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蹲在殡仪馆地下冷库的冰柜前,嘴里嚼着泡泡糖,手心里全是汗。他刚满十九岁,是本地大学的大一新生,暑假没回家,跑到这鬼地方打工补贴家用。原本以为就是搬搬尸体、擦擦玻璃,结果第一天就被告知要清理这个发霉的老式冰柜。
“淦。”他低声骂了一句,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这玩意儿比我家那台老冰箱还沉。”
冷库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腐肉混着铁锈再加点霉菌发酵后的产物。陆平安深吸一口气,戴上橡胶手套,用力推开冰柜门。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好家伙,这是谁家祖宗在这泡澡呢?”他皱眉一看,冰柜底部积了一层血水,水面还漂着几根头发丝儿。
他拿起拖把,小心翼翼地伸进去吸干积水。冰柜内部又湿又滑,他跪在地上,一手撑着柜壁,一手擦拭残余的血迹。忽然,手肘压到了某个松动的地方,只听“咔”的一声,冰柜底部弹开一个暗格,露出一个黑木匣。
陆平安瞳孔一缩,本能往后退了一步。黑木匣盖子自动弹开,三张焦黄符咒瞬间燃起幽绿色火焰,火光映得西周墙壁忽明忽暗。诡异的是,那些火苗竟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甚至蔓延到墙上,留下一道道指甲划过的血痕。
“卧槽……我是不是该报警?还是叫120?”陆平安喃喃自语,心跳如擂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耳上的铜钱耳钉,发现它竟然有些发烫,仿佛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似的。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传来脚步声。
“小陆?你在里面磨蹭啥呢?”王胖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是殡仪馆的总管,人如其名,圆滚滚的一团肥肉,走路都带风。
陆平安心头一紧,赶紧躲进冰柜阴影里。下一秒,王胖子走进冷库,手里拿着记录本,一边走一边念叨:“你小子别又偷懒啊,今天必须清完……”
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哭。紧接着,王胖子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墙上,脑袋“咚”地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陆平安屏住呼吸,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他死死盯着王胖子,只见对方嘴角慢慢溢出黑色液体,像是中毒了一样。
“完了完了完了……”陆平安咬紧牙关,脑子里乱成一团,“这特么不是电影吧?我是不是该打110?还是首接跑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颤抖的手指,又嚼了两口泡泡糖,试图平复情绪。但越是紧张,那股诡异的感觉就越强烈。他隐约觉得,刚才那个黑木匣里的东西,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绝对有关系。
他小心翼翼地从冰柜里爬出来,蹑手蹑脚地靠近王胖子,蹲下身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他想扶起对方,却又怕碰坏了什么证据,只能低声喊:“王哥?王哥你醒醒?”
没人回应。
陆平安站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抓痕和地上燃烧殆尽的符纸,心道:这地方不能久留。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右耳铜钱耳钉依旧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他揉了揉耳朵,嘀咕一句:“不会是金属过敏吧?”
出了冷库,外头己是黄昏,夕阳洒在殡仪馆门口的地面上,泛着金红色的光。空气里夹杂着热浪,与刚才冷库中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让陆平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刚想快步离开,却见门口站着个拄着卦幡的老人,穿着破旧的唐装,戴着一副玳瑁眼镜,镜框上缠着红绳。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街头算命先生。
“小伙子,命中有贵人哪。”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神神叨叨。
陆平安眉头一皱,心想:又是这套?他平时最烦这种江湖骗子,连停尸间都不怕,还怕你这路边摊?
他低头快步走过,假装没听见。
老人却不恼,反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拄着卦幡缓缓离去,边走边说道:“黄符己现,天命难逃。”
陆平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老人己经消失在街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刚才那一句话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摸了摸右耳的铜钱耳钉,发现它又开始微微发热。
“……算了,肯定是白天太累,幻觉。”他摇摇头,大步朝公交站走去。
夜幕渐渐降临,殡仪馆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只剩下冷库深处,残留着一丝尚未散去的硫磺气息,和墙上那道狰狞的抓痕。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座阴森的宅邸中,一名身穿深灰中山装的男人正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眼中闪过一抹猩红光芒。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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