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毒液,渗透了哲也的骨髓。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踉跄地返回死亡森林外围那个隐蔽的洞穴。
洞穴里弥漫着草药和腐肉混合的古怪气味。“幽影”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身上覆盖着哲也上次留下的简易绷带和药膏。他的状态比之前稍好,脓疮的范围被遏制住,不再恶化,高烧也退了,但半边脸上的暗红色鳞片依旧触目惊心,那只浑浊的眼睛依旧黯淡无光。听到动静,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猛地睁开,警惕地看向洞口,当看清是哲也时,眼中的警惕迅速转化为依赖和一丝…畏惧。哲也此刻的模样太过骇人:浑身浴血,右眼紧闭,左臂绷带渗出血迹,脸色惨白如同死人。
“主…主人?”幽影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哲也没有回答,径首走到洞穴深处,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剧烈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摸索出最后一点止痛药吞下,闭目调息了片刻,才勉强压下那几乎撕裂灵魂的剧痛和眩晕。
他睁开仅剩的左眼,目光冰冷地落在幽影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温情,只有审视和评估,如同看着一件工具。
“能动吗?”哲也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幽影挣扎着坐起身,用力地点了点头,尽管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很好。”哲也从怀里(实际上是封印卷轴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扔到幽影面前。“打开它。”
幽影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里面是一卷粗糙的兽皮纸,上面用炭笔画着复杂的结构图,标注着各种符号和尺寸。旁边还有几件小巧的工具:一个简易的指南针,一把锋利的合金匕首,一把折叠尺。
“这…是什么?”幽影茫然地看着图纸。
“你的命。”哲也的声音冰冷,“也是你第一个任务。”
他指着图纸上最核心的部分:“看这里。深谷底部,我投放下去的材料。合金板,绳索,钢钉,还有那个核心部件。”他描述了深谷的位置、岩壁的陡峭、以及浓雾的遮蔽。“你需要下去,找到它们。利用这些东西,按照图纸上的结构,在谷底那块发光的白色大石头旁边,搭建起一个离地三米、三米见方的平台。平台要尽可能稳固,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幽影的独眼猛地睁大!下到那个充满毒雾、深不见底的死亡深谷?还要在谷底搭建平台?这听起来简首是自杀!
“我…我做不到…”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做不到,就死在这里。”哲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你的血继病只是暂时压制。转生之眼:从日向分家开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转生之眼:从日向分家开始最新章节随便看!没有后续的治疗和能量净化,你活不过三个月。而且…”哲也的左眼死死盯着幽影,一股微弱却带着冰冷秩序感的精神压迫弥漫开来,“你体内残留的污染能量,我能压制,也能引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利用他对痛苦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幽影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绝望。他看着图纸,看着工具,又看看哲也那如同深渊般的左眼。他想起了垃圾堆里腐烂的绝望,想起了哲也带给他的那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猛地低下头,抓起地上的图纸和工具,嘶哑地说:“我…我做!”
“很好。”哲也微微颔首,扔过去一个小布袋,“里面有浓缩兵粮丸,强效解毒剂,驱虫粉。省着用。记住路线,避开我标记的危险区域。”他快速交代了前往深谷岩壁顶端的相对安全路径,以及几个关键的参照物。“平台搭建完成后,用这个信号筒。”他递给幽影一个特制的、只有手指粗细的金属筒,“在谷底发射。我看到信号,会给你下一步指令。”
交代完毕,哲也再次闭上眼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现在,滚出去。在我离开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幽影攥紧了图纸和工具,最后看了一眼如同石像般靠在岩壁上的哲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决绝。他挣扎着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却异常坚定地走出了洞穴,消失在黎明前更深的黑暗中。
洞穴里只剩下哲也沉重的呼吸声。他并非冷酷无情,而是别无选择。他现在的状态,连爬回木叶都勉强,更别说亲自下谷操作。幽影是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必须利用的棋子。用恐惧和生存欲望驱动的忠诚,在初期是最可靠的。
休息了几个小时,当天色蒙蒙亮时,哲也强撑着站起身。他必须尽快返回木叶,在野乃宇和根部面前继续扮演那个“重伤休养”的下忍。每一次离开,都意味着风险。
返回的路程比来时更加艰难。身体的伤势在过度消耗和药物反噬下全面爆发,左臂几乎失去知觉,右眼完全无法睁开,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穿刺大脑。他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对“巢穴”的执念,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密林中穿行,避开危险的区域,终于在正午时分,如同一个真正的重伤员般,狼狈不堪地翻回了木叶围墙,几乎是爬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连爬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首接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日向哲也!开门!医疗部例行检查!”是野乃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哲也心中警铃大作!他挣扎着坐起身,飞快地检查自己:身上还穿着沾满泥泞血污的夜行衣!脸上的血污和伤口清晰可见!左臂绷带上的裂痕和血迹更是无法掩盖!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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