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森能正常活动后,便把更多心思放在了邢晚冬身上。每天清晨不等她提着保温桶来,他就揣着刚从食堂拿来的热包子候在她宿舍门口,看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就把塑料袋往她手里塞:“刚出锅的。”
邢晚冬早上要去空间看农作物,他就非要跟进去帮忙,美其名曰“监督作物生长”,实则目光总黏在她身上。她弯腰薅草时,他也赶紧去帮忙,再悄悄把小马扎塞到她屁股底下;她摘西红柿时,他就拿着小篮子一个一个收好,还得说着晚冬:“孕妇不能提重物,万一抻着了怎么办?以后能不能别干活了,我来干不行么?”
基地里的人也都看出了门道,见了面总爱打趣:“邱先生这是彻底成了邢姑娘的跟班喽。”邱云森从不反驳,反而把邢晚冬往身后护一护,邢晚冬每次都红着脸瞪他,可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这天下午,邱云森突然神神秘秘地把她拉进自己房间,反锁了门。桌上那台银灰色卫星电话正泛着冷光,特制的加密天线伸得长长的,在天花板投下影子。
“我爸妈要跟你说话。”他声音压得很低,指腹在布满划痕的机身上着,“他们在黑羽集团的北欧实验室,刚结束一轮观测。”
邢晚冬的心猛地一沉。黑羽集团是邱家世代掌控的商业帝国,曾经拥有的顶尖实验室,现在成为了全球最大的病毒研究机构之一。她攥了攥衣角,指尖触到掌心的薄茧,有点紧张
屏幕亮起时,出现的不是想象中雍容华贵的模样。邱母穿着白色实验服,发梢看还沾着点冻干试剂的白痕,眼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邱父的袖口挽着,露出小臂上的监测手环,背景里隐约能看见闪烁的仪器指示灯,还有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匆匆走过。
“这就是晚冬吧?”邱母的声音带着电频的微颤,却难掩真切的热络,目光掠过邢晚冬的脸,最终落在她的肚子上,瞬间软了下来,“真好,两个小家伙都很安稳?”
邢晚冬讷讷地喊了声“叔叔阿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
“别紧张,孩子。”邱父的声音沉稳有力,视线扫过旁边的儿子,“云森这混小子,在基地受了伤,还得劳烦你照顾。我们在这边盯着病毒变异株,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委屈你了。”
“爸,说这些干什么。”邱云森皱眉,却把邢晚冬的手攥得更紧,“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邱母的笑容淡了些,抬手按了按耳后的通讯器:“G型毒株的耐药性又增强了,不过我们刚分离出一种抑制剂,正在做动物实验。”她话锋一转,又看向邢晚冬,“晚冬啊,听云森说你种的玉米特别好?等这边稳定了,我真想尝尝你亲手种的粮食——现在实验室里全是营养液的味道,闻着就腻。”
邢晚冬被她温和的语气感染,放松了些:“您们什么时候能来尝尝就好了,最近有一批要成熟了。”
“那可太好了!”邱母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真切的期盼,“对了,云森,爷爷的遗愿你还记得吗?”
邱云森一怔,随即点头。
“那就抓紧办。”邱父接过话头,语气不容置疑,“黑羽集团的法务己经拟好了协议,我让助理发你加密信道。场地不用讲究,但婚必须结,爷爷在遗嘱里特意注明,要你尽快成家立业,现在……至少得让他在天之灵安心。”
屏幕那头传来仪器的蜂鸣声,邱母低头看了眼监测屏,语速快了些:“晚冬,委屈你先在基地委屈一阵,等我们攻克了这轮变异株,立刻回去给你补最盛大的婚礼。彩礼和嫁妆我都备好了,等我回去就全部交给你。”
邢晚冬愣住,没想到他们连这些都准备好了。
“妈,你们专心研究,婚礼的事我来办。”邱云森的声音带着难得的郑重,“抑制剂的事别太拼,注意休息。”
“知道知道,你把晚冬照顾好就行。”邱母摆了摆手,又叮嘱,“让她多吃点高蛋白的,双胞胎需要营养。基地的医疗设备我让后勤送了批新的,明天就到,让人好好看着宝宝们,照顾好冬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
挂了视频电话,邱云森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爸妈就是这样,永远把研究放在第一位,但他们是真心喜欢你。”
邢晚冬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问:“他们研究的……真的能抑制丧尸病毒吗?”
“会的。”邱云森收紧手臂,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爸妈是全球顶尖的病毒学专家,黑羽集团的实验室拥有最先进的设备,他们一定能找到解药。”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邢晚冬想起那些奔跑的夜晚,想起丧尸嘶吼的阴影,“那我们就快点结婚吧。”她轻声说,“让爷爷安心,也让叔叔阿姨能专心工作。”
邱云森猛地转过她的身子,眼里亮得像落满了星辰:“你答应了?”
邢晚冬被他逗笑,点了点头。
他一把抱住她,又怕碰着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低头吻住她的唇,远处传来岗哨换班的脚步声,而房间里,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和彼此胸腔里同样滚烫的心跳。
“等有机会,”邱云森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带你去看黑羽集团的基因库,那里保存着全世界的珍稀种子。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种遍全世界的土地,再也不用怕丧尸了。”
邢晚冬笑着点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此刻,被他圈在怀里,听着他描绘的未来,感觉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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