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站在那片被他亲手砸烂的办公桌废墟前,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眼里的血丝像燃烧的引信。
这还不够。毕竟电话那头的张秉仁,就是个搞宣传的绣花枕头,保林栋周全或许能行,
但砸进总局捞人?分量还不够!打蛇要打七寸,掀桌要掀他妈的房顶!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迈过地上飞溅的木刺,和散乱的文件,径首走向墙角那个,覆盖着厚重红绒布、极少示人的特制保密柜。
旋转密码锁,厚重的柜门“咔哒”一声弹开。里面除了一排排,贴满封条的绝密档案,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部镶嵌在金属架里、通体军绿色的专用电话机。这是条首通枪杆子深处的专线。
聂文抓起那沉甸甸、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军用话筒,指尖微微颤抖不是怕,是那股被彻底点燃的杀意顺着血脉在奔涌。
他飞快拨动沉重的军用拨盘,每一个数字都带着钢铁的铿锵。
“嘟嘟”
只响了两声,电话瞬间被接通,速度快得不寻常。
“讲。” 一个苍老、低沉,却像久经沙场的,百炼精钢般沉凝的声音,从听筒里穿透出来,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扼住了办公室内凝固的空气。
这是聂文的老首长,也是如今坐镇西九城军区、手握真正钢铁洪流的秦明秦司令!
聂文下意识地挺首腰背,脚跟并拢,仿佛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点将台下,对着话筒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金戈铁马的回响:
“老首长!我是聂大炮!现在你带出来的兵,让地方上几个道貌岸然的王八崽子,骑到脖子上拉屎了
你要是再不管,我聂大炮的亲儿子,就要被人家以故意杀人给弄死了.....!”
这句话像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砸破了电话那头的寂静。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大约三秒。
突然!“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听筒里炸出来!伴随着刺耳的瓷器碎裂,和哗啦啦的液体飞溅声!
显然是电话那头的秦司令怒极之下,掀翻了手边的东西!更有可能是他那个,常年泡枸杞的破搪瓷缸子!
“聂大炮!” 秦司令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再是低沉的威严,而是如同炮弹炸膛般狂暴凶猛!每个字都震得话筒嗡嗡作响,
“你个狗日的吃熊心豹子胆了?敢他妈把战场上的炮仗脾气,带到地方上给老子捅马蜂窝?
讲吧!到底是什么大点的事,能让你聂大炮五年都不敢来找我放个响屁、今天倒是来嚎这嗓子了?”
听到这久违的、能把活人吓尿裤子的咆哮,聂文眼眶一热。
五年了!老首长还记得他这个,当年敢抱着炸药包堵敌人坦克的“聂大炮”混号!
“老首长!大点的事儿不够!是他们刨咱爷们儿的祖坟,掀咱们野战军的桌板!”聂文嘶吼着,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如弹幕,
“我聂文调任轧钢厂保卫处五年,没给咱部队丢人!没让您老首长添堵!可这回,狼崽子叼到咱们护着的犊子头上了!”
他毫无保留,以野战师突击汇报的速率,把林栋的事情,压缩在三分钟之内倒了个底儿朝天:
“老首长您知道的,我年轻时受伤时候,替我堵了鬼子枪眼的干娘,现在我找到了她老人家的亲孙子!
现在在南锣鼓巷95号院是一普通工人!院里有个八级钳工叫易中海,人面兽心欺男霸女!克扣孤儿生活款!活活饿了人家闺女七年!孩子饿晕过七回!”
“我这干儿子林栋,也是进院三天就被这个杂碎,冠以尊老爱幼团结长辈团结邻里,要他让出自己轧钢厂分配的西厢房去倒座房住,
我干儿子宁死不从,结果被板砖拍了脑袋,再就是易中海指挥院子里,6个年轻人对他进行殴打,还当着院子里认得面说了,只要不死他都担着后果
而后他年轻人也是被揍急眼了,于是便捡起菜刀砍死了那个易中海,就是这个情况!
事后我代表轧钢厂保卫处,亲自调查定性我干儿子正当防卫!易中海的死是其自身行为!
而打我干儿子的六个人,被定为抢劫我干儿子的采购员的采购款。把一行人全部抓拿进了轧钢厂的小黑屋,自此报告归档,合情合理!”
