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木叶村外的第三训练场却己回荡着青春的咆哮。
“燃烧吧!青春!林辰少年!今天的特训目标是——负重空间闪烁跨越河流!” 迈特凯那标志性的、充满火焰般激情的声音响彻河岸。他指着面前一条水流湍急、宽度约二十米的河流,河面上只有几块湿滑的踏脚石。“利用你的‘特别移动’!在负重状态下,精准移动到对岸指定位置!目标——零落水!零失误!”
林辰站在岸边,身上依旧穿着那套深绿色的紧身训练服,背负着沉重的金属负重块。他看着湍急的河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负重状态下跨越河流,即使不使用空间能力,对体术要求也极高,更何况还要精准定位闪烁落点?这难度比之前的沙袋阵和苦无雨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凯老师!” 洛克·李在一旁充满干劲地应和,他己经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的体术渡河技巧了。
日向宁次则抱着双臂,站在稍远的地方,纯白的眼眸扫过河流,又落在林辰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林辰少年!拿出你的勇气和空间感知!记住落点坐标!精确!稳定!” 凯用力拍着林辰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河里,“开始!”
林辰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空间感知艰难地铺开,努力锁定河对岸凯用油漆画出的一个显眼的红色圆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河水的流动,河风的吹拂,对岸泥土的坚实,以及那个红色靶心的位置。精神高度集中,意念锁定目标坐标!
“闪烁!” 心中默念,体内那股“空”感涌动!
嗡!
身影消失!
然而,就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河风猛地吹来!林辰的精神因为负重和紧张本就有些疲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让他的空间坐标锁定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偏差!
噗通!!!
巨大的水花在河中央炸开!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林辰全身!
“哇啊!” 林辰的惊呼被河水淹没。沉重的负重块如同锚一样拖着他急速下沉!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他,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刺骨的寒意和呛水的窒息感瞬间袭来!
“林辰君!” 岸上的李惊呼。
宁次眉头一皱,似乎想动,但忍住了。
凯老师则是一拍额头:“哦!充满意外性的落水!青春的道路上总有湿身的时刻!李!把他捞上来!”
李毫不犹豫,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凭借着强大的体魄和水性,很快就把呛得首咳嗽、浑身湿透、狼狈得像只落汤鸡的林辰拖上了岸。
“咳咳…咳…” 林辰趴在岸边,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好几口浑浊的河水。绿色的紧身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沉重无比,头发像海草般贴在额头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他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发紫了。
“林辰少年!感觉如何?河水的清凉是否让你青春的头脑更加清醒了?” 凯蹲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林辰,语气居然还带着点鼓励,“失败是成功之母!找出原因!是风的影响?还是坐标锁定不够稳固?空间感知要如同磐石!不受外物干扰!”
林辰冻得牙齿打颤,看着凯老师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神,欲哭无泪。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哆嗦着点头:“是…凯老师…我…我下次…注意…”
第一次尝试,以极其狼狈的落水告终。林辰感觉自己像个被扔进水里的秤砣。
第二次尝试,他更加谨慎。空间感知开到最大,反复确认坐标,甚至计算了河风可能的微弱影响。意念锁定!闪烁!
嗡!
这一次,他成功出现在了河对岸!然而…
砰!
落点精准地砸在了那个红色靶心上…旁边半米处的一个小泥坑里!沉重的负重加上落地的冲击力,让他双脚深深陷入泥泞中,拔都拔不出来,整个人像个插在泥里的萝卜!
“落点精准度有待提高!林辰少年!要正中靶心!” 凯在对岸喊道。
林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从泥坑里出,下半身全是烂泥,比落水好不了多少。
第三次尝试,他吸取教训,更加注重落地的姿态和缓冲。闪烁成功!落点也基本在靶心范围!然而…
就在他身影凝实的瞬间,脚下那块河岸边的泥土因为被河水长期冲刷,本就松软!
咔嚓!
林辰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他惊叫着,连同塌陷的土块一起,再次滚落进冰冷的河水中!
“噗——!” 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赶紧捂住嘴。
宁次嘴角似乎也抽搐了一下。
凯老师摸着下巴:“嗯…环境因素也是空间移动必须考虑的关键!林辰少年!你的青春之路充满惊喜啊!”
林辰从河里冒出头,吐出一口水,看着岸上憋笑的李、面无表情的宁次和一脸“我很满意”的凯老师,内心一片悲凉。这哪是惊喜?这是惊吓!是水逆!是空间能力对他这个主人的无情嘲讽!
上午的训练,就在林辰反复落水、陷入泥坑、被树枝挂住(一次闪烁落点太高,首接挂在了河对岸一棵树的低矮枝桠上)等花样百出的“湿身”和“狼狈”中度过。当他终于有一次完美地闪烁到靶心,并且稳稳站住没有出任何意外时,凯老师激动地宣布训练结束,并奖励他…额外加跑五十圈以烘干衣服(负重状态)。
林辰拖着湿透、沉重、沾满泥巴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开始绕圈。每一次抬腿都异常艰难,湿透的衣服摩擦着皮肤,冰冷刺骨。他感觉自己不是木叶的忍者,而是刚从沼泽里爬出来的史莱姆。
中午休息,林辰瘫在远离河岸的草地上,像条被冲上岸的咸鱼。他费力地拧着紧身衣上的水,冻得嘴唇发紫。阳光晒在身上,才带来一丝可怜的暖意。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轻柔的脚步声靠近。
林辰抬起头,看到雏田捧着一个保温桶,正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她看到林辰浑身湿透、沾满泥点、冻得瑟瑟发抖的惨状,纯净的白眼里立刻溢满了心疼。
“林…林辰君…你…你怎么…” 雏田的声音带着担忧。
“训练…不小心…掉河里了…” 林辰尴尬地笑了笑,牙齿还在打颤。
雏田连忙放下保温桶,从怀里(她今天穿的是带口袋的外套)掏出一条干净蓬松的白色大毛巾,递了过来:“快…快擦擦…会…会感冒的…”
林辰看着那条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干净毛巾,再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有些犹豫:“我…我手脏…”
“没…没关系!” 雏田鼓起勇气,将毛巾塞进林辰手里,然后迅速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带着姜味的温暖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这是…我熬的姜汤…” 雏田小脸微红,声音细若蚊呐,“驱…驱寒的…林辰君…快…快趁热喝一点…” 她拿出一个干净的碗,倒出热气腾腾、呈现漂亮琥珀色的姜汤,小心翼翼地递到林辰面前。
那升腾的热气,那浓郁的姜香,还有雏田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如同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林辰身上的寒意和心中的狼狈。他接过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碗壁传递到掌心,暖意首达心底。
“谢…谢谢你,雏田…” 林辰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辛辣中带着甘甜的姜汤滑入喉咙,暖流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冻僵的身体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这不仅仅是一碗姜汤,这是寒冬里最温暖的救赎。
他一边喝着,一边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和脸。雏田就安静地坐在旁边不远处,看着他,眼神温柔。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训练的冰冷和狼狈,只剩下暖洋洋的宁静。
林辰第一次觉得,即使掉一百次河,有这一碗姜汤和这条带着阳光味道的毛巾,似乎…也值了?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可不想真的再掉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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