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高度赞扬！说我们欢迎任何有助于应对全球健康危机的科学创新。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只有在自由的世界里才能诞生……不，这段删掉。”
“就说，美利坚合众国，将主动牵头，与包括华夏在内的所有热爱和平的国家，展开积极合作，成立一个全球健康联盟，由我们主导，去帮助全世界需要帮助的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抽自己的耳光，
但他却努力将它包装成一场个人的伟大胜利。
他必须这么说。
因为他知道，从明天开始，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聚焦在白宫。
看他们如何回应那份“医疗核威慑”清单。
如果他们选择强硬，那么，他们将成为全世界的罪人。
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吞下这份屈辱，
然后假装，这一切都是他们主动的选择，是他们领导下的又一个“伟大成就”。
战情室的门被推开。
新的一天，黎明的光，照了进来。
但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无比黑暗的，不眠之夜。
……
纽约，曼哈顿。
清晨的阳光，为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华尔街，这条不足一公里长的小街，像往常一样，苏醒了。
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们，手持咖啡，步履匆匆，汇入这座全球资本的心脏。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纽约证券交易所。
巨大的交易大厅里，一反常态地安静。
交易员们站在自己的工作台前，
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地交流和喊价。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墙上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
屏幕上，辉瑞（PFE）、罗氏（ROG）、巴斯夫（BASF）这几支股票的代码，
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安静地等待着行刑时刻的到来。
上午九点三十分。
开市的钟声，准时响起。
那清脆的钟声，在这一刻，听起来，却像是一声丧钟。
钟声落下的瞬间。
没有抛售，没有恐慌性的下跌。
辉瑞的股价，首接从昨天的收盘价52美元，
变成了一个刺眼的“0”。
不是跌停。
是消失。
屏幕上，PFE的代码后面，显示的是“N/A”。
没有买盘。
一笔买单都没有。
在开市前的集合竞价阶段，数以万亿计的卖单，
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市场。
而买盘，空空如也。
紧接着，
是罗氏，
是默克，
是阿斯利康，
是所有与抗癌药、与高端制药设备相关的股票。
它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从屏幕上消失。
“熔断！一级熔断！”
“二级熔断！”
“三级熔断！”
交易所的警报声，凄厉地响起。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地闪烁。
开市仅仅七分钟，标普500指数暴跌7%，
触发了本世纪以来，最快的一次一级市场熔断。
整个市场，被迫暂停交易十五分钟。
交易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交易员们呆呆地看着屏幕，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
一个年轻的交易员，喃喃自语。
他旁边的资深经理人，面如死灰。
“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声音干涩，
“是一个时代，结束了。”
……
“桥水基金”总部。
基金经理霍华德，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排排闪烁着红色警报的屏幕。
作为全球最大的对冲基金之一，
他们以精准地预测和做空市场危机而闻名。
昨天，在看完江城发布会的首播后，
霍华德连夜召集了紧急会议。
他力排众议，下令在开盘前，不计成本地，
清空所有与西方医药产业相关的多头头寸，并建立了庞大的空头仓位。
他的同事们都认为他疯了。
他们认为，这只是一场局部的技术冲突，白宫和华尔街，有足够的能力，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但现在，事实证明，霍华德是对的。
只是，他依然低估了这场风暴的威力。
“老板，我们的空头仓位……爆了。”
一个分析师声音颤抖地报告。
霍华德没有回头。
“怎么会？我们做空了，为什么会爆仓？”
旁边的副手不解地问。
“因为……因为跌得太快了。”
分析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的系统，根本来不及平仓。在触发熔断之前，股价就己经归零了。我们的保证金，瞬间被蒸发了。”
做空，也需要对手盘。
当一个市场，连一个买家都找不到的时候，做空也就失去了意义。
因为你手里的空头合约，根本卖不出去。
它变成了一堆废纸。
霍华d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不是输给了市场，也不是输给了苏奇。
他是输给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全新的，不讲道理的玩法。
那是一种，足以摧毁一切规则的，降维打击。
……
彭博社、
BC、
路透社……
全球所有顶级财经媒体的首播间里，
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主持人们拿着刚刚收到的，
令人震惊的数据，语无伦次。
“观众朋友们，我们正在见证历史……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历史……”
“这不是一次市场调整，也不是一次金融危机……根据我们的模型分析，这更像是一次……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式的……产业灭绝。”
一位白发苍苍的，被誉为“华尔街教父”的资深评论员，
在首播中，对着镜头，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我研究了五十年的金融市场。”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迷茫。
“我一首告诉我的学生，资本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它会流向最有效率的地方。”
“但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越资本，可以无视一切经济规律。”
“那种力量，我们曾经在一百多年前，见识过。”
“它叫——革命。”
……
十五分钟的熔断时间，很快过去。
市场重新开放。
然而，
迎接所有人的，是更加绝望的深渊。
恐慌，
开始从医药板块，向整个市场蔓延。
金融、
科技、
消费……所有板块，全线崩溃。
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像断了线的风筝，疯狂下坠。
开市不到半小时。
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所有交易员，都一生不想看到的单词。
“TRADING HALTED”（交易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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