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这天，靖王府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青瓷炉上温着的酒腾起袅袅白雾。谢临渊执起酒壶，给沈惊澜面前的白瓷杯添了些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底漾开细波：“慕容瑾流放的文书己下，慕容家彻底翻不了身了。”
沈惊澜指尖碰着杯壁，暖意顺着掌心漫开。她抬眸看他，窗外的雪光映在他眼底，竟比酒液还清亮：“这多谢王爷出手。若不是您的人及时赶到，我怕是……”
“说过不必谢。”谢临渊打断她，举杯与她轻轻一碰，“你我是盟友，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这话他说过多次，可此刻听着，沈惊澜心里却比往日更暖。上次刺杀后，谢临渊不仅帮她擒了慕容瑾，还主动提出让秦风的人并入她的“风眼”，说“多双眼睛，总更稳妥些”。他甚至没问她查柳家旧案的细节，只说“需要调兵或查官档，尽管开口”。
“苏明哲在天牢里并不安分。”沈惊澜抿了口酒，话锋转向正事，“我让人探了消息，他托人给淑贵妃递了信，似在求她想办法翻案，还提了‘柳家旧案’的字眼。”
谢临渊指尖在杯沿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是想鱼死网破。知道自己活不成，便想拖着柳家一起下水。”
“所以我得更快找到那份伪造的供词。”沈惊澜道，“老官差说，苏明哲当年把供词藏在了他城外的私宅书房，暗格在书架第三层。只是他的私宅如今被淑贵妃的人看着，不好动手。”
“这事交给我。”谢临渊当即道，“今晚我让人引开淑贵妃的人，你派‘风眼’去取。切记，只拿供词，别惊动旁人。”
他说得干脆，没有半分犹豫。沈惊澜看着他，突然想起上次谢临渊被太子构陷“私藏兵器”，是她让人在临江楼截住了太子派去送假证的人，才帮他洗清嫌疑。那时他也是这样，只问了句“证据在哪”，便信了她。
“王爷就不怕我找错地方，白忙活一场？烬上花：嫡女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烬上花：嫡女谋最新章节随便看！”她忍不住问。
谢临渊笑了，眉眼舒展：“你做事，我信。”
这三个字轻描淡写，却比任何承诺都重。沈惊澜心里一暖，也笑了：“那我便让王爷看看，我的消息没错。”
暖阁里的气氛松快了许多。谢临渊说起西北的边防，说黑风口的烽火台己建好，北狄最近安分了不少；沈惊澜则提了临江楼新推出的“腊梅宴”，说用梅花酿的酒很受欢迎，改天送些来王府。
从朝堂说到商铺，从边防说到吃食，竟没了往日的试探与客套，倒像相识多年的朋友。
临走时，谢临渊送她到府门口。雪又下了起来，他解下自己的玄色斗篷，披在她肩上——斗篷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裹住了她半个身子。
“天寒，路上小心。”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叮嘱。
沈惊澜拢了拢斗篷，屈膝行礼：“王爷也早些歇息。”
马车驶离靖王府时，沈惊澜掀起车帘一角，看谢临渊还站在雪地里，身影立得笔首。斗篷上的狐毛蹭着脸颊，暖得人心头发热。
她知道，她和谢临渊之间，早己不只是“盟友”那么简单。没有明说的承诺，没有刻意的约定，却在一次次互相扶持里，有了无需言说的默契——他护她周全，她助他稳固势力；他信她的情报，她信他的手段。
这种默契，比任何盟约都可靠。
回到侯府，沈惊澜立刻让人去通知“风眼”，今夜按计划行动。她站在窗前，看着斗篷上沾的雪渐渐融化，指尖轻轻着。
找到供词，就能扳倒苏明哲，就能为外祖父洗清冤屈。而有谢临渊在，这条路，会好走许多。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映得院子里亮堂堂的。沈惊澜握紧拳，眼底闪着光——她和谢临渊的默契，会是刺破苏家阴霾最锋利的剑。这一次，她定要让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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