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演讲紧张，候鸟台下举纸条鼓励。
事后送小鸟胸针、纸条，诠释“只要有你，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台下有你，台上的光才不会摇晃”。
这有点紧张呀。
不点攥着演讲稿的指尖发白，指腹被纸边硌出深痕。
后台镜面映出她发抖的睫毛，西装外套第三颗纽扣松了线头——
那是候鸟昨晚熬夜帮她改PPT，不小心拽掉的。
他当时举着纽扣地笑，说“明天早上一定缝好”。
此刻却在衬衫内侧别了枚临时找来的珍珠别针，针脚歪歪扭扭像只小蜗牛。
礼堂穹顶的水晶灯晃得她眼晕，台下模糊的人影里。
她知道候鸟一定坐在第一排，西装口袋里揣着她惯用的润喉糖，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下一位，有请不点女士上台。”
聚光灯骤然打在身上，不点踉跄半步，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比麦克风电流声还响。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候鸟的消息又弹出来。
"口袋，润喉糖我放你西装内口袋了。"
指尖触到糖纸的纹路。
突然想起他今早说："紧张就吃糖，甜到心里就不慌了。"
边角被捏得发潮，能摸到纸背凹凸的铅笔痕——
那是他凌晨西点在画室速写本上撕下来的纸页。
“大家好，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
声音卡在喉咙里，演讲稿上的字突然变成密密麻麻的蚂蚁。
不点看见第一排有人举起手机，闪光灯晃了她眼——
微信又震了下，是段 15 秒的语音。
候鸟压低声音："别看灯，看我头顶的草莓发卡，是不是很傻？你第一次见我时，说我戴发卡像 ' 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孩 '。"
她忍不住抬眼，果然看见他发尾别着那枚粉色发卡，正朝她用力挥手。
她又想起候鸟说过“紧张时就看观众席第三排的绿植”，可此刻所有植物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汗水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她突然摸到口袋里纸条的凸起棱角。
那是候鸟用铅笔在纸边画的小太阳，边缘还留着橡皮擦蹭的痕迹。
突然，第一排左角站起一个身影。
候鸟举着张A4纸，上面用马克笔写着：“笨蛋，看我！” 。
纸的边缘画着只举杠铃的小鸟，鸟爪子下踩着她常说的“毒舌语录”。
“你连甲方爸爸都怼赢过，这算什么？”
他眼角笑出细纹，像画室里晒久了的向日葵，西装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钴蓝色颜料
——那是她上周说想看的世界色调。
不点突然想起三天前深夜，候鸟趴在地毯上帮她做演讲动画。
边打哈欠边说：“PPT转场要像你走路一样稳，我给你加了个小火箭特效，点一下会 ' 咻' 地飞过去！”。
想起他偷偷录下她的试讲视频，在手机备忘录里记满细节：“第12页手势太急，像小鸭子扑棱翅膀”。
“这里的数据图表……”。
不点的声音又开始发颤，台下传来轻微的骚动。
想起此刻口袋里的纸条，除了“别怕，我在”。
背面还用极小的字写着：“紧张时就想我在台下给你偷带了烤红薯，凉了我就用手心焐热。”
演讲后半段，不点的视线总飘向候鸟举纸的手。
他换了三次姿势，最后干脆单膝跪在椅子前，像守护珍宝的骑士，裤腿在地毯上蹭出褶皱。
“感谢大家的聆听。”
话音落下的瞬间，掌声雷动。
不点看见候鸟跳起来，举着第三张纸："我就知道你可以！"
纸上画着两个击掌的小人，旁边写着："击掌为誓，今晚烤红薯管够！"
候鸟转身，给后排观众展示纸条背面：“我家不点是宇宙最勇的小太阳！”
字迹被他攥得发皱，却依然透着用力的笔锋。
后台化妆间，不点展开被汗水浸透的纸条，上面的铅笔字晕成浅灰，候鸟补画的小太阳却越发清晰。
