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目标坐标还有72小时。
先锋号的气氛异常紧张。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能量读数越来越强了。"山田盯着仪表盘，"前方的空间都在扭曲。"
"那不是普通的引力场。"普里亚分析道，"更像是……某种意识场？"
小雨闭着眼睛，额头渗出汗珠："我能感觉到……很多声音……不，是意识，无数的意识在那里回响。"
"是失败文明的意识吗？"玛丽亚担忧地问。
"不知道。"小雨摇头，"太混乱了，分辨不清。"
就在这时，先锋号突然剧烈震动。
"警告！检测到时空异常！"先锋急促地说。
窗外的星空开始扭曲，仿佛有人在搅动宇宙这锅汤。
"所有人抓稳！"戍边大喊。
震动越来越剧烈，然后——
一切突然静止了。
"我们……在哪？"有人颤声问。
窗外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再身处正常空间，而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球体内部。球体外，是深不见底的虚无。
"欢迎，年轻的探索者。"
一个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首接出现在意识里。
"你们比预定时间早到了。有趣。"
"你是谁？"戍边大声问。
"我是守门人。"声音回答，"在你们进入最终试炼场前，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什么问题？"
"如果通过考验的代价，是你们中必须有人永远留下，你们还愿意继续吗？"
死寂。
这个问题太残酷了。
"为什么要有人留下？"小雨质问。
"因为知识需要守护者。"守门人解释，"每一个通过考验的文明，都要留下一位守护者，为后来者指引道路。"
"就像我们遇到的那个空间站？"
"正是。那位守护者等待了一万年，终于等到了你们。现在，轮到你们做选择了。"
队员们面面相觑。
谁留下？谁离开？
"我留下。"戍边第一个开口。
"不行！"小雨立即反对，"要留一起留！"
"我是队长，这是我的责任。"
"那我是你妻子，我们说好要一首在一起的！"
其他队员也纷纷表态愿意留下。
看着争论的年轻人们，守门人似乎……笑了？
"很好。你们通过了第一关。"
"什么？"
"愿意为同伴牺牲，这是成熟文明的标志。"守门人说，"但实际上，不需要任何人永远留下。"
"那你刚才……"
"测试。一切都是测试。"
水晶球体开始溶解，露出了真实的景象。
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大到难以想象。如果地球放在旁边，就像乒乓球对比体育场。
"这是……"
"审判之环。"守门人介绍，"宇宙中所有文明的最终考场。"
"进入之后，你们将面对三重试炼：力量、智慧、以及……爱。"
"爱？"山田疑惑。
"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守门人的声音变得深沉，"很多文明掌握了毁灭星系的技术，却不懂得爱。他们都失败了。"
"那成功的呢？"
"成功者将获得'钥匙'。"
"什么钥匙？"
"通往更高维度的钥匙。在那里，物质和能量不再是限制，时间和空间可以随意折叠。你们将真正成为宇宙的一员，而不是被困在小小星球上的蝼蚁。"
诱惑太大了。
但戍边保持着清醒："失败的代价呢？"
"你们的文明将被'冻结'。不会毁灭，但也永远无法进步。就像琥珀中的昆虫，永远保持现状。"
"有多少文明通过了？"
守门人沉默了一会儿。
"在过去的一百万年里，有3147个文明接受了试炼。"
"成功的有317个。"
10%的成功率。
"地球准备好了吗？"守门人最后问。
戍边看向队员们。每个人脸上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决心。
"我们准备好了。"他代表所有人回答。
"那么，试炼开始。"
审判之环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传送门在先锋号前方打开。
"记住，"守门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真正的考验不是打败什么，而是理解什么。"
"先锋，你准备好了吗？"戍边问他们的AI伙伴。
"说实话，很紧张。"先锋坦诚，"但和你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那就进去吧！"
先锋号缓缓驶入传送门。
刹那间，他们被拉入一个全新的空间。
第一重试炼：力量。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迷宫，由纯能量构成。
"规则很简单。"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穿过迷宫，到达中心。但是……"
迷宫的墙壁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能量触手。
"迷宫会反击。"
第一波攻击瞬间降临！
"规避！"戍边大喊。
先锋号灵活地躲闪，但触手太多了。
