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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淬火前的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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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坚硬、死寂。

这是哲也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受。他被安置在一个比B-9观察室更小、更坚固的金属囚笼里。墙壁是厚重的、毫无缝隙的暗沉合金,散发出冰冷的金属气息。天花板镶嵌着发出惨白冷光的能量晶石,将狭小的空间照得纤毫毕露,没有一丝阴影可以躲藏。

没有窗户,没有数据台,只有角落里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用于维持最低生命需求的营养液输入接口,连接着他手臂上的留置针。空气循环系统发出极其细微的低鸣,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这里更像是一个精密的保险柜,或者…停尸房。

最高级别的隔离监控。

哲也挣扎着坐起,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每一处关节和肌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破烂的病号服被换成了同样毫无温度的灰色连体制服,空荡的右袖管被仔细地折叠固定。右眼传来持续的、如同被砂纸摩擦的灼痛感,失去了眼罩的保护,暴露在空气中,对囚室内恒定却冰冷的能量场异常敏感。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触摸右眼,指尖却传来一阵麻痹感。他低头看去,左手手腕上被套上了一个暗银色的金属环,环身冰凉,没有任何接口或指示灯,但哲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绝对禁锢意志的能量场,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着他的手腕,压制着他体内本就微弱的查克拉流动和精神力波动。

禁锢环。防止他使用任何力量。

彻底的囚禁。

哲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如同坠入冰窖。大蛇丸所谓的“准备一下”,就是将他关进这个连思考都仿佛会被冻结的金属棺材里。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左眼,仅存的意识沉入体内。借助那点顽强燃烧的蓝瞳微芒,他试图感知外界。

精神力如同陷入了泥沼!禁锢环的能量场如同厚重的铅板,将他残存的精神感知死死地压制在体内,无法向外延伸分毫!甚至连内视都变得极其困难、消耗巨大!他只能勉强“感觉”到心脏附近那个共生点的存在,但壁垒结构、能量流动都变得模糊不清,更别提进行意念引导了。

“焦痕透镜”己毁。精神力被禁锢。身体重伤未愈。他现在就是一个被拔光了刺、捆得结结实实、等待被投入未知熔炉的实验品。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藤,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时间在这绝对死寂的囚笼中失去了意义。只有营养液输入接口那极其微弱的滴答声,提醒着他生命的存在。哲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在冰封的湖面上行走,小心翼翼地在禁锢环的压制下,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大蛇丸的话在脑中回响:“新的淬炼…带你去一个地方…解开眼睛和那‘客人’的秘密…”

什么地方?龙地洞?湿骨林?还是某个更古老、更危险的遗迹?那幽暗能量体展现出的恐怖力量…空间能力、能量吞噬、形态不定…这绝非忍界己知的任何力量体系!它为何会“关注”自己的蓝瞳?大蛇丸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渴望知道?

自己这双眼睛…到底隐藏着什么?仅仅是大筒木血脉的变异?还是…引来了更可怕的、来自未知维度的觊觎?

哲也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而漩涡的中心,是他这双带来灾祸的眼睛。大蛇丸不是救世主,他只是想利用这漩涡的力量。

“必须…恢复力量…” 哲也咬着牙,在心底嘶吼。无论被带去哪里,没有力量,他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禁锢环压制了他的精神力和查克拉,但无法压制他思考的能力!

他回忆着“焦痕透镜”的核心符文结构,回忆着引导“共生点”能量渗透的每一个细节,回忆着构建“缓冲导流层”模型的精妙拓扑…这些知识,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

他开始在脑中,一遍遍地模拟、推演、优化!

如何在更强的精神力禁锢下,实现对“共生点”壁垒更精微的操作?

如何利用体内被咒印固定的“凝固共生态”本身的能量冲突特性,在不引发崩溃的前提下,产生微弱的、可用于引导的能量波动?

如果再次获得类似“透镜”的辅助工具,如何在结构上规避基地的监控,并提升对空间能量的感知(应对那幽暗存在)?

……

枯燥、痛苦、进展缓慢,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用指甲挖掘岩石。每一次深度思考都引发剧烈的头痛,精神力在禁锢环的压制下如同被反复碾压。但他没有停歇,如同一个最固执的囚徒,用尽一切可能磨砺着仅存的武器——他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囚室的门无声地滑开了。

药师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高效,如同打量一件需要转移的精密仪器。他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造型更加厚重、关节处闪烁着能量符文的战斗傀儡。

“时间到了,哲也君。” 兜的声音毫无波澜,“大蛇丸大人要见你。”

哲也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两个战斗傀儡上前,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抓住了哲也的双臂(左臂和断臂处),将他粗暴地从地上拖起。力量之大,让他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架着拖出了这间冰冷的囚笼。

通道依旧残留着战斗后的痕迹,焦黑的墙壁,扭曲的金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能量残留气息。兜在前面带路,步履无声。战斗傀儡架着哲也紧随其后。他们穿过层层厚重的合金闸门,经过布满能量感应器和防御术式的走廊,一路向下。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光线越暗。墙壁上不再是冰冷的合金,而逐渐变成了粗糙开凿的黑色岩石,散发着古老而阴冷的气息。通道两侧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的、浸泡在淡绿色营养液中的容器,里面是形态各异、甚至难以名状的生物组织或器官,在幽暗的光线下缓缓蠕动,如同噩梦中的景象。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巨大的、由整块黑色岩石雕琢而成的门前。石门上布满了繁复而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和不祥的气息。门前站着两个身穿黑色斗篷、脸上覆盖着蛇形面具的忍者,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到了。” 兜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哲也,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龙地洞的入口。大蛇丸大人和‘那位’大人,己经在里面等你了。”

龙地洞!果然!

哲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传说中的三大圣地之一,栖息着无数恐怖蛇类的异空间!白蛇仙人的居所!大蛇丸力量的源头之一!这地方的危险程度,远超蛇窟!

“进去吧。” 兜示意了一下。两个战斗傀儡松开哲也,将他向前推搡了一步。

哲也踉跄着站稳,看着眼前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石门。门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仿佛在诱惑,又仿佛在警告。门后等待他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未知淬炼?还是…彻底沦为蛇类的饵食?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右眼灼痛依旧,但眼底深处那点蓝芒,却在巨大的恐惧压力下,反常地跳动了一下,变得更加凝实。

没有退路了。

哲也抬起仅存的左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向那扇沉重的、通往更深地狱的…龙地洞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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