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酒店窗帘，在地毯上织出斑驳的光影。邢晚冬正对着镜子系围裙 —— 她特意从空间取出这套棉布围裙，为的是让待会儿的 “居家场景” 更逼真。昨晚考察的三家私立诊所都愿意私下售药，但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三倍，她压着怒火付了定金，约定三天后取货。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快递柜的取件通知。她昨天网购的五十包压缩饼干到了，地址填的是酒店前台代收。邢晚冬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将孕早期微微隆起的小腹用宽松的卫衣遮住，这才拿起房卡出门。
取完快递回到房间时，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笑声。邢晚冬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就想躲进安全通道 —— 那是林薇薇的声音。可己经晚了，带着甜腻香水味的身影己经拐过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的纸箱。
“晚冬姐！好巧啊！” 林薇薇快步走过来，肩上挎着名牌包，手里拎着个果篮，“我猜你肯定在这家酒店，特意来给你送水果呢。”
邢晚冬的指尖掐进纸箱边缘，硬挤出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呀。” 林薇薇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目光却像探照灯似的扫过纸箱上的快递单，“你买这么多压缩饼干干嘛？准备去露营吗？”
纸箱被她戳了戳，发出沉闷的响声。邢晚冬能感觉到对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纸箱 —— 林薇薇的观察力一向敏锐，尤其是在算计她的时候。
“先进屋说吧。” 邢晚冬侧身打开房门，将林薇薇让进房间。果篮被放在茶几上，芒果、荔枝、龙眼堆得满满当当，都是她前世过敏的水果。林薇薇果然是故意的。
“快坐快坐。” 林薇薇自顾自地拉开椅子，眼神却在房间里飞速扫视。墙角堆着刚拆封的真空大米袋（邢晚冬特意摆的），书桌上散落着几本育儿杂志（她昨晚特意从旧书网买的），最显眼的是床头柜那瓶孕期维生素，瓶身故意转向能被看到的角度。
“晚冬姐，你这房间怎么跟仓库似的？” 林薇薇拿起一包压缩饼干掂量着，指甲在铝箔包装上划出细微的声响，“而且你怎么突然看起育儿书了？难道……”
“别瞎猜。” 邢晚冬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指尖在杯壁留下微凉的触感，“我一个远房表姐怀孕了，让我帮她挑几本参考书。”
林薇薇接过水杯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可你把房子都卖了，还买这么多吃的，真不是遇到事了？” 她放下饼干，语气突然变得恳切，“是不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点积蓄……”
“真不是。” 邢晚冬靠在沙发上，故意露出疲惫的神色，“我们插画工作室要裁员，我这水平说不定哪天就被辞退了。趁现在手里有点钱，囤点货省着花。”
这话半真半假。上一世她确实在末世前丢了工作，林薇薇当时还假惺惺地请她吃饭，实则是为了打探她有多少钱。
“裁员？” 林薇薇的眼睛亮了亮，放下水杯凑近几分，香水味呛得邢晚冬胃里发紧，“那你更该精打细算了。对了，我认识个罐头厂的老板，他们有批快过期的黄桃罐头，五块钱一罐处理，我帮你订几箱？”
来了。邢晚冬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上一世就是这批罐头，让她拉得脱水，错过了去城郊仓库抢运发电机的最佳时机。后来才知道，罐头里根本不是黄桃，而是用烂果熬的浆糊，还掺了变质的防腐剂。
“是吗？那太好了。” 邢晚冬抬起头，眼里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不过快过期的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 林薇薇拍着胸脯保证，指甲上的亮片晃得人眼晕，“我上周还买了几罐，甜得很！保质期还有一个月呢，咱们抓紧吃肯定没问题。你要多少？我让老板首接送过来。”
“先来十箱吧。” 邢晚冬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寒意。十箱罐头，正好够塞满空间的一个角落。她倒要看看，这次林薇薇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薇薇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没问题！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 她掏出手机拨号时，邢晚冬注意到她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别人的聊天界面，一行字一闪而过：“她果然上钩了”。
电话很快打完，林薇薇挂了机说：“老板说下午就能送过来，首接送到这酒店可以吗？”
“可以。” 邢晚冬点头，起身去倒第二杯水，借机走到窗边。楼下的面包店正在卸货，穿着蓝色工装的师傅搬着吐司箱，动作麻利得像上了发条。三个月后，这家面包店会被丧尸围攻，玻璃碎片混着凝固的血迹，黏在橱窗上像幅诡异的画。
“对了晚冬姐，” 林薇薇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好奇，“你卖房的钱打算存银行吗？最近利率降了好多，我认识个理财经理……”
“不存了。” 邢晚冬转过身，手里的水杯晃出细小的水花，“我打算租个带院子的老房子，把爸妈留下的那些老家具都搬过去。万一真失业了，就靠画画和种点蔬菜过日子。”
这话戳中了林薇薇的痒处。那些老家具里藏着古董字画，上一世就是林薇薇以 “帮忙搬家” 为由，偷偷换走了最值钱的那幅齐白石虾图。
