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响，数学老师就抱着一摞教案走进教室。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把暑假数学习题拿出来，今晚讲评。"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翻找声。
程野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试卷，小心翼翼地抚平卷角。
前世这些习题他早就扔了，幸好重生后还留着。
余光瞥见林小满僵在原地，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空荡荡的书包带。
她才转学过来，哪来的暑假作业？
"一起看吧。"程野把试卷推到桌子中央，声音压得很低，"不会的问我。"
林小满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犹豫片刻，才轻轻挪动椅子靠近了些。
两人肩膀几乎相贴，程野能清晰地看到林小满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当她低头记笔记时，几缕发丝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好闻的处子体香。
"你用的什么香水？"程野突然问。
"啊？"林小满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沐、沐浴露......"
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两颗熟透的小樱桃。
程野不禁莞尔，前世他居然从未注意过，这个总是安静坐在角落的女孩，身上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讲完第三道大题，程野的视线开始模糊。
重生第一天，身体还没适应高三的节奏。
他的脑袋越来越沉，最终"咚"的一声砸在课桌上。
"程野......"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
睁开眼，林小满正咬着下唇看他，手指悬在半空，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
"你......今天怎么不去打篮球？"她小声问。
程野还没完全清醒，脱口而出："哪有陪着你学习好玩......"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僵住。
林小满猛地低下头，整张脸几乎要埋进校服领口。
程野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首起身子："我是说......要考清华必须努力学习！"
这个补救显然很拙劣。
程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却瞥见林小满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这个小插曲让程野彻底没了睡意。
他重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详细列出解题步骤。
"这道题的关键是要找到隐藏的辅助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看，这样一连，是不是就清晰了？"
林小满凑近了些，发丝再次擦过他的脸颊。
这次她没有躲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睛里闪着专注的光。
……
程野翻开数学课本，认真给林小满讲解习题。
这时，前桌的男生就鬼鬼祟祟地转过身，递来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
"徐薇薇让我给你的。"男生挤眉弄眼，声音压得极低。
程野皱眉，本想首接揉碎扔了，但转念一想，还是展开了纸条。
粉色的便签纸上画着夸张的爱心，字迹潦草：
"程野，你今天让小晴很不开心！想哄她就给她买杯奶茶！"
景尘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程野差点笑出声。前世他收到过无数张类似的纸条，每次都屁颠屁颠地跑去买最贵的饮品。
但现在......
他随手在纸条背面写道："好啊，让她看看喜欢什么口味，下晚自习告诉我。"
前桌男生接过纸条时一脸暧昧，仿佛己经看到程野又变回那个任劳任怨的"舔狗"。
"他答应了！"徐薇薇兴奋地捅了捅苏晴，"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理你？"
苏晴接过纸条，红唇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优雅地撩了撩长发，对徐薇薇耳语："晚上让他送我们一起回家，算是奖励。"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仿佛程野仍是那个召之即来的舔狗。
下课铃刚响，苏晴就踩着精致的小皮鞋走到程野桌前。
她居高临下地把一张便签拍在桌上：
"我要茉莉绿茶，薇薇要珍珠波霸。"她特意补充，"不贵，才36块。"
程野看了后，不由挑眉，波霸奶茶？这名字倒是和徐薇薇的身材挺配。
"怎么还不去？"苏晴不耐烦地跺脚，"我口渴了。"
"哦——"程野突然"恍然大悟"，"我只是问你喜欢什么口味，没说请你喝啊。"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自己买来喝不香吗？"程野慢条斯理地把纸条折成纸飞机，"毕竟我平时都舍不得喝奶茶呢。"
苏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微微发抖："你...你故意气我？"
徐薇薇立刻冲过来帮腔："程野你还赶紧答应！多少人想给苏晴买奶茶都没机会！"
"这样的机会..."程野把纸飞机投向垃圾桶，"不要也罢。"
"咻——"纸飞机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入桶中。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卧槽，程野今天吃错药了？"
"居然拒绝我们的女神苏晴？"
"这舔狗终于觉醒了吗？"
苏晴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狠狠瞪了程野一眼，拽着徐薇薇快步离开。
她的小皮鞋踩得咚咚响，仿佛要把地板踏穿。
程野转头看向身侧，林小满正低头假装看书，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的情绪。
"笑什么呢？"他故意问。
"没、没有..."林小满慌忙摇头。
程野转头看向身侧，林小满正低着头，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收拾着书本。
教室后方的喧闹声像潮水般涌来，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收拾好书包，悄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校服衣领被她拉得很高，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程野，你也太小气了吧？"徐薇薇故意提高音量，抓起苏晴的手腕晃了晃，"暑假你还给她买了Tiffany手链呢！"
银色的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刺痛了程野的眼睛。
那是他打了整整一个月零工买的，而苏晴收到时只是随手扔进了抽屉。
程野看着苏晴手腕上那条手链，突然想起前世的记忆。他卖力的送她回家，换来的是第二天朋友圈里她和富二代的合照。
"那是......"程野轻笑一声，"之前不懂事。"
"程野你......"苏晴涂着唇彩的嘴微微张开，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从未想过会从程野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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