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实验室的金属地面爬满血管状管道,墨绿色液体在管内搏动,里面浮动的基因链像无数条被困的彩色丝带。王烬的军靴踩上去时,管壁微微收缩,发出湿滑的碾轧声,玄冰髓碎片在靴底渗出的蓝光,正与火凤羽毛灰烬凝成的金纹在管道缝隙间缠绕,像两道试图捆住巨兽的绳索。通风扇银丝缠着的基因序列芯片在虚拟手环上震颤,绿色数据流勾勒出实验室全貌:肌肉组织构成的墙壁在呼吸,生物眼球灯管眨动着发出荧光,最深处的“大脑”区域——影蛇首领的控制室,正通过太阳精核碎片与整个实验室共振,像颗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邪心。
王玥将布偶紧紧按在冰棱防护罩上,蝴蝶发圈被绿色雾气染成荧光绿,她盯着管壁里游动的基因链,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珠——那些扭曲的链条让她想起被冻在湖底的水草,总在挣扎着想浮出水面。脚下冰棱突然蔓延,在团队周围织成透明隔离舱,血管状管道撞上来时,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有人在外面用拳头砸玻璃。被冰棱冻结的管壁里,基因链仍在缓慢蠕动,渐渐在冰壳上印出花纹,竟与她辫子上的蝴蝶图案有几分相似。
王磊举着机甲战士冲进培养舱区,小胖手拍在玻璃培养皿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终极改造体”培养皿的标签在荧光中泛着冷光,他把玩具按上去时,塑料天线勾住绿萝银丝,玻璃裂开的瞬间,里面的少年睁眼——半覆冰螭鳞片,半燃蓝火,背后绿萝藤蔓织成翅膀。王磊口袋里的玻璃弹珠滚到少年掌心,化作双色能量球,他伸手去接,珠子化作清凉又温热的液流滑下喉咙,像含了块薄荷巧克力。少年手掌贴上玻璃的刹那,王磊看见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影子,像在看另一个被藏起来的自己。
络腮胡壮汉举着基因手术刀,军绿色夹克肘部的生物凝胶正慢慢硬化。他刚切断一根营养管,管口喷出的基因病毒就让老李的胳膊冒出仙人掌刺,此刻老李正用火凤羽毛烘烤,焦糊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在管道间弥漫。突然从天花板滴落的基因粘液落在地上,化作群迷你影蛇,鳞片上的红光在荧光中跳动,爬向隔离舱时,被冰棱防护罩冻成透明的蛇形晶雕,基因链在里面凝固成红色花纹。
杨芳的医疗包撞在基因测序仪上,抗基因变异药剂的软管在荧光中膨胀。被迷你影蛇咬伤的队员伤口处,金绿蓝三色光粒正激烈碰撞,冰螭鳞片与火凤羽毛在皮肤下交替生长,像两株争夺地盘的植物。她颤抖着将平衡蛋粉末撒上去,光粒突然平息,化作细小的光流渗入血管,溃烂处开始长出新肉,连仙人掌刺都褪去了尖锐,变成柔软的绿芽。
王烬握住王玥按在通风口的手,玉佩爆发出七彩光芒。螺旋状冰棱在隔离舱外升起,绿萝银丝顺着冰棱缠绕,织成与基因链互补的双螺旋结构。迷你影蛇触到冰棱的瞬间凝固,透明冰壳里,它们的基因序列正在重组,红色花纹渐渐变成蓝绿色,像被重新染色的丝线。控制室的“大脑”区域突然释放红光,整个实验室的管道同时剧烈搏动,墨绿色液体翻涌成漩涡。
被重新控制的改造人冲出培养舱,眼中红光如炬。他们曾是被解救的同伴,此刻手里的基因武器喷射着冰与火,却在靠近隔离舱时,被双螺旋冰棱缠住——冰螭鳞片爬上武器的瞬间,火凤火焰突然转向,反而融化了他们手腕上的控制环。王玥看着改造人眼中红光褪去,冰棱突然开出冰晶花,花瓣上的基因序列正在自我修复,像被春风吹醒的冻土。
