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
三个妹妹像小狗一样围着锅台转，不停地吸着鼻子。
半刻钟后，李铁柱掀开锅盖，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开饭。
母亲颤斗着将家里仅有的五个破碗拿起，每个碗里盛了几块肉，又舀了些肉汤。
三个妹妹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却又同时停下，眼巴巴地看着父母和哥哥。
李大山轻声说，眼里闪着泪光。
来娣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小脸因为美味而皱成一团。
招娣和盼娣也吃了起来，两个大点的女孩吃得快些，但都舍不得咽下去。
在嘴里反复咀嚼，想让这美味停留得更久些。
李铁柱看着这一幕，鼻子有些发酸。
王秀芬含着泪吃下这块肉，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李大山也红了眼框，拍了拍妻子的背："别这么说现在铁柱好了，日子会好起来的。
夕阳西沉，河湾大队知青点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十来个知青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田里回来，三三两两地聚在院子里打水洗脸。
女知青李红一屁股坐在门坎上，揉着酸痛的腰，"这鬼天气，太阳毒得能把人烤干。
男知青张建军阴阳怪气地说，把汗湿的衬衫往肩膀上一搭，"今天轮到谁做饭了？
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周小兰举手示意，转头看向正在井边打水的苏晓梅，"晓梅，水够了吗？
苏晓梅正出神地望着远处，听到喊声才回过神来："啊？哦，够了够了。
她提着水桶往厨房走，纤细的手臂被沉重的木桶勒出红印。
自从那晚被李铁柱救下后，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高大身影。
苏晓梅手一抖，水桶差点打翻。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铁柱打到兔子了？
苏晓梅默默往锅里添水，心跳如鼓。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知青就打断了她："晓梅，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张建军突然提高声音，挑衅似的环视众人，"这样，明天咱们也组织个打猎队，去野猪沟转转。”
“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些城里来的知识青年，还比不上一个乡下傻子？
李铁柱拎着个竹篮站在土墙外，篮子里是用荷叶包好的半只野兔肉，还冒着热气。
他踌躇片刻，抬手敲了敲斑驳的木门。
看到李铁柱的瞬间，她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是傻李铁柱？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院子里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
苏晓梅匆匆从厨房跑出来，手上还沾着水。
看到李铁柱的瞬间，她脚步一顿，脸颊突然飞上两朵红云："铁柱哥？你怎么来了？
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小跑着迎了上去。
几个知青从窗户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突然不傻"的年轻人。
月光下，苏晓梅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比白天见到时更添几分清秀。
荷叶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兔肉，油光发亮，香气四溢。
院子里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李红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眼睛在李铁柱和苏晓梅之间来回扫视，"大晚上的，专门来送肉？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李铁柱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朝李红点点头："这位女同志，你好。
院子里的知青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有人羡慕苏晓梅有肉吃，有人好奇地打量李铁柱，更多人则在窃窃私语猜测两人的关系。
“这”
苏晓梅见李铁柱态度坚定，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张建军双手抱胸走了过来，看着李铁柱一脸警剔。
李铁柱看都没看张建军一眼，将竹篮递给苏晓梅："趁热吃，凉了会腥。
张建军见自己被无视，脸色更加难看。
苏晓梅惊讶得看着那名男知青，片刻后开口："建军你说什么呢！
李铁柱这才正眼看向张建军。
这个男知青二十出头，身材匀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傲慢。
张建军扶了扶眼镜，突然用朗诵般的腔调说："我哪敢对贫下中农有看法！您家三代赤贫，阶级成分比我这知识分子家庭强多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其他知青都围了过来。
“你连《主席语录》都念不顺溜，也配跟她拉拉扯扯？
周围的知青发出一阵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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