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西角的废弃石屋,渐渐成了我的秘密基地。石桌上总摆着十几个陶罐,有的贴着"蝎毒"字样,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兔子——那是我做实验的记号。养父给的医书被我翻得卷了边,尤其是《毒经》那几页,空白处全是我画的小人:一个拿着毒药罐,一个举着解药瓶,像极了我和沐云哥哥练剑时的模样。
架子最上层的陶罐总晃悠悠的,沐云便寻了块青石板压在顶上,石板边角被他用剑削得圆润,上面还刻了个小小的"凝"字。我每次踮脚够罐子时,指尖总会蹭过那个字,像碰到他平日里替我掖被角的手,温温的。
那日他帮我写"化骨水"的标签,墨刚落纸,忽然停了笔。"这名字太凶。"他皱着眉蘸了点清水,把"化骨"二字晕成浅痕,重写了"柔筋露","毒是用来防身的,不是用来吓人的。"
我趴在旁边看他写字,他的袖口沾着点朱砂——是今早替我调药时蹭上的,我配的"醒神丹"总缺一味引,他便往里面加了点朱砂,说"红得好看,吃着也安心"。墨香混着朱砂的甜,在石屋里漫开来,竟比药圃里的桂花香还让人踏实。
养父来巡查时,正撞见沐云替我给中毒的兔子喂解药。那兔子前一刻还西肢僵硬,此刻却蹬着后腿往他怀里钻。养父抚着胡须笑:"你这丫头,从前连蚯蚓都怕,如今倒敢跟蝎子打交道了。"
"是哥哥教我的。"我扯着沐云的衣袖晃了晃,看他耳尖微微发红,"他说毒就像药园里的刺藤,你不惹它,它便护着你;你若用它害人,它迟早反咬一口。"
养父闻言看了沐云一眼,眼神里藏着些我读不懂的深意,随即拍了拍我的头:"能懂这个理,便不算白折腾。"
养父闻言看了沐云一眼,眼神里藏着些我读不懂的深意,随即拍了拍我的头:"能懂这个理,便不算白折腾,记住,毒是双刃剑,救人时是药,害人时是孽。"
我笑着去抢哥哥手里的笔,墨汁溅在两人手背上,像开出了小小的黑花。架子上的陶罐们在风里轻轻撞着,发出叮咚的响,倒像是在替我们应和——
半仙半魔:凝若劫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半仙半魔:凝若劫最新章节随便看!第一次成功配出"迷迭散"那天,我抱着陶罐跑到练武场找沐云。他刚练完剑,额角还挂着汗,见我举着个黑罐子跑过来,忙伸手扶住我:"又捣鼓什么呢?"
"你闻闻。"我拔开塞子递过去,罐子里飘出股清甜的药香。他刚吸了半口,忽然睁大眼睛,手里的剑"哐当"落地,首挺挺倒在草地上。
我吓了一跳,忙掏出另一个陶罐往他鼻尖凑。解药的苦味散开来时,他才猛地咳嗽着坐起来,眼神里又气又笑:"凝丫头,你想毒死哥哥?"
"才不是!"我蹲在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这是,以后遇到坏人,我就撒他一脸!"
他忽然伸手敲了敲我的额头:"胡闹。真遇到危险,该躲在哥哥身后。"可转身时,却捡起地上的剑,"不过这药劲儿确实大,再调淡些,或许能用。"
从那以后,沐云成了我最忠实的"试药人"。我配出能让伤口快速结痂的药膏,他便故意在练剑时划伤手背让我涂;我捣鼓出会让人说话变调的药丸,他就捏着嗓子喊我"凝女侠",惹得路过的药童们笑个不停。
有次我用蜈蚣和薄荷配了种止痒药膏,他替我在自己胳膊上划了道小口子试验。第二日见伤口红得厉害,我吓得首掉眼泪,他却笑着把我揽进怀里:"傻丫头,这是快好的迹象。你看,比药经上写的愈合得还快。"
石屋的陶罐渐渐摆满了架子,每种毒药旁都挨着个一模一样的解药罐,标签是沐云帮我写的——他的字笔力遒劲,连"穿肠散"三个字都写得端端正正。
那日我正在晒晒干的蝎子,沐云忽然搬来张竹榻放在石屋门口。"以后累了就歇会儿。"他替我擦去手上的药粉,"别总蹲在地上,跟个小药童似的。"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陶罐上,我忽然发现,那些贴着"毒"字的罐子,在光里竟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我们颈间的玉佩。原来所谓的毒与药,就像我和他——看似相悖,实则早就该在一处,相生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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