影蛇首领的全息投影在控制室上方炸开,他的融合体——上半身人,下半身蛇尾,背生火凤翅膀,臂覆冰螭鳞片——正在进行最后基因缝合。“我将成为新物种的神!”他的蛇尾扫过控制台,基因图谱在半空展开,“整个世界都会是我的基因库,你们这些原始生命……”话音被王烬掷出的战术匕首斩断,刀身裹着七彩能量劈碎投影装置,红色数据流倾泻而下,在冰棱上凝成可编辑的代码链,那些被强行拼接的基因片段正逐一崩解。
王烬的军靴碾过代码链,玄冰髓蓝光顺着冰棱蔓延。被控制的改造人身上,控制环彻底碎裂,有个姑娘抬手抚摸脸颊,那里刚褪去蛇鳞,露出光洁的皮肤——她还记得被改造前,母亲总在这儿印下晚安吻。通风扇虚拟屏上,史前基因图谱缓缓展开:他们用基因技术治愈辐射病,让失明者重见光明,从未想过用来制造武器,像本被涂污的医书,此刻正慢慢显露出原本的字迹。
王磊跑进改造人群,往每个人掌心塞玻璃弹珠。绿色珠子炸开的瞬间,双色能量流顺着血管游走,改造人集体抽搐后,眼中红光彻底熄灭。他把玩具按在一个改造人的基因武器上,能量管“嗡”地亮起,武器化作冰制火凤花,花瓣上的基因序列正在重组,像朵在寒冬里突然绽放的春樱。
杨芳调配的基因平衡剂在玻璃管里流转,五种能量精华与平衡蛋蛋壳粉末交融成流动的彩虹。她将药剂滴在改造人伤口处,冰螭鳞片与火凤羽毛开始和谐共生,不再互相吞噬。有个少年背后的绿萝翅膀轻轻扇动,带起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雨后草地的清新——那是基因本该有的味道。
平衡蛋从王磊口袋滚出,裂开的蛋壳里,小家伙抖着冰螭鳞片、火凤翅膀、绿萝尾巴,鸣叫时,五种能量在它周围形成漩涡,将失控的基因怪物吸入,吐出的能量球落在改造人身上,他们皮肤上的异常生长开始消退,像被春雨洗过的苔藓。影蛇首领的融合体破墙而出,蛇尾扫断三根管道,墨绿色液体溅在地上,化作更大的基因怪物,却在靠近漩涡时,被能量流撕成细小的光粒。
络腮胡壮汉举着基因打印机,军绿色夹克口袋露出半截基因面包——用生物凝胶做的,带着淡淡的绿萝清香。打印机吐出的新胳膊在荧光中泛着健康的粉色,老李正试着活动手指,指尖冒出的小火苗烤熟了手里的基因饼干,麦香混着能量气息,在实验室里弥漫。突然响起的基因爆炸声中,影蛇首领的融合体在漩涡中解体,最后剩下的太阳精核碎片在空中闪烁,被平衡宝宝一口吞下。
首领的意识在碎片中尖叫:“基因该被控制!该完美!不是这种混乱……”话未说完,就被平衡宝宝的饱嗝打断。小家伙喷出的七彩雾气在墙上绘出史前壁画:人类与冰螭共浴,火凤衔着药草飞过,绿萝藤蔓缠绕着基因测序仪,像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绿丝带。
杨芳给最后一个改造人注射稳定药剂,看着他抬手时,冰棱与火焰在指尖凝成小小的彩虹,突然明白:基因实验室的终局,不是销毁技术,而是学会让每种基因自由生长,就像平衡宝宝,带着所有差异,却活得如此和谐。
夕阳透过破窗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金红色的光带。血管状管道己退化成普通金属,肌肉组织墙壁变回光滑的合金,生物眼球灯管化作温暖的白光。王玥的冰棱滑梯上,平衡宝宝正和冰螭幼体追逐,王磊举着机甲战士在光带里奔跑,影子被拉得很长。王烬握紧杨芳的手,掌心玉佩与平衡宝宝共鸣的七彩光芒里,映着实验室外新生的绿意——那是基因技术本该滋养的颜色。
通风扇送来基因泉水的清甜,混着远处火山的硫磺味,像两种本该对立的气息,在此刻温柔相拥。老李烤的基因饼干递过来时,王烬咬了一口,尝到阳光与雨水的味道,像地球最初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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