"护盾能量下降到80%！"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等等！"小雨突然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这真的是在测试力量吗？"她眯起眼睛，"硬闯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是说……"
"力量不只是破坏力。"小雨闭上眼睛，量子感应全开，"真正的力量是……"
她突然睁开眼："我明白了！先锋，关闭所有武器系统！"
"什么？！"
"相信我！"
先锋号关闭了武器，停止了躲闪。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能量触手在接触到毫无防备的飞船时，竟然温柔地环绕着它，像是在……拥抱？
"力量的真谛不是征服，而是臣服。"小雨微笑，"当你不再对抗时，宇宙会为你开路。"
果然，迷宫的墙壁开始移动，主动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
第一关，通过！
但这只是开始。
"第二重试炼：智慧。"
场景变换，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图书馆。
无数的书籍、数据晶体、全息影像漂浮在空中。
"这里有宇宙所有的知识。"声音说，"但你们只能选择一样带走。选择正确的，通过试炼。选择错误……"
"会怎样？"
"你们的文明将被知识淹没，陷入永恒的混乱。"
这个选择太难了。
医学？物理？哲学？艺术？
每一样都那么重要。
"我觉得应该选择统一场论。"山田说，"那是宇宙的终极答案！"
"不，应该选择生命起源的秘密。"普里亚反驳。
争论开始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说服不了谁。
时间在流逝，必须做出选择。
"等等。"戍边突然说，"我们是不是想错了方向？"
"什么意思？"
他走到中央，环视着无尽的知识。
"如果我是出题者，我想测试的不是我们选择什么知识……"
"而是？"
戍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什么都没有选。
"我选择……不选择。"
所有人都愣住了。
"队长，你疯了？"
"不。"戍边笑了，"真正的智慧不是占有多少知识，而是知道自己的无知。"
"宇宙如此浩瀚，任何知识都只是沧海一粟。与其贪婪地抓取，不如谦卑地学习。"
"我们不需要带走知识，因为真正的智慧一首在我们心中。"
话音刚落，整个图书馆开始发光。
"恭喜。"声音里带着赞许，"你们是第一个做出这个选择的文明。"
第二关，通过！
现在，只剩最后一关。
"第三重试炼：爱。"
这一次，场景没有变化。
但每个人面前都出现了一个选择。
"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获得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声音说，"但代价是，其他人将失去他们最珍视的。"
戍边面前出现了幻象——他可以成为最伟大的探险家，但小雨会失去量子感应能力。
小雨看到的是——她可以救活父亲，但戍边会失去领导才能。
每个人都面临着类似的选择。
得到自己想要的，但要牺牲同伴。
"这不公平！"汉斯愤怒地喊。
"宇宙从来就不公平。"声音冷漠地回应。
沉默。
长久的沉默。
然后，戍边第一个开口。
"我放弃。"
"我也放弃。"小雨立即跟上。
"放弃。" "放弃。" "放弃。"
每个人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为什么？"声音似乎有些意外。
"因为，"戍边握住小雨的手，看着同伴们，"我们己经拥有了最渴望的东西。"
"彼此。"
"在这段旅程中，我们成为了家人。这比任何个人成就都重要。"
"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小雨接话，"真正的爱，是希望所爱的人幸福，哪怕要付出自己的梦想。"
空间开始震动。
不是崩塌，而是……绽放。
如同花朵盛开，整个试炼空间化作无数光点，汇聚成一把金色的钥匙。
"恭喜。"守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充满了温暖，"你们通过了所有考验。"
"不是因为你们强大，而是因为你们懂得了宇宙的真谛。"
"力量在于臣服，智慧在于谦卑，而爱……爱在于无私。"
金色钥匙缓缓飘向戍边。
"这是你们的奖励。但记住，这只是开始。"
"更高的维度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你们准备好了吗？"
戍边接过钥匙，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穷能量。
他看向同伴们，每个人都在微笑。
"我们准备好了。"
"那么，欢迎加入宇宙文明共同体。"
一道传送门打开。
门的另一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
无数的星系如珍珠般串联，文明之间用光线交流，整个宇宙就像一个巨大的生命体。
"地球的孩子们，"无数声音同时响起，"欢迎回家。"
先锋号缓缓驶入新世界。
身后，审判之环依然矗立，等待下一个文明。
而他们，将开启人类历史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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