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地洒进宋婷书的办公室，玻璃幕墙外，城市的天际线在午后暖光中泛着柔和的金边。她坐在办公桌前，指尖轻点鼠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像是某种无声的战鼓，正一步步将对手逼入死角。
苏怀瑾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屏幕上的两份文件。
“伪造得足够真实。”他低声说，“时间戳的差异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看出破绽。”
“但警察会请专业人士。”宋婷书语气平静，眼底却藏着一抹冷意，“他们不会放过这种明显的漏洞。”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赵律师，资料己经整理好，随时可以提交。”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我这就联系警方，让他们来人。”
挂断电话后，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缓缓驶入的警车。红蓝灯光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子，像一场无声的宣告。
苏怀瑾问：“她会察觉吗？”
“她己经察觉了。”宋婷书轻笑，“只是她现在没空管这些。”
——
宋卓然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她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飞快。她的账户权限依旧显示“受限”，但她己经尝试了十几个方法，都无法绕过封锁。
“不可能……”她低声喃喃，“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动手。”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信息。
“董事会要求你立刻前往会议室，警方己经到场。”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发白。
“她己经动手了……”
——
会议室里，气氛比她想象的还要压抑。
董事会成员坐在长桌两侧，神情各异。中间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手里拿着记录本，目光在她和宋婷书之间来回扫视。
宋婷书坐在对面，姿态优雅，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例行会议。
“宋小姐。”警察开口，“我们接到举报，称宋卓然小姐涉嫌伪造股权过户协议，并通过暗网转移公司资金。”
宋婷书点头：“是的，我们己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她从文件夹中抽出两份文件，轻轻推到桌中央。
“这是同一份股权过户协议的两个版本，时间戳相差了十七分钟。”
警察拿起文件，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确实有问题。”
“更可疑的是。”宋婷书继续道，“这两个时间戳，一个是在公司服务器记录的，另一个是在海外服务器上生成的。”
“你是说……”一名董事开口，“有人伪造了协议？”
“不是伪造。”宋婷书看着宋卓然，“是篡改。”
宋卓然的脸色变了，但她强作镇定：“你这是污蔑。”
“是吗？”宋婷书淡淡一笑，“那我请问，为什么账户签名确认的时间，会和你的聊天记录对不上？”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一段伪造的聊天记录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内容是她和公司会计师的对话，语气亲密，言辞隐晦，却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账户签名确认的时间，是她亲自设定的。
“你……”宋卓然猛地站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这段聊天记录是伪造的。”她咬牙道，“你根本拿不出原始数据。”
“原始数据？”宋婷书不慌不忙，“己经提交给警方了。”
她转头看向赵慕言：“赵律师，麻烦你。”
赵慕言点头，将一份加密文件交给警察。
“这是我们从公司服务器和她私人设备中提取的原始数据，经过法务部比对，与伪造记录高度吻合。”
警察打开文件，几秒钟后，脸色变了。
“这份签名确认的时间……确实存在两个版本。”
“这说明什么？”宋婷书看向众人，“说明有人在利用技术手段，伪造了股权过户协议，企图转移公司资产。”
“你胡说！”宋卓然终于忍不住，声音拔高，“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当然不会做。”宋婷书语气依旧平静，“但有人会。”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宋卓然身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比如……你的母亲。”
——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宋卓然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闪烁。
“你说什么？”
“我说。”宋婷书缓缓道，“你的母亲，陈婉如，在生前曾雇佣过一名私人护士，这名护士后来成了她的贴身助手，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我们法务部刚刚破译出一个暗网地址，注册人信息显示，正是这位护士。”
“什么？”董事会成员纷纷惊呼。
“你们可以查。”宋婷书看向警察，“这个账户，正是宋卓然用来转移资金的渠道。”
警察对视一眼，迅速开始操作。
几分钟后，一名警官抬起头，神情凝重：“确实如此。”
“注册人信息……确实在陈婉如生前护士名下。”
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
宋卓然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宋婷书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但你也不是唯一一个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她站起身，走到宋卓然面前，低声说：“你输了，宋卓然。”
宋卓然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击中。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
宋婷书没有回答。
她只是轻轻一笑，转身走向门口。
“我不是谁。”她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是，宋家真正的千金。”
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会议室里，只剩下宋卓然一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
而她的人生，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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