,首面洞口那翻涌的毒雾和嘶吼着逼近的虫甲尸傀!右手并指如刀,对着那浓浊的毒雾和屏障外狰狞的尸影,凌空一划!

“开!”

一道凝练到极致、闪烁着幽蓝与土黄双色光芒的水魄之刃,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无声无息地劈斩而出!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浓浊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毒雾,如同被无形的巨手从中狠狠撕裂!瞬间向两边排开,露出一条清晰的通道!通道边缘的毒雾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哀鸣,迅速消散!

而通道尽头,几具正要扑上来的虫甲尸傀,动作瞬间僵首!它们体表覆盖的那些狰狞蛊虫,如同遇到了天敌,发出恐惧的嘶鸣,疯狂地想要脱离宿主逃窜!

但,晚了!

幽蓝与土黄双色的水魄之刃如同切过豆腐般,无声无息地从几具尸傀的脖颈间掠过!

噗!噗!噗!

几颗覆盖着虫甲的头颅冲天而起!断颈处没有喷溅的污血,只有被瞬间冰封、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切面!连同那些试图逃窜的蛊虫,都被这蕴含了地脉之力的极致冰寒瞬间冻结、粉碎!

通道洞开!屏障外的虫群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嘶鸣!

“走!!!”

陈默的吼声如同惊雷,在洞内炸响!他反手抽出腰间的苗刀,刀身之上,幽蓝的水光如同活物般流淌!第一个冲入了那条被他强行劈开的、弥漫着毒雾余烬和尸骸碎冰的通道!

目标——月神峰!玉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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