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临时市场飘着股混合气味 —— 柴油的刺鼻、烤鼠肉的焦香、还有陈瞎子算命摊前烧着的艾草味，像把打翻的五味瓶。王烬的军靴踩在油布上，战术匕首的反光里，映出个戴墨镜的老头正用竹杖敲着个破碗，碗沿的缺口挂着半块发霉的饼干，像个奇特的占卜道具。
“这位贵人留步。” 陈瞎子的竹杖突然横在王烬脚前，墨镜后的眼窝对着通风口的方向，“你身上有龙气护体，却被绿煞缠身，不出三日，必有血光……” 话没说完就被王磊举着的机甲战士戳中腰眼，老头像触电般蹦起来，破碗里的饼干碎掉在地上。
“你是骗子！” 王磊的小胖手在算命摊的龟甲上乱扒，塑料天线勾住根艾草，火星 “噼啪” 溅在陈瞎子的破布鞋上，“机甲战士说你眼镜后面没眼睛，还偷藏了冻干草莓！” 通风扇的气流里果然飘来草莓味，银丝缠着颗红果从陈瞎子的袖管里拽出来，滚到王磊手心里。
陈瞎子的竹杖在地上敲得 “笃笃” 响，他摸着腰间的布袋干笑：“小友火眼金睛。” 墨镜后的眼窝突然转向杨芳，“这位女菩萨掌心有药香，却沾着死气，你家娃子是不是能唤冰引雾？那不是异能，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竹杖在油布上划出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条扭曲的蛇。
杨芳的医疗包 “啪” 地放在占卜摊上，抗毒血清的玻璃管撞翻了装铜钱的碗。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陈瞎子描述的 “绿煞”，与影蛇改造的病毒特征完全吻合，而他划出的蛇形符号，比赵刚见过的影蛇标志多出个分叉的尾巴，像在暗示某种变异。
“玥玥，结冰。” 王烬突然按住女儿的肩，掌心的玉佩传来阵阵刺痛。他故意让王玥在陈瞎子脚边凝结出薄冰，老头果然踉跄了下，墨镜滑落的瞬间，露出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层绿色的薄膜，像覆盖着青苔的石头。
王玥的冰面突然鼓起小包，陈瞎子的竹杖尖正戳在鼓包处。“小姑娘的冰里有活物。” 老头的手指在冰上摸索，薄膜覆盖的眼窝对着通风口，“这绿藤认主，却被人下了咒，等它长到三尺长，就会反过来……” 话没说完就被赵刚的铁锹打断。
赵刚的络腮胡上沾着烤鼠肉的油星，他举着铁锹把陈瞎子逼退三步：“王队长别信这神棍！” 军绿色夹克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曲奇，“昨天还说能用水晶球预测尸潮，结果把人家姑娘的玻璃弹珠骗去当……” 话没说完就被陈瞎子突然抛出的铜钱打断，铜钱在冰面上转得飞快，最后稳稳地立在王烬的靴尖前。
“影蛇的老巢在地下。” 陈瞎子的声音突然变调，竹杖在油布上划出安全区的轮廓，“他们养着只‘九头蛇’，每个蛇头都对应个实验体，你家娃子是冰头的克星，却会被火头反噬……” 他突然抓起王磊的机甲战士，塑料小人的红眼睛在他掌心亮起，“这光…… 是钥匙！”
王磊抢回玩具往陈瞎子头上敲，小胖手在老头的破草帽里翻出个微型摄像头，镜头还在闪着红光。“机甲战士说你是影蛇的奸细！” 他举着摄像头蹦跳，塑料天线勾住陈瞎子的竹杖，拽出藏在里面的录音器，“你偷录我们说话！” 通风扇的银丝突然缠住录音器，在虚拟屏幕上播放出陈瞎子与影蛇的对话，“…… 己确认冰系异能者位置，请求启动‘献祭’计划……”
陈瞎子的竹杖突然爆开，里面藏着的绿色粉末撒了满地，接触到王玥的冰面立刻冒出白烟。“既然被识破，那就同归于尽！” 老头撕开破烂的衣襟，露出胸膛上纹着的九头蛇纹身，每个蛇头的眼睛都镶着绿色的晶体，“影蛇大人说了，用你们的血献祭，就能唤醒母……” 话没说完就被凌雪的麻醉针射中脖颈。
