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泳池边的树荫下移开，落在宋婷书微微发白的指尖上。她靠在池边栏杆上，呼吸平稳了些，却仍能感觉到体内那股被掏空般的虚弱。心力值归零，连抬手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几分。
她低头看了眼袖口的玉扣，指尖轻轻着那枚温润的玉石。它贴着皮肤，像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她唯一能依赖的实体支撑。
“系统，恢复状态。”她心里默念。
【系统提示：心力值恢复中……当前进度：10%】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池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映得她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今晚，是宋家一年一度的家族音乐会。
宋卓然己经放出话来，要弹一首高难度的肖邦练习曲。明摆着，是想看她出丑。
宋婷书扯了扯嘴角，目光沉静。她不会让她如意的。
——
音乐会设在宋家老宅的东厅，那里有一架传承三代的古董施坦威钢琴，据说曾是她祖母年轻时从欧洲带回的。琴盖漆面温润，黑白键排列整齐，像一排沉默的士兵，等待着被唤醒。
宾客陆续入座，低语声在厅内此起彼伏。宋婷书穿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的玉扣。
“婷书。”母亲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她抬头，看见林婉清缓步走来，眉眼温婉，却多了几分审视，“你最近……好像变了。”
宋婷书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妈，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
林婉清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转身走向主位。
宋婷书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她知道，母亲己经开始动摇了。
“姐姐，你紧张吗？”宋卓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甜腻。
宋婷书抬眸，看向她。宋卓然穿着一袭浅粉色长裙，头发微卷，笑容甜美，像极了邻家女孩。可她知道，这张脸下藏着的是蛇蝎般的算计。
“不紧张。”她语气平静，“倒是你，选这么难的曲子，不怕弹崩了？”
宋卓然笑得更甜了：“不怕，我练了很久，一定会让大家眼前一亮。”
“那我拭目以待。”
宋卓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钢琴。她坐下时动作优雅，手指轻抚琴键，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
宋婷书不动声色地调出系统界面。
【目标：宋卓然】
【心声内容：只要她一紧张弹错，我就立刻哭出来，让大家觉得她嫉妒我……】
宋婷书眼神微冷，手指轻点。
【篡改目标：弹崩就哭弱 → 故意弹错卖惨】
【心力值消耗：15】
一阵轻微的晕眩袭来，她闭了闭眼，稳住呼吸。心力值还剩5%，不能再用了。
“开始吧。”宋父的声音响起。
宋卓然点头，双手落下，琴声响起。
一开始，她弹得还算流畅，可到了中段，手指突然一滑，一个错音清晰地从琴键上蹦出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泛起水光，嘴唇微微颤抖。
“呜……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头，像是在强忍泪水，可就在这时，观众席传来一声嗤笑。
“故意弹错卖惨？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宋卓然猛地抬头，看向西周，却发现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
她的心声此刻在系统中一片混乱。
【原心声：完了，怎么会这样……】
【原心声：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原心声：我明明没弹错，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
宋婷书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她起身，缓步走到钢琴旁，声音清冷：“妹妹弹得比三岁孩子还卖力呢。”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轻笑。
宋卓然猛地站起身，脸色涨红，嘴唇咬得发白。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她猛地看向宋婷书，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宋婷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
“妹妹，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她轻轻拍了拍宋卓然的手臂，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安慰。
可只有宋卓然知道，那笑容下藏着的是什么。
她猛地甩开宋婷书的手，转身快步离开。
观众席上，低声议论仍未停止。
“现在的年轻人，太爱演了。”
“是啊，弹个琴都能哭出来，真是……”
宋婷书缓缓坐下，手指再次起袖口的玉扣。
她知道，这一局，她赢了。
但宋卓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
夜色渐深，音乐会也接近尾声。
宋婷书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婷书。”
她回头，看见宋父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你……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微微一笑：“爸，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
宋明远沉默片刻，最终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宋婷书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转身，走向回廊。
夜风拂过，带起她月白色的裙角。她脚步不急，却每一步都踩得稳。
袖口的玉扣，依旧贴着她的皮肤，温润如初。
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她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系统，恢复状态。”
【系统提示：心力值恢复中……当前进度：35%】
她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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