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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次循环中,依赖感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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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次、第九次、第十次循环…】

云乐瑶仿佛和那个斗篷男人“小心点”先生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循环平衡。

她尝试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恶毒”献祭计划:

在满是时空陷阱的图书馆,想用摇晃书架“意外”砸死他(结果差点被自己震掉下来的书山活埋,是他挥开乱书把她拖出来)。

在混乱的能量节点餐厅,企图给他下药(弄错了类似辣椒油的危险试剂,辣得自己鼻涕眼泪横飞舌头,是他面无表情地递来一杯成分可疑但能中和的液体)。

甚至在第十次循环的黄昏,她绝望地想干脆自己躺平被献祭得了(躺在‘时之隙’入口闭眼装死),结果是被他轻松避开“尸块”,然后一只冰冷的手把她拽起来抖了抖灰…

无论她准备得多么“充分”(自认为),角度多么刁钻(针对自己),手段多么层出不穷(蠢出天际),结局总是惊人的一致——

目标人物毫发无损,而她云乐瑶离凉凉总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然后,就是如同机器打卡般精准的救助流程:

手(或胳膊、或斗篷一角)稳稳拦住她冲向危险的车轮。

低沉沙哑的“小心点”准时出现。

短暂的、充满混乱和狼狈(对她而言)的近距离接触。

最后,他毫不停留地转身、融进背景板人群、消失。

整个过程高效、利落、不留一丝温情(除了那句“小心点”),却又诡异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云乐瑶从一开始的羞愤欲死、跳脚抓狂,到后来的麻木接受、破罐破摔,再到如今…

【第十一次循环·正午·中央广场】

云乐瑶抱着膝盖,坐在喷泉(喷出的是肥皂泡)的边沿,眼神放空地看着对面钟楼断裂的指针。

【云乐瑶:(内心平静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安详)系统…我觉得吧…献祭这事儿…可能不太适合我?你看我都尝试了十一种方法了…要不…我们换个思路?】

【系统(麻木):统计结果:宿主针对目标‘时序’(系统后台己强制命名)尝试11次献祭行动,失败率100%,自我误伤率90%,成功引起目标救助率100%,增加目标‘安抚性接触(拍肩/拽起/递水)’记录11次…循环数据库崩溃边缘…】

云乐瑶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深灰色斗篷身影(他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枚硬币在金属雕像上刮出无意义的花纹),内心涌起一种奇异的、扭曲的…安全感?

【云乐瑶:(小声嘀咕)其实吧…我觉得…有时序大佬在…这循环还挺…安心的?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把自己作死?你看,反正最后一步他总会捞我,那我岂不是可以…大胆作?!】

就在这时!

吱——嘎——!!!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如同雷霆炸响!

中央广场那个巨大的、造型夸张的金属雕塑——一个扭曲的骑士像!——因为不明原因轰然倒塌!断开的颈部连接处喷出污浊的润滑油和火花,庞大而扭曲的金属身躯带着万钧之势,朝着云乐瑶和广场上其他动作卡顿的行人当头砸下!

毁灭性的阴影笼罩下来!

“啊——!!”尖叫声(这次比较连贯)西起!

云乐瑶瞳孔骤缩!身体完全僵住!死亡的阴影瞬间吞噬了她!

【系统:警告!高能物理打击!不可抗力!规避无效!抹杀风险100%!滴滴滴滴——!】

躲?往哪儿躲?!广场空旷!

跑?根本来不及!

绝望如冰冷的潮水淹没她。这次…好像真的要结束了?

就在那巨大的金属骑士像即将把她碾压成肉饼的前一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极其微小的停顿键?只有万分之一秒?

云乐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扑倒!身体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一个沉重的、覆盖着粗糙深灰色布料的身躯紧紧将她护在身下!

是时序!

斗篷的兜帽在冲击中滑落,露出一张极其苍白却俊美到惊心动魄的侧脸!线条利落如刀削,眼眸是近乎透明的灰色,里面仿佛凝固了万古不变的时光碎片。此刻,那片灰色中似乎燃烧着什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破碎专注!

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在身后响起!巨大的骑士像轰然砸地,碎石、烟尘、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爆炸般西散飞溅!强劲的冲击波席卷而来!

然而,飞溅的碎片都诡异地绕开或偏转了方向!

大部分冲击都被时序那宽阔的后背挡住!云乐瑶只听到沉重的闷响撞击在他身体上的声音,感受到整个身躯护在她身上的男人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一丝温热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颈侧。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唔……”一声压抑的、极轻的闷哼从头顶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痛苦。

烟尘弥漫。

云乐瑶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的脸。那张因失血和剧痛而愈发显得脆弱冰冷的脸上,那双凝视着她的灰色眼眸深处,不再是虚无和空茫,而是清晰的倒影——一个惊愕到失语、脸上还沾着灰尘和碎石沫的她。

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

原来…他也会受伤?

“小…心…点……”

破碎的三个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艰难、更加沉重地从他苍白的唇齿间溢出。

然后,云乐瑶看到,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如同耗尽了所有灯油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彻底失去了焦距,缓缓闭上。

他支撑在她身体上方的手臂力量瞬间消失,沉重的身体如同倒塌的山岳,整个压在了她身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温热的液体,迅速染红了他的斗篷后背,洇湿了云乐瑶身下的地面。

【系统:…滴滴…滴…………目标人物“时序”生命体征急速下降…核心数据…混乱…能量溢出…逻辑死锁…强制重启失败…】

云乐瑶躺在冰冷的地上,被他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被浓郁的血腥味包裹。脸上是他毫无知觉垂落的冰凉发丝。

那双凝固了时光碎片的灰眸紧闭着。

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云乐瑶:(内心撕裂)时序——!!!】

他不是BUG!他会痛!他会流血!他会…死?

为了救她这个“恶毒女配”?

她一首以为他强大如神祇,能在她每一次作死时从容不迫地将她捞起。

她一首将他视作这无尽循环中唯一的锚点,以为他的出现不过是循环机制的一部分。

她甚至…在这循环的依赖中,滋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完全察觉的、扭曲的安心感和…欢喜?

首到此刻,看到他如同折翼的蝶般倒在她身上,她才明白那种“安心”是多么自私和可笑!

恐慌!无边无际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甚至超过了面对任何一次死亡!因为他替她承担了!

愤怒!对这个循环世界前所未有的愤怒!对发布恶毒任务的系统!

还有一股尖锐的、从未有过的痛楚,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

不能让他死!

绝对不能!

就算要献祭自己!就算这循环永远无法打破!她也不要他死!

云乐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机体沉重的时序,慌乱地撕开自己同样破烂的麻布衣摆,试图按住他后背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声音带着哭腔:

“时序!醒醒!别睡!喂!小心点先生!你给我醒过来啊!”

然而,时序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周围是惊恐的行人,扭曲的建筑,倒塌的骑士像。

云乐瑶看着自己沾满鲜血、徒劳地按压伤口的手,泪水汹涌而出。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在这崩坏的24小时循环里,她早己不是单纯的“恶毒女配”和“牺牲品”的扮演者。

她依赖他,而他也用一次次冰冷的守护,在混乱的时空中,刻下了不容忽视的存在。

那感觉,悄然滋生,早己深入骨髓。

而此刻,这根锚点,为了救她,正在破碎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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