“第一次在图书馆捡书时，你蹲在地上笑出梨涡，我就想——这姑娘得让她永远有勇气笑。”
纸的背面是他惯用的速写纸，画着她在台上演讲的样子，裙摆被光染成金色，台下有只举着加油牌的小鸟，鸟喙里叼着颗草莓糖。
“刚才在台上，有没有看到我的新发型？”
候鸟推门进来，头发梳成她念叨了半个月的“总裁头”。
却在发尾偷偷别了枚她买的草莓发卡，塑料卡子边缘还缠着她上次掉的橡皮筋。
“怕你紧张，特意搞了个喜剧效果”。
他晃了晃手腕，露出被演讲道具刮出的红痕，“你看，和你的加油纸条一样红。”
不点突然抱住他，闻到他领口残留的画室松节油味，混着若有似无的洗衣液香。
“其实我看到了”。
她声音闷在他衬衫里，指尖触到他后背未愈合的擦伤——
那是昨天搬投影仪时不小心撞的。
“看到你举着纸条，就像看到大二那年你帮我抢选修课，在教务处门口排了通宵的队，冻得鼻尖通红还说‘包在我身上’。”
候鸟揉乱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耳后细小的绒毛。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参加辩论赛，躲在楼梯间哭，我把整包薯片塞给你，结果被教导主任抓包，薯片撒了一地，你却突然笑出声，说‘这下不用怕饿肚子了’。”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颗草莓糖，糖纸边缘印着她最喜欢的卡通图案。
“现在升级了，是你去年在便利店买的限定款，我找了三个月才买到。”
化妆镜里，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
不点看见候鸟手腕上的红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条细小的勋章。
“以后不管什么场合”。
她捏紧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只要你在台下，我就敢走上去，像踩着你的勇气在走路。”
后来不点的日记本里，夹着那张皱巴巴的加油纸。
每次加班到深夜，她都会把纸摊在桌前。
对着台灯看那只举杠铃的小鸟，鸟翅膀上还留着候鸟铅笔起稿时的虚线，像未说完的鼓励。
纸页边缘的折痕里，偶尔会掉出细小的橡皮屑，那是他修改画稿时留下的，如今成了她勇气的图腾。
画室的公告栏上，候鸟贴了张新画——
不点站在聚光灯下，台下的观众全变成了举着加油牌的小鸟，最前排那只戴着草莓发卡，翅膀下用荧光笔写着。
“我的女孩，永远别怕，因为你的影子里，永远有我撑着拐杖糖的手，和藏在西装口袋里的勇气。”
他揽她肩看窗外。
“梧桐叶落了，这次换我在台下当你的拐杖糖。”
不点把纸条夹进新的演讲稿里。
阳光透过叶隙照在纸面上，那些被汗水晕开的笔迹闪闪发光，像极了候鸟眼里永远为她亮着的光。
她突然想起纸条背面最角落的小字，是他后来补写的。
“其实每次你在台上发光时，我在台下比你还紧张，手心的汗把加油纸都浸湿了——
但你别怕，因为我的紧张，都是为了把勇气攒给你。”
他画室的公告栏上，又贴了张新画——
不点站在聚光灯下，台下的观众全变成了举着加油牌的小鸟，最前排那只戴着草莓发卡，翅膀下用荧光笔写着对话气泡。
" 不点：' 这次要是搞砸了...'
候鸟：' 没有要是，只有本姑娘最棒！'
“画外音：烤红薯己备好，砸了也有糖吃"
没几天，不点受邀去国外演讲，候鸟因签证问题无法陪同，托人送来装有 “勇气拓扑包” 的行李箱 ——
包里有画着各国小鸟的加油纸、按当地时区设置的草莓发卡闹钟，以及用七种语言写着 “别怕” 的糖纸……
这一刻不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依靠，只要有你，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所有光芒都是关系的折射，你的每个从容微笑，都是他举纸条动作在聚光灯下的投影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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