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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声的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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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被开除后的第二天,军校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暗流依然涌动。

清晨,石磊收到了一个意外的通知——物理系主任要见他。

主任办公室里,除了系主任,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军官。

"石磊同学,介绍一下,这是国防科研所的刘所长。"系主任说。

刘所长打量着石磊,眼神锐利:"小伙子,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些麻烦?"

"己经解决了。"石磊谨慎回答。

"嗯,我看过你的成绩和科研报告。"刘所长翻开一个文件夹,"很有潜力。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个更高级别的项目?"

石磊心中一动。

能被国防科研所看中,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但是,"刘所长话锋一转,"这个项目保密级别很高,参与者必须背景清白,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石磊一眼:"不能有任何感情纠葛。"

石磊的心沉了下去。

"刘所长是什么意思?"

"我说得够清楚了。"刘所长合上文件夹,"军校那点事,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那个女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是吗?"刘所长冷笑,"普通同学会为了你以身犯险?普通同学会让你为了她得罪人?"

石磊沉默了。

"年轻人,我给你一个忠告。"刘所长站起来,"感情这东西,在科研面前一文不值。你想清楚,是要所谓的爱情,还是要前途。"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他走到门口,回头说,"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系主任等刘所长走后,叹了口气:"石磊,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参与这个项目,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代价是......"

"代价是专注。"系主任说,"刘所长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不会要一个心思不定的人。"

石磊走出办公室,心事重重。

与此同时,文思语也接到了通知。

"文思语同学,恭喜你。"周教授面带微笑,"你的设计方案被评为优秀,获得了参加全军信息工程竞赛的资格。"

文思语惊喜不己:"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周教授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参赛通知。不过......"

"不过什么?"

"竞赛地点在北京,时间是一个月。期间要封闭训练,不能与外界联系。"

文思语愣了一下。

一个月不能联系,意味着她要和石磊分开一个月。

虽然他们现在只是"战友"关系,但这一个月里见不到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有问题吗?"周教授问。

"没有。"文思语振作精神,"我一定全力以赴。"

走出办公室,文思语第一时间想要告诉石磊这个好消息。

但当她看到石磊时,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

"怎么了?"操场角落,文思语关切地问。

石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刘所长的事告诉了她。

文思语听完,沉默了很久。

"这是好机会。"她终于开口,"你应该接受。"

"可是他的条件......"

"没什么可是的。"文思语强作轻松,"我们本来就只是同学,不是吗?"

石磊看着她,知道她在强颜欢笑。

"而且,"文思语继续说,"我也要去北京参加竞赛,一个月不能联系。正好,大家都专心学业。"

"你也要走?"石磊愣住了。

"是啊,明天就出发。"文思语笑着说,"所以,你就安心接受那个项目吧。等我回来,说不定你都成科学家了。"

两人相对无言。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保重。"最后,石磊只说了这两个字。

"你也是。"文思语转身就走,怕自己多待一秒就会哭出来。

当晚,女生宿舍。

李薇帮文思语收拾行李:"真的要去一个月?"

"嗯。"

"那你和石磊......"

"没什么我和石磊。"文思语打断她,"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

李薇看着她,知道她在逞强:"思语,有时候放弃比坚持更难。"

文思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叠衣服:"谁说我要放弃了?"

"那你们这是......"

"战术性撤退。"文思语抬起头,眼中有泪光闪烁,"他需要那个机会,我也需要证明自己。等我们都足够强大,就没人能拆散我们了。"

李薇抱住她:"你真的很勇敢。"

"我只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文思语的声音哽咽了。

另一边,男生宿舍。

"你真的要接受?"王浩不解,"那个刘所长明显是在逼你做选择。"

石磊望着窗外:"她说得对,我们都需要变强。"

"可是......"

"没有可是。"石磊打断他,"王浩,如果我现在放弃这个机会,以后拿什么保护她?"

