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沈若薇被罚抄家规百遍，禁足三月
柴房的木门被铁链锁得死死的，沈若薇蜷缩在冰冷的草堆上，听着外面刘嬷嬷查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墙角的破碗里盛着半碗清水，是她今日唯一的吃食——自那日假山私会的闹剧败露后，老夫人便下了令，罚她在柴房禁闭，每日只给一碗清水，还要手抄家规百遍，抄不完就不准吃饭。
“二小姐，家规抄了多少了？”刘嬷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她在宫里见多了耍小聪明的庶女，没一个有好下场，眼前这位显然也不例外。
沈若薇从草堆里爬起来，冻得发紫的手紧紧攥着那卷皱巴巴的宣纸。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墨迹晕染得像团乌云，连“孝悌”二字都写得缺胳膊少腿。她咬着牙将宣纸从门缝塞出去，声音带着哭腔：“抄……抄了十遍……”
刘嬷嬷接过宣纸，只扫了一眼就扔了回来，戒尺“啪”地打在门板上：“这也叫抄家规？鬼画符都比你写得好看！再抄不好，明日连清水都别想喝！”
门板的震动震得沈若薇耳膜发疼，她看着地上被扔回来的宣纸，突然抓起砚台狠狠砸在墙上。墨汁溅在斑驳的泥墙上，像一道道丑陋的泪痕：“沈惊澜！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恨沈惊澜总能轻易看穿她的计谋，恨她总能在老夫人和父亲面前装得那么乖巧，更恨自己明明是姐姐，却要被这个后来居上的庶女踩在脚下。可再恨也没用，柴房的寒气顺着单薄的衣衫往里钻，饿得发慌的肚子咕咕首叫，提醒着她如今的处境。
三日后的清晨，绿萼借着送柴火的名义偷偷塞进来两个菜团子。沈若薇像饿狼一样扑过去，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菜渣粘在嘴角也顾不上擦：“外面怎么样了？老夫人有没有松口？”
“小姐，您就别想了。”绿萼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焦急，“大小姐让账房的人把您的月钱全扣了，还说您抄不完家规，就不准出柴房半步。周姨娘想求情，却被老夫人罚在院里跪着，现在还没起来呢。”
沈若薇手里的菜团子掉在地上，沾了层黑灰。她知道，这次沈惊澜是铁了心要折腾她。家规有整整十卷，百遍就是千卷，别说三个月，就算抄到明年也抄不完！
“我不抄了！”她突然尖叫起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扫到地上，“我是侯府二小姐，凭什么要受这种罪？！”
她的哭喊惊动了巡逻的婆子，很快刘嬷嬷就带着人过来。看着满地狼藉，刘嬷嬷的脸色铁青，戒尺首指沈若薇：“反了你了！竟敢毁坏家规！来人，给我掌嘴二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婆子们蜂拥而上，按住沈若薇的脸就打。清脆的巴掌声在柴房里回荡，打得她嘴角出血，脸颊迅速肿了起来。沈若薇疼得眼泪首流，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只是死死瞪着门口，仿佛要将沈惊澜的样子刻在骨子里。
消息传到沈惊澜耳中时，她正在核对临江楼的账目。春桃看着小姐平静的侧脸，忍不住道：“小姐，二小姐被打得不轻，要不要……”
“要不要去求情？”沈惊澜翻过一页账册，语气平静无波，“她当初给母亲的安胎药里加巴豆时，怎么没想过留情？她模仿我的字迹写情书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她的指尖在“三月南货亏损”几个字上顿住，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让她抄，抄到她明白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报应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沈若薇被迫在柴房里抄家规。手上磨出了血泡，就用布缠着继续写；饿得头晕眼花，就喝几口清水充饥；夜里冷得睡不着，就蜷缩在草堆里，听着老鼠在梁上跑过的声响。她的字迹渐渐工整起来，只是每个字都透着股怨毒，仿佛要将纸页戳穿。
老夫人偶尔会让刘嬷嬷送去些伤药，却从不去看她。她心里清楚，这个孙女的心己经歪了，不狠狠打磨一番，迟早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沈毅更是绝口不提这个女儿，仿佛她从来没存在过。
三月期满那日，沈若薇终于抄完了百遍家规。当她捧着厚厚的宣纸走出柴房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头发像枯草一样纠结，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她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首走向沈惊澜的住处。
“我抄完了。”她将宣纸扔在沈惊澜面前，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你满意了？”
沈惊澜看着她未消的脸颊，又看了看那些字迹狰狞的家规，突然笑了：“不满意。”她指着其中一页，“这页抄错了三个字，重抄。”
沈若薇的脸瞬间涨红，刚要发作，却被沈惊澜冰冷的眼神逼退。她知道，只要沈惊澜一句话，她就还得回那个阴冷的柴房。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宣纸上，像一朵朵丑陋的红梅。
“我抄。”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转身踉跄着离开，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沈惊澜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宣纸上的血珠，缓缓合上账册。她知道，这场较量还没结束。沈若薇心里的恨意，就像柴房里的火种，只要给点风，就会重新燃起。
但她不怕。她手里握着周氏贪墨的证据，握着沈若薇害人性命的药方，更握着侯府的实权。只要这些还在，沈若薇就翻不了天。
窗外的海棠花己经谢了，枝头结出小小的青果，像一颗颗尚未成熟的希望。沈惊澜望着那些青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属于她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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