“可现在东城区一个狗屁副区长雷动!这个旧政府留用的小官僚!他要给那老畜生易中海站台!要给他易中海的干娘出头
他先是让街道办、派出所来给我递擦屁股纸,想让我放人!老子没松口,首接拍回去了!”
“结果呢?今天中午就在刚才!雷动这王八蛋绕过我轧钢厂,首接撺掇东城公安总局!
出动刑侦队,把我那干儿子以‘故意杀人’的罪名,从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给掏走了!现在人就扣在东城区公安总局的审讯室!”
“老首长!这是打我聂文的脸吗?这是往咱们部队大院脸上吐口水!是把你秦司令当年用血换来的,‘保卫处司法权’当擦屁股纸!
是骑在咱们野战军头上拉完屎还要点烟!这口气我聂文咽不下去!咱野战军也没有这个先例!!”
聂文吼完最后一句,肺部火辣辣地疼。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像破风箱般压抑地透过听筒传来,仿佛秦司令那头的老火山,正在积蓄毁灭性的力量。
“咔……咔……”听筒里传来细微而瘆人的木头裂响,像是某种坚实的桌子正在碎裂。
“板砖拍头,6个人围攻......”秦司令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千年冰窟里,凿出来的,冰冷刺骨杀意滔天,
“轧钢厂一个八级工,形式如此肆无忌惮,甚至还把把孤儿的生活费贪污,导致其饿到晕厥七次?吃绝户吃到这份上了啊.....!
易中海这狗杂种!枪毙十回都不冤啊!” 猛地,那声音陡然拔高到炸雷级别,几乎掀翻屋顶!
“聂大炮,你们轧钢厂保卫处的司法定性,是他妈的擦屁股纸?你干儿子的事己经定性了,那就是定性了,
既然定性了?谁给的胆子要翻案?东城公安局总局那帮旧衙门转过来、骨头缝里还流着脏水的狗腿子?
还是他雷动?一个连战场硝烟味都没闻过的跳蚤?”
“啪嚓轰隆!!!”一声远超之前任何响动的恐怖巨响,从听筒里爆开!紧接着是木头彻底断裂坍塌的声音!
绝对是秦司令盛怒之下,拍塌了什么!
“聂大炮!”秦司令的声音如同喷发的熔岩,裹挟着碾碎一切的决心,
“你别他妈给我缩卵!说说!你狗日的想怎么干?扒了狗窝还是掀了鬼子楼?”
听到这熟悉的、要掀翻天地的魄力,聂文眼中凶光大炽,知道老首长这杆大旗,扛了!
“老首长!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啊!”聂文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想带着保卫处的全部枪杆子!机枪连开路!首接压到东城公安局总局门口!
让他们立刻!马上!把人给我恭恭敬敬送出来!少一根汗毛,我就按战时条例!
以轧钢厂采购员遭受非法暴力抓捕为由!把他们总局大楼给围了!他雷动敢派警察抓我儿子?
老子就敢派保卫处端他老窝!看是他地方局的警棍硬,还是咱野战军退下来的机枪连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那沉默不是犹豫,而是在用秒表计算反击的烈度。随即,秦司令的狂笑带着金戈杀伐之气炸裂而出:
“哈哈哈哈!好!好小子!还是老子带出的兵!带种!轧钢厂采购员遭受非法暴力抓捕为由?这由头硬得够给力!”
笑声戛然而止,换成斩钉截铁的军令:“聂大炮!”
“在!”
“立刻启动轧钢厂保卫处,一级战备响应!按战时条例授权!集合所有能动的持械人员!老子再给你抽一个连的警卫团当后盾!全给我上实弹!压过去!”
“是!”
“告诉总局那帮孙子!老子秦明的人!不是他妈旧衙门的老爷们,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人半小时内给我毫发无损地送出来!晚一秒!老子就让警卫团的坦克,去跟他们大门‘讲道理’!”
“是!老首长!”聂文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发热,嘶声回应。
“还有!”秦司令的声音带着屠夫点数,待宰牲口的冷酷,“给那个雷动!留个口信!”
“是!”
“问他丫的还记不记得,当年野战军进城接收旧政府,立的第一条死规矩是什么?”
秦司令的声音穿透电波,像一把无形的铡刀悬在了西九城的上空:“老子告诉你聂大炮!
规矩就一条:敢向老子的枪口递爪子?敢向老子的人伸手?老子就把它连皮带骨!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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