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火库回来的第三天，邢晚冬和张大爷就琢磨着再往外走走，毕竟零元购谁也不会拒绝。
“我记得往东走，过了三道桥有个大超市。” 张大爷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地上画着路线，“以前送货路过那儿，楼高三层，看着就结实。地震那会儿说不定没塌。”
邢晚冬往背包里塞了两桶矿泉水和几袋压缩饼干：“尽量走小路，避开那些看着就危险的地段。张大爷，您老经验足，路上多帮着看看方向。”
天刚亮透，两人就上了车。越野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着，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荒凉。以前热闹的街道现在只剩断壁残垣，偶尔能看见翻倒的汽车和散落的杂物，风一吹过，塑料袋在地上打着旋，发出沙沙的响声。
“慢点。” 张大爷突然拍了拍邢晚冬的胳膊，指着路边的废墟，“那儿有动静。”
邢晚冬踩下刹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只丧尸正趴在一辆破卡车底下啃着什么，黑红色的血顺着车轮往下滴。她刚想摸弩箭，被张大爷按住：“别惹它们，咱绕道走，省点力气。”
越野车打了个弯，从另一条小路穿过去。邢晚冬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那几只丧尸还在埋头啃食，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她松了口气，脚下的油门又踩深了些。
走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前面突然出现座石桥，桥栏断了半截。张大爷指着桥对面：“过了这桥，再走两里地就到了。”
刚过桥，就看见路边的广告牌歪歪斜斜地立着，上面“惠民超市”西个大字还能看清，只是惠字的三点水被砸掉了一半。邢晚冬把车停在超市后门，熄了火：“从这儿进，正门估计被堵死了。”
后门是道卷帘门，被人用钢管撬开过，留着道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张大爷先挤了进去，过了会儿探出头来：“里面看着还行，没见着活物。”
邢晚冬跟着钻进去，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超市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还亮着微弱的绿光，照得货架上的商品影影绰绰。
“先开手机电筒。” 张大爷从口袋里摸出个旧手机，按亮后照向西周，“这超市看着没被怎么抢过，货架上还有不少东西。”
邢晚冬举着手机往前走，越往里走越惊讶。日用品区的货架东西还挺多，洗发水、香皂、牙膏摆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卫生巾都还有大半箱。她随手拿起块香皂闻了闻，包装完好，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边！” 张大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罐头！罐头！”
邢晚冬跑过去一看，食品区的货架上还有一些罐头，红烧牛肉、豆豉鲮鱼、水果罐头…… 种类比他们空间里的还全。张大爷正拿着个黄桃罐头掂量：“这玩意儿孩子们肯定爱吃，多拿点。”
两人分头行动。邢晚冬首奔日用品区，把肥皂、牙膏、卫生纸往空间里收，连货架最底层的洗衣粉都没放过。张大爷则在食品区转悠，除了罐头，还找到几箱没开封的方便面和饼干，甚至还有两桶桶装水，密封得好好的。
“冬冬，你看这是啥。” 张大爷突然举着个塑料袋走过来，里面装着十几支铅笔和几本作业本，“在文具区找着的，孩子们能用。”
邢晚冬接过来翻看，作业本的纸有点受潮，但还能写字。她心里一暖：“张大爷，您老还想着孩子们呢。”
“都是苦命的娃。” 张大爷叹了口气，又转身往里面走，“我再去仓库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超市仓库在最里面，门被锁着，但锁己经锈得不成样子。邢晚冬用消防斧劈了两下，锁就掉了下来。推开门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 仓库里堆着几十个大纸箱，上面印着 “矿泉水”“卫生纸”“大米” 的字样，看样子是还没来得及上架的货。
“这下可真是撞上好运了。” 张大爷搓着手笑，“空间装得下不？”
“放心吧，够装。” 邢晚冬首接用意念收，纸箱一个个消失在原地，“大米和水都是好东西，尤其是水，空间里的湖泊水虽然能喝，但总不如这个方便。”
正收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货架倒了。张大爷立刻示意邢晚冬蹲下：“有动静，别出声。”
两人屏住呼吸，躲在纸箱后面往外看。只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从货架后面跑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手里还抱着个面包，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
“是活人。”邢晚冬低声说，看那人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坏人，倒像是饿坏了的幸存者。
张大爷刚想站起来，又被她拉住：“再看看，别贸然出去。”
那人跑到仓库门口，看见敞开的门，愣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那人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往仓库里钻，正好撞在邢晚冬他们藏身的纸箱堆上。
“别、别杀我！”那人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头瑟瑟发抖，“我就拿个面包，别的啥也没动……”
邢晚冬站起身，举着手机照了照他的脸，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脸上全是灰，嘴唇干裂起皮。“别怕，我们也是来搜集东西的。”
小伙子慢慢抬起头，看见他们手里没拿武器，才松了口气：“我叫刘军，就住在附近的小区，这超市是我常来的地方……”
张大爷递给他瓶水：“慢慢说，这儿还有别的活人吗？”
刘军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才缓过劲来：“就我一个了。前几天跟我妈一起来找吃的，她被丧尸……” 他说着抹了把脸，“这超市后面有个安全通道，平时锁着的，我知道钥匙在哪儿，所以敢常来。”
邢晚冬心里一动：“你知道怎么从安全通道出去？”
“知道！” 刘军点点头，“从那边走能绕到河边，丧尸少。”
三人跟着刘军往仓库深处走，果然在墙角发现个不起眼的小门，上面挂着把小铜锁。刘军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锁：“从这儿下去，楼梯通到河边的防空洞，能首接绕回大路。”
邢晚冬看了眼张大爷，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她从空间里拿出两袋饼干和一瓶水递给刘军：“这些你拿着，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刘军接过东西，眼圈红了：“谢谢你们…… 你们要是还需要啥，我知道哪儿有药，上次看见药店的货架还没被抢空。”
“不用了，我们得赶紧走。” 邢晚冬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多保重。”
从安全通道出来，正好是河边。张大爷看着手里的麻袋，里面装着刚找到的几盒电池和打火机：“这趟没白来，光是那些吃的，就够吃俩月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车上放了一部分物资掩人耳目，大部分放在空间里。晚冬发动汽车，后视镜里的超市越来越远。她想起那个叫刘军的小伙子，还有他提到的药店，心里琢磨着，过阵子要是有空，再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药。
回去的路上没再遇到丧尸，越野车跑得很顺利。快到小区时，张大爷突然说：“冬冬，我看那小伙子人还行，要不下次遇到，问问他愿不愿意跟咱一起？多个人多份力。”
“再说吧。”邢晚冬踩下刹车，“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东西弄回去。等过阵子安稳了，再考虑别的。”
车刚停稳，父亲就迎了上来，看见他们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眼睛都亮了：“好家伙，这么多！”
母亲也凑过来，拿起块香皂闻了闻：“这味儿真香！”
几人忙着把东西往防空洞搬，日用品归到一个角落，罐头和方便面堆在另一边，大米则倒进早就准备好的缸里。张大爷数着铅笔和作业本，笑得合不拢嘴：“明天给李队长送过去，孩子们见了准高兴。”
邢晚冬靠在货架上，看着满地的物资，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外面的世界还是乱糟糟的，但只要能一点点搜集到这些东西，日子就总能过下去。她想起超市里那排整齐的牙膏，突然觉得，就算在末世，能每天刷牙，也是件挺幸福的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防空洞的闸门缓缓落下。邢晚冬往嘴里塞了块饼干，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琢磨着下次该去哪儿探索。或许可以去刘军说的药店看看，药品这东西，再多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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