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人”的贱人!
柳依依那泣血般的、带着毁灭性力量的指控,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赵清漪摇摇欲坠的意志堡垒。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回响,在栖霞楼前死寂的空气里反复震荡,更在她被彻底剥光的灵魂深处疯狂肆虐。
那五个字,如同最恶毒的烙印,当众烙在了她赵清漪的身上。将“金女大明珠”、“赵家千金”、“冰山校花”……所有她赖以生存、高高在上的光环和骄傲,瞬间碾得粉碎!周围那些投来的目光——惊骇、鄙夷、探究、幸灾乐祸……如同密集的、烧红的针芒,狠狠刺入她每一寸肌肤,带来深入骨髓的灼痛和羞耻!
巨大的眩晕感猛烈袭来!眼前栖霞楼熟悉的红砖墙、雕花窗,在视线里剧烈地晃动、扭曲、旋转,最终化作一片刺目的白光!耳畔柳依依愤怒的嘶喊、人群的哗然窃语,都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那五个字如同魔咒般疯狂回响!
“偷人”……“贱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是更猛烈的、如同濒死般的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胸腔里那被彻底踩碎的尊严,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她感到呼吸困难,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身体的力量被瞬间抽空。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向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栽倒下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是她意识陷入混沌前,唯一的念头。无尽的冰冷和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要将她彻底吞噬。
然而,预想中与冰冷地面的撞击并未发生。
就在她身体倾斜、即将坠落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猛地从斜刺里伸出,精准而迅捷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硬生生将她下坠的身体托住,拉向一个带着体温和淡淡皂角清香的、宽阔而坚实的胸膛!
赵清漪的意识在巨大的眩晕和羞耻中挣扎,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片洗得发白、带着熟悉质感的蓝布长衫的衣襟。鼻尖萦绕的不再是冰冷的空气,而是属于年轻男子的、混合着汗水、尘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强势气息。
这气息……这蓝布长衫……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的意识——林致远!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更深层次的、被看尽狼狈的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想挣扎,想推开这具带来屈辱记忆又在此刻给予庇护的胸膛,但身体软绵无力,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了细微而无助的颤抖。
“让开!”
一个冰冷、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如同滚雷般炸开!这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哗和窃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是林致远!
他揽着赵清漪腰肢的手臂沉稳有力,将她几乎的身体牢牢支撑在自己身侧。他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刃,冰冷而锐利地扫过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窃窃私语的学生。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实质性的、带着凛冽寒意的警告和驱赶!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噤若寒蝉。那眼神太可怕了,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戾气和一种……护食般的绝对占有欲!
林致远不再理会旁人。他微微低下头,看向怀中几乎失去意识、脸色惨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赵清漪。她鬓发散乱,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和惨白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着,紧闭的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或是冷汗)。那总是高傲扬起的下巴,此刻无力地抵在他的肩头,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在林致远眼底翻涌——有掌控者的快意,有看到她如此狼狈时一丝莫名的烦躁,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不容他人窥视的占有欲!这是他的“猎物”,他的“战利品”!她的骄傲、她的狼狈、她的脆弱……都只能由他来掌控,由他来“欣赏”!旁人,不配!
他不再犹豫,手臂用力,几乎是半扶半抱着赵清漪,以一种强硬的、不容抗拒的姿态,转身,大步朝着与栖霞楼相邻的校医务室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迅捷,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决绝,将身后所有探究、惊愕的目光彻底隔绝。
赵清漪的意识在巨大的眩晕和冰冷中浮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裹挟着移动,脚下虚浮,如同踩在云端。耳边是林致远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蓝布长衫,一下下撞击着她混乱的意识。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皂角、汗水和年轻男子特有气息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这气息,曾是她屈辱的源泉,是杂物室里那致命一咬的烙印。但此刻,在这灭顶的羞耻和绝望中,这气息,这坚实有力的臂膀,竟成了将她从冰冷深渊中拽出的、唯一的……庇护?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感在她混乱的思绪中疯狂撕扯,让她痛苦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移动停止了。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光线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她被安置在了一张铺着白色床单、带着金属冰冷质感的诊床上。后背接触到坚硬的床板,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是医务室熟悉的白色墙壁,挂着红十字的药箱,还有……林致远那张近在咫尺、线条冷硬的脸。他正微微俯身,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床沿,那双深沉的、此刻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带着一种审视般的专注,紧紧盯着她。
那眼神,不再是杂物室里纯粹的征服欲和侵略性,而是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还有那不容错辨的、绝对的掌控感。
赵清漪的心猛地一缩!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再次席卷而来!她想别开脸,想避开这让她无处遁形的目光,但身体依旧虚弱无力。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校医走了进来,看到诊床上的赵清漪,眉头微蹙:“赵同学?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过来,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检查赵清漪的额头。
然而,护士的手还未触碰到赵清漪——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手,猛地伸出,精准地格挡在了护士的手腕前!
是林致远!
他挡开了护士的手,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或者说占有)姿态。他的目光依旧锁在赵清漪惨白的脸上,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平静:
“她只是受了点惊吓,过度换气。劳烦您,给她一杯温水就好。”他的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仿佛他才是那个最了解赵清漪状况的人。
护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气弄得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峻、气场强势的国大男生,又看了看诊床上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的赵清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去倒水。
护士的脚步声远去。
小小的诊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紧绷感。
赵清漪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致远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烙在她的脸上,带着审视、探究,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冰冷的掌控欲。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林致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
“刚才的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陈述事实般的平静,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会处理。”
他没有说“柳依依”,也没有说“流言”。但赵清漪瞬间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那场当众的羞辱,那毁灭性的指控!
他会处理?他凭什么处理?他又会怎么处理?
巨大的疑问和一种莫名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希冀,在她混乱的心绪中升起。
林致远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那只暴露在衣袖外、紧紧攥着床单、指节用力到发白的手上。那手,纤细、白皙,此刻却因为巨大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然后,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慢镜头的、极具侵略性的轨迹,缓缓上移。
掠过她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墨绿色旗袍的衣襟似乎因方才的拉扯有些微的凌乱,掠过那段天鹅般优美却因紧张而绷紧的颈项,最终,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灼热的专注,定格在了她那只暴露在散乱发丝之外的、小巧的左耳耳垂上!
昏暗的杂物室里,那温热的触感,齿尖下轻微的刺痛和奇异的酥麻,那宣告主权般的啮咬……所有不堪的记忆,瞬间如同潮水般涌回!那耳垂上,仿佛还清晰地残留着他留下的、屈辱的齿痕烙印!
赵清漪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遮掩那只耳朵!
然而,林致远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和一种近乎宣告般的姿态,极其缓慢地、目标明确地——
探向了那只暴露在他灼热视线之下、微微泛着可疑红晕的、敏感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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