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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邻居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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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层公寓的防盗门被砸得“砰砰”响,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像是有人用钝器在反复捶打。王烬正用砂纸打磨战术匕首的刀刃,金属摩擦的锐响里,突然混进道嘶哑的呼救:“王哥!开门!求你了!”声音被门板过滤得发闷,却带着穿透一切的绝望。

王玥举着布偶躲在通风口旁,辫子上的蝴蝶发圈被震得乱颤,线头都松了几缕。“是李阿姨的声音。”她突然把布偶往绿萝银丝里塞,布料被银丝轻轻缠绕,“它说她身上有血腥味。”右侧空间的通风扇“咔”地卡壳,扇叶上的冰珠应声坠落,银丝缠着块沾血的布条,在虚拟地板上展开,暗红色的血渍边缘泛着淡绿色——那是被病毒污染的征兆,像块腐烂的青苔。

王磊举着机甲战士冲到门边,小胖手在猫眼上拍得通红,指腹沾着的铁锈蹭在金属表面。“她后面有怪兽!”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盯着猫眼,睫毛上挂着泪珠,“机甲战士说要打跑它们!”通风扇的转速骤升,气流卷起地上的饼干碎屑,银丝缠着半块压缩饼干,在虚拟地板上滚到机甲战士投影旁,像在给武器充电,塑料小人的影子在绿光里仿佛真的举起了枪。

杨芳的医疗包拉链突然崩开,抗毒血清的玻璃管在防水布上滚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毒雨刚停,就有人找上门来。67层的李娟是个单亲妈妈,昨天还送过她们罐自制的草莓酱,玻璃罐上还贴着手绘的草莓图案,此刻的呼救声里却带着种诡异的喘息,像破风箱在拉动,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杂音。

“不能开。”王烬按住儿子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军靴碾过地上的冰碴,发出细碎的碎裂声。他故意把防盗门的链条锁扣到最紧,这个宽度刚好能观察外面,却足够挡住成年丧尸的冲撞。右侧空间的绿萝突然抖落片叶子,叶脉在虚拟屏幕上清晰展开,画出李娟的轮廓,她的脚踝处缠着绿色的藤蔓,正往小腿蔓延,像条贪婪的蛇。

“王哥!我女儿发烧了!”李娟的拳头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铁皮凹陷处的锈迹簌簌掉落,“她才三岁!再不给药就……”话没说完就变成剧烈的咳嗽,血腥味顺着门缝渗进来,与毒雨残留的金属味混在一起,像碗馊掉的肉汤,让人胃里翻涌。

王玥的小手突然捂住鼻子,指缝里漏出细微的抽气声,冰棱在她掌心凝成颗透明的珠子,里面裹着缕绿萝银丝。“绿萝说她在撒谎。”女儿的大眼睛里闪着警惕,像只受惊的小鹿,“她女儿的心跳声不对。”右侧空间的虚拟屏幕上,跳动的心率曲线忽快忽慢,像条失控的波浪线,与正常孩童的平稳波形完全不同,更像是……感染初期的躁动,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王磊把机甲战士的塑料脑袋塞进锁孔,刚好卡住链条的缝隙,塑料与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响。“让我看看!”他的小胖手使劲往外推,玩具天线勾住了李娟的袖口,拽下来块碎布,上面沾着的绿色粘液在钢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细小的白烟。通风扇的嗡鸣变成低沉的警告,银丝缠着块碘伏棉,在虚拟地板上往碎布投影上按,棉片瞬间变成墨绿色。

杨芳突然抓住王烬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留下几道白痕。“也许……也许只是普通发烧。”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医疗包里的退烧药盒被她攥得变了形,棱角硌进掌心,“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作为医生的本能让她无法对呼救无动于衷,但理智又在尖叫着危险,两种念头在脑海里激烈交战。

王烬的喉结滚了滚,目光落在猫眼上。他“看”到右侧空间的绿萝银丝正顺着门缝往里钻,在虚拟地板上拼出幅清晰的画面:李娟的后颈皮肤下,一团绿色的阴影正在蠕动,像有活物在皮下穿行,而她身后的楼梯间里,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正西肢着地爬行,指甲变得乌黑尖锐——那是典型的丧尸化征兆,曾经可爱的公主裙沾满污泥,裙摆撕裂处露出青绿色的皮肤。

“把冰棱准备好。”王烬突然对王玥使了个眼色,军靴往门边挪了半步,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格外清晰,“杨芳,注射器装满血清,对准她的颈动脉。”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家人能听见,同时用脚把王磊往通风口方向推——那是最安全的位置,通风扇转动的气流能第一时间感知危险。

防盗门的链条突然“咔”地绷紧,金属在拉力下发出呻吟,李娟的半个身子挤了进来,脸上的笑容扭曲得像块融化的蜡,皮肤下的血管隐隐泛着绿色。“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她的手突然抓住王烬的胳膊,指甲缝里渗出的绿色粘液滴在他的作训服上,蚀出个小小的洞,纤维卷曲着变成焦黑色,“快让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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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的冰棱突然从门缝射出,像道白色的闪电,精准地冻住李娟的手腕。“不许碰我爸爸!”女儿的吼声里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手快速划圈,冰棱顺着李娟的胳膊往上爬,在她肘部形成坚固的冰锁,绿色的藤蔓被冻在冰层里,像被困住的蛇,还在微微蠕动。右侧空间的通风扇发出愉悦的嗡鸣,银丝缠着块冻干草莓,在虚拟地板上往王玥投影旁送,像枚小小的奖章。

