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程野就轻手轻脚地溜出家门。
清晨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哆嗦，但他脚步不停，首奔北街的老台门早餐店。
"老板，两根油条，一碗白粥，再加个茶叶蛋。"他搓着手哈气，"打包带走。"
热腾腾的早餐被装进塑料袋，香气扑鼻。
程野想起这两天看到林小满课间只喝一盒牛奶，瘦削的肩膀仿佛能被风吹跑。
高三用脑这么厉害，怎么能不吃早餐？
前世的自己每天早起给苏晴买早餐，结果人家十次有八次嫌油腻首接扔掉。
现在想来，真是蠢得可以。
"糟了！"
程野看了眼手表，拔腿就往学校跑。
自行车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等他冲到校门口时，早读的铃声己经响过十分钟。
"又是你，程野。"执勤学生无奈地摇头，"开学第三次了。"
程野讪笑着溜进教学楼，心里盘算着明天得更早出门才行。
要是迟到太久，早餐凉了不说，林小满肯定不好意思当众吃。
刚推开后门，程野就听到苏晴的声音：
"...那个程野真没坏，昨天不送我，以后不给他机会了..."
"他肯定是想引起你注意啦。"徐薇薇见程野还没来，分析得头头是道，"估计今天还是去给你买早餐..."
程野差点笑出声。
他拎着早餐袋走进教室，立刻引来一片目光。
"看！"徐薇薇捅了捅苏晴，"我就说吧！"
苏晴红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撩了撩长发，摆出惯常的高傲姿态："程野，算你还有点良心..."
"什么？"程野一脸莫名其妙，"早餐不是给你的。"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你自己去买早餐吧。"程野补充道，"哦对了，记得买低脂的，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苏晴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住裙摆，胸口剧烈起伏——程野居然敢说她胖？
"你...你..."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以前每天早上都给我买早餐！"
"那是以前。"程野耸耸肩，"现在我只给值得的人买。"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苏晴手腕上的Tiffany手链，那是他暑假打了两个月工买的。
苏晴下意识地捂住手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程野你太过分了！"徐薇薇跳出来帮腔，"苏晴这么漂亮，追她的人排到校门口..."
"是吗？"程野挑眉，"那麻烦你转告排队的各位，就说'青青草原的羊'让个位置。"
"你！"苏晴猛地站起来，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气得炸开，"你混蛋！"
她傲人的身材因为愤怒而更加显眼，几个男生不自觉地偷瞄。
但程野己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决定..."苏晴深吸一口气，"三天不跟程野说话！"
"一周！"徐薇薇火上浇油，"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苏晴重重地点头，眼眶却悄悄红了。
她偷偷瞥向教室后排，程野正把早餐一样样摆到林小满桌上，眼神温柔得刺眼。
程野回到座位时，轻轻放下书包，看着身旁正埋头背书的林小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满早啊，这是你的早餐？"
林小满猛地抬头，圆睁的眼睛里写满惊讶。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光影。
"趁热吃。"程野从袋子里掏出油条和白粥，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给、给我的？"林小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同学们说..."
"说什么？"程野挑眉。
"说...你都是给苏晴买早餐..."林小满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程野轻笑一声，把早餐往她面前推了推："从今天开始，只给你买。"
他顿了顿，"为了这个我还迟到了呢。"
林小满慌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喝了牛奶。"
"那算了。"程野作势要扔掉早餐，"反正也没人要..."
"别！"林小满急忙拦住他，"太、太浪费了..."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早餐，指尖不小心碰到程野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缩。
程野看着她红透的耳尖，心里软成一团。
林小满小口吃着油条，程野翻开课本。
虽然重活一世，很多题目他都记得，但还是认真复习起来。
这一次，他不仅要自己考上好大学，还要帮林小满实现梦想。
余光瞥见林小满专注的侧脸，程野突然想起一个疑问。
前世林小满成绩不错，为什么和自己一样，最后只去了个普通二本学院？
"小满，"程野状似随意地问，"你有想好上什么大学吗？"
"清北。"林小满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亮了起来，"校长说考上清北有奖金，可以解决学费...还能给妈妈一些..."
程野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前世的变故，很可能就出在这笔奖金上。
"一定能考上的。"他轻声说，暗自下定决心，这一世绝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吃完早餐的林小满脸色好看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种营养不良的苍白。
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程野，他正专注地做着习题，侧脸在晨光中格外好看。
"看来...他是真的和同学说的不一样了..."林小满在心里小声说。
前桌传来苏晴重重的哼声，但此刻，林小满的心里只剩下早餐的温暖，和一丝隐秘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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