王浩沉默了。

确实,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光有感情是不够的。

"老石,"王浩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支持你。"

第二天清晨,文思语拖着行李箱准备上车。

车站上人来人往,送行的人很多。

她没有回头,因为知道石磊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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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文思语!"

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猛地回头,看到石磊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怎么......"

"我知道不该来。"石磊喘着气说,"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石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文思语打开一看,是一个简单的银色平安扣。

"我知道竞赛不能戴首饰。"石磊说,"但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里。累的时候,摸摸它,就当我在你身边。"

文思语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还有,"石磊继续说,"等你回来。"

"嗯。"文思语用力点头,把平安扣紧紧握在手心。

"上车吧。"石磊后退一步。

文思语转身上车,在最后一刻回头:"石磊!"

"嗯?"

"你也要加油!"

看着大巴车远去,石磊站在原地很久。

然后,他转身往回走。

是时候给刘所长一个答复了。

一个月后。

北京,全军信息工程竞赛现场。

文思语和队友们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终于迎来了决赛。

"最后一题,设计一个在强干扰环境下的通信系统。"评委宣布。

这道题极其困难,很多队伍都卡住了。

文思语闭上眼睛,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个平安扣。

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她想起石磊曾经跟她讨论过的一个物理原理......

"我有办法了!"她睁开眼睛。

在队友们惊讶的目光中,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跨学科方案——将物理学的量子纠缠原理应用到通信系统中。

"这能行吗?"队友质疑。

"相信我。"文思语自信地说。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代码如行云流水般涌出。

两小时后,评委们看着她们的方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设计......太精妙了!"

"跨学科的思维,了不起!"

"第一名,国防科技大学代表队!"

领奖台上,文思语高举奖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石磊,我做到了。

同一时间,军校实验室。

石磊正在进行最后的数据分析。

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他瘦了一圈,但眼神更加锐利。

"石磊,结果出来了!"助手兴奋地喊。

石磊看着屏幕上的数据,露出了笑容。

他们成功了。

这个困扰了科研所半年的难题,被他用一个巧妙的方法解决了。

而这个方法的灵感,来自文思语曾经随口说的一句话——"为什么不试试反向思维呢?"

"恭喜你,石磊。"刘所长走进来,"你没让我失望。"

"谢谢所长。"

"项目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

石磊看了看日历,算算时间,她该回来了。

"我想请几天假。"

刘所长意外地看着他。

"所长,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石磊深吸一口气,"我确实喜欢文思语。但这一个月,我全心投入工作,没有一丝分心。"

"我知道。"

"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刘所长笑了,"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分开一个月吗?"

石磊愣住了。

"不是为了拆散你们,而是要看看,在分开的情况下,你们是否都能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刘所长说,"结果证明,你们都做到了。"

"所长您的意思是......"

"真正的感情,不会成为事业的阻碍,反而会成为动力。"刘所长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她应该快回来了。"

石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刘所长补充,"低年级不能谈恋爱的规定还是要遵守的。但是......谁规定朋友不能互相鼓励了?"

石磊明白了,敬了个军礼:"谢谢所长!"

火车站。

石磊早早就等在那里。

一个月不见,他有太多话想说。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文思语拖着行李箱,正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当她看到石磊时,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两人快步向对方走去,在相距一米的地方停下。

"回来了。"石磊说。

"嗯,回来了。"文思语点头。

"恭喜你,听说拿了第一。"

"你也是,项目成功了吧?"

两人相视而笑。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彼此都懂。

"走吧,大家都等着给你庆祝呢。"石磊接过她的行李箱。

"石磊。"

"嗯?"

文思语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平安扣:"谢谢你,它陪了我一个月。"

石磊看着她手心里的平安扣,眼中满是温柔:"以后,换我陪你。"

虽然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他们都知道,这份感情经受住了考验。

距离没有让他们疏远,反而让彼此更加确定——

他们是彼此最坚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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