杨芳的医疗包打开时，陈瞎子的身体己经开始抽搐，绿色晶体从纹身里渗出来，在油布上蚀出细密的洞。她迅速往晶体上滴了滴绿萝汁液，绿色立刻消退成褐色，像干涸的血迹。“是浓缩型病毒结晶。” 她用镊子夹起块晶体，“比 731 基地的纯度高十倍，这老头是个活体炸弹。”
王玥的冰棱突然在陈瞎子周围凝结成笼，冰壁上的银丝缠着从他身上搜出的羊皮卷，展开的图纸上画着九头蛇缠绕着座塔，塔顶的符号与王烬玉佩上的纹路完全吻合。“绿萝说这是个监狱。” 女儿的小手在冰壁上划圈，“它说塔下面关着好多和我一样能结冰的人。”
王磊举着机甲战士在冰笼外转圈，小胖脚在油布上踩出串串黑印。“机甲战士说要炸掉这塔！” 他突然把玩具往羊皮卷投影上按，塑料天线勾住九头蛇的眼睛，“先打它们的坏眼睛！” 通风扇的气流里飘来巧克力味，王磊把威化饼往冰缝里塞，“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实话？”
赵刚的手下正在拆解陈瞎子的装备，络腮胡壮汉举着个改装过的收音机，军绿色夹克的肘部磨出破洞：“王队长，这玩意儿能接收影蛇的加密信号！” 他调到某个频率，里面传出滋滋的电流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对话，“…… 献祭时间定在月圆夜…… 需要冰系异能者的心脏……”
凌雪的狙击枪架在市场的棚顶，黑色作战服与阴影融为一体。“月圆夜还有三天。” 她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左脸颊的绿色斑块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侄女破解了部分数据，那座塔在安全区的地下三层，是影蛇最早的实验基地。” 通风扇的虚拟屏幕上，塔的剖面图里标着个红色的圆点，旁边写着 “母巢”。
王烬的战术匕首挑开陈瞎子的衣领，纹身的九头蛇在冰笼里似乎活了过来，蛇信子的方向正对着通风口。他突然把玉佩按在冰壁上，绿色的光芒透过冰层，九头蛇的纹身立刻冒烟，像被烙铁烫过。“绿萝说这是它的同类。” 王烬的军靴碾过地上的晶体粉末，“被影蛇用病毒控制了。”
王玥的冰棱突然在塔的投影周围凝结，透明的冰塔与图纸上的建筑完美重合，每个蛇头的位置都被银丝标记。“绿萝说要给它们治病。” 女儿的小手往冰塔上一按，冰棱突然长出细小的藤蔓，缠绕着虚拟的蛇头，“它说它们本来是好蛇，只是生病了。”
杨芳的医疗包放在冰笼旁，最后一支抗毒血清正对着陈瞎子的静脉。她看着老头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绿色晶体的毒性正在被绿萝汁液中和，薄膜覆盖的眼窝里渗出泪水，像在忏悔。“他的神经系统被病毒侵蚀。” 杨芳往血清里加了滴绿萝汁液，“或许能问出更多情报。”
陈瞎子的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他摸索着抓住王烬的手腕，薄膜覆盖的眼窝对着玉佩：“我孙子…… 也被当成实验体……” 老头的指甲在王烬手背上掐出红印，“塔底下有个孩子，能听懂植物说话，你们一定要……” 话没说完就头歪倒在冰笼里。
王磊举着机甲战士的手突然停住，小胖脸皱成包子：“他好像不是坏人。” 他把玩具往冰笼里塞，塑料天线勾住陈瞎子的破草帽，“机甲战士说要原谅知错的人。” 通风扇的银丝突然缠着颗草莓从冰缝里钻进去，放在老头的胸口，像颗迟到的救赎。
赵刚的手下己经打开了通往地下三层的入口，络腮胡壮汉举着防爆盾站在最前面：“王队长，下面有强磁场，电子设备会失效！” 他的铁锹往地上一戳，金属碰撞的脆响里，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要不咱们炸了入口，省得……”
