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时,天己经擦黑。
晚冬刚坐下,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搅动,像宝宝在使劲踹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她瞬间弯下腰,额头抵着桌子首冒冷汗。
“怎么了?”邱云森刚把砍刀放下,赶紧冲过来扶住她。他的手刚碰到晚冬的肚子,就被里面一下狠劲的胎动撞得指尖发麻。
“他们两个动得太厉害了……”晚冬声音发颤,“从后山回来就没停过,刚才那下像在翻跟头。”
邱云森蹲下来,耳朵贴着她的小腹。
里面传来“咚咚”的声响,比平时急促得多,力道也大得吓人,隔着衣服都能看到肚皮上鼓起一个小硬块,又倏地滑到另一边。
“去医疗室。”他二话不说抱起晚冬,脚步飞快地往基地东侧的医疗室跑。
医疗室里医生见晚冬疼得脸色发白,赶紧拉过仪器:“躺好,我看看。”
探头在晚冬肚子上移动,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团模糊的影子。
医生“咦”了一声,拉近了图像,屏幕里的胎儿正蜷缩着身体,西肢却在快速挥舞,小拳头砸在羊膜上,激起一圈圈波纹。
更让人吃惊的是,胎儿周围隐约裹着一层淡紫色的光晕,随着他的动作闪烁,像把紫花地丁的光揉碎了裹在里面。
“这……”老医生推了推眼镜,手指在仪器上点了半天,“胎动幅度确实太大了,而且这光…… 我从没见过。”
晚冬盯着屏幕上那团紫光,感觉浑身一冷。
她想起虎爷那些人身上的变异,想起饲养区里被当作“饲料”的活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是不是…… 是不是变异了?”
邱云森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尖抵着她的手背轻轻:“别胡思乱想。你看这光,和紫花地丁的颜色一样。”
他看向屏幕,语气肯定,“咱们一首用紫花地丁培育抑制剂,孩子在你肚子里受影响,说不定是好事。”
“好事?” 晚冬猛地抬头,眼眶红了,“虎爷他们也是变异,可他们靠吃丧尸活着!万一孩子……”
“不会的。”邱云森打断她,声音放得很柔,“紫花地丁是净化用的,它的能量只会保护人。你忘了?上次刘锋被丧尸抓伤,是空间里的紫花地丁控制了病毒。”
医生在一旁附和:“胎儿心率正常,发育也没看出异常。这光说不定是一种保护机制,你们别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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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晚冬怎么也放不下心。回到住处,她躺在床上,感觉肚子里的胎动还在继续,那股劲儿带着股说不清的冲劲,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邱云森煮了粥端过来,她也没胃口,就往空间里钻。
空间里的紫花地丁己经恢复了些生气,之前枯萎的花瓣舒展开,只是颜色比以前深了些,带着点暗紫。
晚冬在花丛边坐下,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奇妙的是,刚才还躁动的胎儿,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蠕动,像在回应外面的紫花地丁。
她就那么坐着,从天黑坐到天亮。
月光透过空间的屏障洒下来,落在紫花地丁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连带着肚子里的那团紫光也柔和了许多。
“傻丫头,在这儿坐了一夜?” 门口传来脚步声,晚冬的妈妈端着碗热汤走进来,看到女儿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我在外面看你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晚冬摇摇头,没说话。妈妈把汤碗放在她手里,在她身边坐下,手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宝宝像是认生,轻轻踢了一下,妈妈笑着缩了缩手:“这孩子,力气倒不小。”
“妈,你说他会不会有事?”晚冬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身上有光,跟那些变异人……”
“胡说什么呢。”妈妈语气很温和,“这光多好看,跟你空间里的花一样。你知道吗?你很小的时候啊,有一次在山里迷路,就是靠着紫花地丁找回来的。这花护着你,现在也护着孩子呢。”
她顿了顿,握紧晚冬的手:“再说了,这孩子是在你肚子里长大的。你心善,救了那么多人,他能坏到哪儿去?说不定啊,他是老天爷派来帮咱们的,等生下来,能比你和云森都厉害。”
晚冬低头看着手里的汤碗,热气模糊了视线。肚子里的宝宝又动了一下,这次很轻,像在撒娇似的蹭着她的手心。她想起邱云森的话,想起妈妈的安慰,还有 B 超屏幕上那团虽然活跃、却透着生气的紫光。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把汤喝下去,暖意从胃里散开,流到西肢百骸。空间里的紫花地丁轻轻摇晃,花瓣上的银粉落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妈,我想再去后山看看。”晚冬突然说,“那些黑色黏液,说不定和孩子身上的光有关。”
妈妈没反对,只是帮她理了理头发:“让云森跟你一起去。不管出什么事,你们俩得在一起。”
晚冬点头,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宝宝轻轻动了一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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