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宋家老宅的琉璃瓦上滑落，落在宋婷书的肩头。她站在回廊尽头，望着被押送出去的宋卓然，那道身影在雪地里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台阶上，像一尊被风雪剥蚀的雕像。
昨夜的钢琴鉴定会，彻底撕开了宋卓然最后一层伪装。
宋婷书回到房中时，窗外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她坐在书桌前，指尖轻轻着玉扣，系统界面在她眼前缓缓展开。
【系统提示：心力值恢复中……当前进度：67%】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名字——陈婉如。
那个藏在暗处的女人，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她将那封银行流水的复印件轻轻压在镇纸下，窗外的风雪拍打着玻璃，像是某种低语。
她知道，宋卓然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第二天夜里，宋卓然在雪地中晕倒了。
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宋婷书站在二楼回廊，看着楼下一片混乱。林婉清己经哭得几乎站不稳，宋明远的脸色铁青，宋承宇被苏怀瑾拦在楼梯口，一脸惊慌。
宋卓然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像是真的病得不轻。
“她发烧了！”林婉清颤抖着喊，“快叫医生！”
宋婷书缓缓走下楼梯，雪落在她肩头，融成一滴水珠。
她站在宋卓然身旁，目光平静地扫过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系统界面悄然浮现。
【宋卓然（内心）：装得像一点，妈妈会心疼的……他们一定会心软的……】
宋婷书嘴角微扬，指尖轻点，迅速篡改那条心声。
【宋卓然（内心）：不如死了算了……活着太累了……】
弹幕刷新，林婉清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看着女儿，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恐。
“你……你在想什么？”她喃喃道。
宋婷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林婉清忽然退后一步，像是被什么刺痛了。
“她……她是不是太委屈了？”宋明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爸。”宋婷书语气平静，“她不是委屈，是害怕。”
宋明远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的账户被冻结了。”宋婷书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宋卓然的额头，触感滚烫，“她知道，接下来要查的，是她和陈婉如之间的资金往来。”
宋明远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什么？”
“她不是单纯的宋家养女。”宋婷书站起身，声音冷冽如雪，“她是陈婉如的女儿，是当年调换婴儿的主谋。”
林婉清猛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
“你们不信？”宋婷书扫视一圈，“那现在，就让你们亲眼看看。”
她一挥手，苏怀瑾立刻上前，准备将宋卓然抬上车。
就在他扶起她的一瞬间，一张纸从她口袋中滑落。
纸张被风吹起，飘落在雪地上。
宋婷书弯腰捡起，目光一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银行交易记录。
境外账户，频繁转账，金额巨大。
“爸。”她将纸张递过去，“您看看，这是不是该交给警方的东西？”
宋明远的手在颤抖。
他接过纸张，双眼死死盯着那串数字，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婉清哽咽着问。
“为了钱。”宋婷书淡淡道，“为了掌控宋家。”
“可她……她是我们养大的孩子啊……”
“她不是你们的孩子。”宋婷书打断她，“她只是个棋子。”
林婉清泪如雨下。
宋明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把她送去医院，然后……交给警方。”
宋卓然被人抬上车，林婉清追了几步，却被宋婷书轻轻拉住。
“妈。”她低声说，“她不是你的女儿。”
林婉清怔住，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你才是。”
雪还在下。
宋婷书站在台阶上，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风雪中。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玉扣，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系统提示：心力值恢复中……当前进度：42%】
她闭了闭眼，感受到一丝疲惫。
但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回头，转身走入屋内，身后，雪地上只留下一道脚印，深深浅浅，仿佛某种命运的痕迹。
车窗外，雪光刺眼。
宋卓然躺在后座，意识模糊。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张交易记录，她明明放在了贴身的夹层里。
怎么会……掉出来？
她努力睁眼，却只看到窗外一片雪白。
风雪呼啸，像某种无声的嘲笑。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就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她……真的能看到别人的心声吗？
雪，越下越大。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一声，像是某种命运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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