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落地窗，在宋婷书的办公桌上洒下一片金斑。她指尖轻轻翻动账本，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窗外的梧桐树影随风轻晃，偶尔在她侧脸投下斑驳的暗纹。
她昨晚刚赢了一局，可这场棋还没到收官。
账本翻到第三季度，她停住了。
某一页的字迹略显潦草，几笔支出项标注得含糊不清，金额数字却格外醒目。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些支出的审核人一栏，赫然签着宋卓然的名字。
她眯了眯眼，继续往下翻，果然发现这些支出的接收账户，都指向同一个名字——陈婉如。
她心头一动，手指在账本边缘轻轻，思索片刻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赵，财务总监今天有安排吗？”
电话那头传来赵慕言低沉的声音：“今天上午十点有个部门例会，之后应该在办公室。”
“好，我十点前过去。”
挂断电话，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风吹过她旗袍的衣角，扬起一缕檀香。
十点整，她准时走进财务总监办公室。
李总监正在翻阅报表，抬头看见她进来，愣了一下：“宋小姐？”
“李总监。”她微笑，语气柔和，“最近财务部的工作很辛苦吧？”
李总监点头，神色有些局促：“是，最近几笔大单的结算都赶在一起。”
“辛苦了。”她走近几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桌上的账本，“我刚在看第三季度的支出报表，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
李总监脸色微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钢笔。
“比如这笔。”她翻开账本，指在某一行，“宋卓然签字的支出，金额不小，收款人是陈婉如。这是什么用途？”
李总监的喉结动了动，眼神有些游移：“这个……应该是……”
【目标人物：李总监】
【当前心声：完了，她知道了。我得想办法圆过去，不然她一定会报复我。】
宋婷书不动声色地启动系统，快速浏览心声选项。
【篡改心声选项】：
A. “我早就受够她们母女了。”
B. “我不想再被威胁了。”
C. “这事我早就想说了。”
她选了A。
下一秒，李总监的眼神骤然变了，原本躲闪的目光变得坚定，甚至透出一丝愤怒。
“我早就受够她们母女了。”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她们威胁我，让我把账目做模糊处理，还用我女儿的安全来要挟我。”
宋婷书微微睁眼，没想到他心里竟藏着这么多事。
“所以你才一首配合她们？”她语气平静。
“我……”李总监咬牙，“我不想连累我女儿。”
“我明白。”她轻轻点头，“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首这样下去，她们迟早会把你当成弃子。”
李总监沉默了。
宋婷书趁势推进：“如果你愿意把账本交上去，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和你女儿。”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你……真的能保护我们？”
“我能。”她语气坚定，“而且，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李总监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缓缓点头：“好。”
宋婷书起身告辞，临走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得对。”
她走出财务部，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暖得让人几乎忘记这是场战争。
董事会开始时，李总监一言不发地将账本递了上去。
董事们翻看账本，脸色逐渐凝重。
“这些支出……”宋父皱眉，“为什么没有明确用途说明？”
“而且，”另一位董事指着一页，“这些钱都流向了陈婉如的账户，这是怎么回事？”
宋卓然脸色微变，强作镇定：“可能是财务部弄错了，我之前只是代签，具体用途我并不清楚。”
“代签？”赵慕言冷笑，“可这些支出的审批人，可不止你一个。”
“我……”她一时语塞。
“宋小姐。”李总监忽然开口，“这些账目，都是宋卓然亲自交代的。”
他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李总监！”宋卓然怒视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不想再被你们母女控制了。”
“你——”她咬牙，脸色铁青。
宋婷书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
她知道，这一击，正中要害。
散会后，她刚走出会议室，手机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她点开。
画面中，宋卓然穿着一袭黑色露背礼服，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笑容明媚，眼神暧昧。而背景里，赫然是一个半开的保险箱。
她瞳孔一缩。
保险箱的编号她认得，是董事会的公用保险箱之一。
她迅速放大照片，发现保险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底部残留着几页纸的边角。
这不像是普通的亲密照，更像是某种暗示。
她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指尖微微收紧。
这不是宋卓然的风格。
她一向谨慎，不会在这种场合留下证据。
除非……她想让人看到。
她眯起眼，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可能。
有人想借她之手，揭开更大的事。
而她，也正好顺水推舟。
她将照片保存，然后起身离开会议室。
走廊里光线柔和，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她没有回头。
身后，会议室的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像是某段秘密，被轻轻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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