“带院子的房子好啊！” 林薇薇果然来了精神，凑到窗边指着远处，“我知道城西有个老小区，院子特别大，末世孕途：空间携双宝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末世孕途：空间携双宝最新章节随便看！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再说吧，还没看好呢。” 邢晚冬避开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压缩饼干拆开一包，故意吃得很香，“这饼干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林薇薇的眼神在饼干上转了转，摆手说：“不了，我最近在减肥。” 她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整理裙摆，“我下午还有事，先走啦，罐头到了我让老板给你打电话。”
“我送你。” 邢晚冬跟着起身，目光落在果篮里的芒果上。果皮泛着橙黄的光泽，果蒂处还沾着新鲜的汁液，像极了前世让她浑身起疹子的那批芒果。
走到门口时，林薇薇突然转身抱住她，胸口的珍珠项链硌得邢晚冬生疼：“晚冬姐，你可千万别瞒着我有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令人作呕的甜香。邢晚冬抬手拍着她的背，指尖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攥成了拳：“我知道，谢谢你薇薇。”
门关上的瞬间，邢晚冬立刻后退三步，冲进浴室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比孕吐时还要难受。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底却燃着冷火。
林薇薇的试探比预想中来得早。罐头只是开始，接下来恐怕就是打探老家具、套问存款去向，甚至可能想办法住进她租的房子。
手机在口袋震动，是五金店老板发来的照片：定制的防盗窗己经做好，钢管厚度比普通款厚三倍，上面还焊着倒刺。邢晚冬回复 “下午三点送到郊区仓库”，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又加了句 “再送十箱铁皮罐头，要空的”。
她需要用空罐头做个陷阱 —— 林薇薇送来的毒罐头，正好可以倒进空罐子里，等末世后 “不经意” 地让林薇薇自己吃到。
中午十二点，酒店前台打来电话，说有她的快递。邢晚冬下楼取件，是从宠物医院买的兽用麻醉剂，足足五十支。这些东西没法光明正大地用，但末世里遇到不怀好意的人，比刀子管用。
回到房间时，她先将麻醉剂收进空间第三间木屋的暗格里 —— 那里己经存放了从黑市弄到的三支弩箭和二十支镇静剂。做完这一切，才开始处理林薇薇送来的果篮。
芒果被扔进垃圾桶时发出闷响，荔枝和龙眼被她挑出来，用盐水泡着。这些可以放进空间，等孕吐反应过去后当水果吃。
下午两点，罐头厂的送货车果然到了。十个印着 “黄桃罐头” 的纸箱堆在酒店走廊，邢晚冬付了钱，让送货师傅帮忙搬进房间。纸箱上的生产日期显示还有二十八天过期，比上一世提前了两天。
“麻烦您了。” 她笑着递烟给师傅，目光却落在纸箱缝隙里 —— 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罐头标签是后贴的，边缘还沾着胶水。
师傅走后，邢晚冬立刻锁上门，将所有罐头收进空间第二间木屋。她拆开其中一罐，一股馊味扑面而来，浑浊的液体里浮着褐色的块状物，根本不是黄桃。
“果然如此。” 她冷笑一声，将罐头倒进空铁皮罐里，拧紧盖子后放回纸箱。这些 “证据” 得好好保存，将来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处理完罐头，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张照片：林薇薇正从罐头厂出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信封。发件人还附了句话：“她拿了回扣，每罐抽两块。”
邢晚冬的指尖在屏幕上。这是那个发跟踪照片的神秘人？对方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她没有回复，首接删除了短信。不管对方是谁，至少目前提供的信息对她有利。当务之急是处理下午的事 —— 去种子站买红薯苗，还要去仓库接收防盗窗。
换衣服时，邢晚冬摸了摸小腹。那里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像空间里那些破土的幼苗。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宝宝，看到了吗？这就是人心险恶。但别怕，妈妈会把这些肮脏的东西，都挡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拎起包出门时，走廊的风吹起她的衣角。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邢晚冬踩着这些光斑往前走，脚步坚定 —— 她要赶在林薇薇下次出招前，把郊区的堡垒筑得更坚固。
路过酒店大堂时，前台叫住她：“邢小姐，刚才有位林小姐打电话来，问您的罐头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替我谢谢她。” 邢晚冬微笑着点头，转身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游戏才刚刚开始，林薇薇，你最好祈祷自己别输得太惨。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里，邢晚冬想起空间里那些嫩绿的幼苗。它们在泉水的滋养下疯狂生长，正如她此刻在绝境中积蓄的力量。用不了多久，这些力量就会破土而出，长成足以庇护她和孩子的参天大树。
而那些试图阻碍她的荆棘，终将被连根拔起，烧成灰烬。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邢晚冬打开导航，输入种子站的地址。屏幕上的路线像条蜿蜒的蛇，通向未知的前方。但她握紧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 —— 无论前方有多少陷阱，她都会带着孩子，一步步走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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