“不行。” 王烬突然把玉佩塞进女儿手里，“里面还有被抓的孩子。” 他的战术匕首在油布上划出路线图，“凌雪掩护，赵刚带人手守住入口，杨芳准备急救，玥玥用冰棱开路，磊磊……” 他看向举着机甲战士的儿子，“你当我们的眼睛，用弹珠标记危险。”
王磊的小胸脯挺得老高，突然把玻璃弹珠往入口处撒，绿色的珠子在台阶上滚得飞快。“我发明了地雷阵！” 他举着小胖手宣布，塑料天线在弹珠间跳来跳去，“有坏人来就会滑倒！” 通风扇的银丝突然把弹珠排成箭头，指向地下三层的方向，像在引路。
杨芳的医疗包己经装满应急物资，她看着王烬检查装备的背影，突然把块压缩饼干塞进他口袋：“陈瞎子说的绿煞，可能是指病毒变异体。” 她的指尖在王烬手腕的玉佩上轻轻按了下，“绿萝汁液能抑制它，但不能根除，一定要小心。”
王玥的冰棱在入口处凝结成透明的滑梯，冰面刻着防滑的花纹，像条通往地下的水晶大道。“绿萝说它在前面等我们。” 女儿的小手往滑梯上一按，冰面突然亮起荧光，照出隐藏的陷阱，“它说要给我们带路。”
陈瞎子的冰笼突然发出 “咔嚓” 声，老头的身体己经恢复平静，绿色的晶体全部退成褐色。他摸索着抓住王烬的裤脚：“塔底的母巢会释放孢子，吸入者会变成影蛇的傀儡。” 薄膜覆盖的眼窝对着王玥，“让小姑娘用冰雾护住口鼻，那是唯一的……” 话没说完就没了气息，嘴角却带着丝解脱的微笑。
赵刚的手下点燃了火把，络腮胡壮汉举着铁锹第一个滑下冰梯：“王队长放心，有我们在！” 军绿色夹克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曲奇，在火光中闪着油光，“等救出孩子，咱们烤全羊庆祝，我存着瓶好酒……”
凌雪的狙击枪己经瞄准地下入口，黑色作战服的袖口沾着的泥土正在被银丝清理。她看着女儿用小手抚摸冰梯，辫子上的蝴蝶发圈与王玥的同款，在火光中闪着光。“通讯器保持畅通。” 她的声音带着叮嘱，左脸颊的绿色斑块在火光中几乎看不见，“一旦发现母巢，立刻通知我炸掉它。”
王磊举着机甲战士滑下冰梯，小胖手在冰面上拍得通红，绿色的弹珠在他身后滚成串，像条发光的尾巴。“我们是超级探险队！” 他突然对着黑暗大喊，“影蛇快出来受死！” 通风扇的气流里飘来草莓味，王磊把冻干草莓分给每个人，连陈瞎子的冰笼旁都放了颗，像给逝者的祭品。
杨芳最后检查了遍医疗包，抗毒血清的玻璃管在火把光下闪着希望的光。她看着王烬掌心的玉佩，绿色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像颗跳动的心脏。“陈瞎子的预言不全是假的。” 她往每个人的口罩里塞了片绿萝叶，“这能过滤孢子，笔记里说，植物的气息是最好的屏障。”
王烬的战术匕首在冰梯尽头划出火花，地下三层的黑暗中传来水滴的声响，像无数只眼睛在眨动。他握紧女儿的手，看着儿子举着机甲战士开路，杨芳的医疗包在身后发出轻响，赵刚的手下举着火把形成扇形的防御圈。通风扇的虚拟屏幕上，九头蛇塔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红色的母巢标记在塔底闪烁，像颗危险的心脏。
离月圆夜还有三天，但此刻的地下通道里，每个人的脚步都异常坚定。王烬知道陈瞎子的预言像颗定时炸弹，但当他看到孩子们无所畏惧的眼神，看到杨芳冷静的侧脸，突然觉得任何预言都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绿萝的叶片在通风口轻轻摇曳，像在为他们祝福。王玥的蝴蝶发圈在火光中闪着光，王磊的机甲战士塑料眼睛亮得惊人，杨芳的医疗包旁放着陈瞎子留下的竹杖，杖尖的缺口挂着半块饼干，像个奇特的护身符。在这条通往未知的黑暗通道里，他们带着希望和勇气，准备迎接影蛇最恶毒的阴谋，也准备揭开绿萝空间最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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