“你干什么!”李娟的尖叫突然变调,声音尖细得像玻璃摩擦,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眼白变成浑浊的红,被冻住的胳膊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冰锁“咔嚓”裂了道缝,“我要杀了你——”她的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几乎咧到耳根,露出沾着血肉的牙齿,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模样,只剩下野兽的凶狠。

王磊举着机甲战士冲过来,小胖手把辣椒粉往李娟脸上撒,红色粉末在空气里扬起道弧线。“吃我一招!”红色粉末呛得她剧烈咳嗽,暴露的皮肤接触到辣椒粉,立刻冒出绿色的水泡,像沸腾的水,发出“滋滋”的响。通风扇的转速骤升,银丝缠着罐杀虫剂,在虚拟地板上往王磊投影旁滚,罐身上的喷嘴正对着李娟的投影,像门蓄势待发的小炮。

杨芳的注射器精准地扎进李娟的颈动脉,动作快得像道闪电,抗毒血清推注的瞬间,女人的身体突然僵住,绿色的藤蔓从她皮肤里钻出来,像被煮熟的面条软塌塌地垂下,失去了所有活力。“她己经没救了。”杨芳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迅速抽出匕首划断藤蔓,“快关门!”刀刃划过藤蔓的声音像切烂布,粘腻而沉重。

王烬的战术匕首同时出鞘,刀身劈在李娟的手腕上,寒光闪过,被冰锁冻脆的骨头应声而断。绿色的汁液喷溅在防盗门上,画出道狰狞的痕迹,他趁机猛地关上门,链条锁“咔嗒”扣死的瞬间,门外传来小女孩尖利的哭喊,那声音里还带着孩童的稚嫩,紧接着是骨骼碎裂的脆响——那是丧尸撕咬猎物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发声。

王玥的冰锁在门缝里慢慢融化,绿色的毒液混着冰水往下滴,在钢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蜿蜒着流向角落。“绿萝说她女儿己经变了。”女儿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小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冰棱突然覆盖住整个门板,像层透明的铠甲,把所有的嘶吼和血腥都挡在外面,“它说这样就听不见了。”冰面反射着应急灯的光,映出她苍白却倔强的小脸。

王磊抱着机甲战士蹲在通风口旁,小胖手把玩具的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耸动。“机甲战士说对不起。”孩子的肩膀轻轻颤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它没能救她们。”通风扇的嗡鸣变得温柔,像母亲的哼唱,银丝缠着颗玻璃弹珠,在虚拟地板上滚到他投影旁,轻轻碰撞着塑料小人的脚,像在拍拍他的头安慰。

杨芳靠在王烬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消毒水味和泪水的咸味混在一起,形成种复杂的气息。她最清楚刚才的抉择有多残酷,但在这个丧尸横行的世界,心软可能意味着毁灭。医疗包里的退烧药盒被她捏扁,金属边缘硌得手心生疼,草莓酱的甜香仿佛还在鼻尖萦绕,却被现实的血腥味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苦涩。

王烬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掌心的玉佩传来阵阵暖意,像个小小的暖炉。他“看”到右侧空间的绿萝银丝在门板外织出厚厚的屏障,绿色的藤蔓被挡在外面,像群撞在玻璃上的飞蛾,徒劳地挣扎着。通风扇吹出来的风带着淡淡的草莓香,那是李娟送的果酱味道,此刻却成了末世里人性的注脚,甜蜜与残酷交织。

门外的嘶吼渐渐平息,只剩下毒液腐蚀门板的“滋滋”声,像只贪婪的虫子在慢慢啃噬。王烬知道,这样的抉择还会有很多,信任在末世里比黄金还珍贵,但只要家人还在,只要绿萝空间的灯还亮着,他们就必须守住那份仅存的善良,哪怕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哪怕要亲手斩断曾经的温情。

王玥的冰棱在门板上慢慢凝结成美丽的冰花,纹路清晰而精致,把血腥和丑陋都藏在后面,像幅纯净的艺术品。王磊的机甲战士突然举起来,塑料小人的眼睛反射着冰花的光,像在眺望远方,充满了孩童的希望。杨芳把退烧药盒收进医疗包最底层,仿佛在埋葬某个逝去的时代,那里曾有不需要防备的善意。王烬握紧战术匕首,刀身的反光里,映出他疲惫却无比坚定的脸——为了守护的人,他必须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能抵御所有黑暗。

通风扇的嗡鸣与家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形成种安稳的节奏,绿萝银丝在虚拟地板上画出个完整的圈,把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圈在外面,像道温柔的结界。离毒雨结束己经过去12小时,阳光正透过云层慢慢渗出,照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己经做好了准备,眼神里是共同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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