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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阿姆斯特丹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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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时,克里斯蒂亚ノ·罗纳尔多第一次踏上了荷兰的土地。

这座城市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宁静、优雅而富有秩序。运河如织,古老的建筑静静矗立,骑着自行车的市民悠闲地穿梭在石板路上。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古典欧洲的精致与从容。

“这里……看起来一点也不‘狂野’。”C罗看着窗外的景色,对身边的李锋说道。他很难将眼前这座童话般的城市,与李锋口中那个充满挑衅和创造力的“街球圣地”联系起来。

李锋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别急,克里斯。每一座伟大的城市,都有它的A面和B面。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A面。”

车子没有驶向市中心的豪华酒店,而是一路向东南,进入了阿姆斯特丹一个名为“拜尔摩米尔(Bijlmermeer)”的区域。

随着车子越开越深,窗外的景色,开始发生急剧的变化。

古典的欧式建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高大、密集、设计得如同蜂巢般的现代主义公寓楼。墙壁上,布满了色彩斑斓、风格夸张的涂鸦,有些是精美的艺术作品,有些则是潦草的帮派符号。

路上的行人,也从悠闲的白人游客,变成了肤色各异、大多是苏里南、摩洛哥和土耳其裔的移民。他们穿着宽大的HIP-HOP服饰,三五成群,眼神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警惕和桀骜。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香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大麻味道。强劲的嘻哈音乐,从一些开着窗户的公寓楼里,和改装过的汽车音响里,毫无顾忌地泄露出来,与远处清真寺传来的祈祷声,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充满活力的城市交响乐。

这里,就是阿姆斯特丹的B面。一个由移民、艺术家和底层劳动者共同构筑的、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法外之地”。

C罗像一个误入异世界的探险家,好奇而又紧张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环境。

车子最终,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由几栋废弃厂房改造而成的社区活动中心前停下。

“到了。”李锋说道。

两人下车,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由高高铁丝网围起来的八边形球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普雷恩”铁笼球场。

踏入球场的一瞬间,一股混杂着汗水、激情和荷尔蒙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球场不大,地面是坚硬的塑胶材质,早己被磨得油光发亮。西周的铁丝网上,同样挂满了涂鸦和各种球队的围巾。球场的一角,一个巨大的音响,正播放着震耳欲聋的匪帮说唱,强劲的鼓点,仿佛与场上球员的心跳,同频共振。

球场边,围着几十个年轻人。他们没有像职业比赛的观众那样正襟危坐,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国足教父,从归化C罗开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而是随意地倚靠在铁丝网上,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啤酒,随着音乐的节奏,漫不经心地摇晃着身体。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央。

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一对一“斗牛”。

对战的双方,一个是身材瘦小、动作灵活得像只猴子的摩洛哥裔少年;另一个,则是体格强壮、浑身肌肉的黑人青年。

他们的足球,与C罗所熟知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里没有战术,没有跑位,甚至没有射门。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最匪夷所思、最华丽、也最具羞辱性的方式,过掉对手。

摩洛哥少年用脚底拉球、脚后跟磕球、彩虹过人……各种天马行空的技巧,层出不穷。而黑人青年,则用强悍的身体和简洁的假动作,一次次地化解危机。

每一次精彩的过人,或者成功的防守,都会引来场边观众一阵口哨和喝彩。

突然,摩洛哥少年在一个假装射门的动作后,猛地将球从自己身后磕向对手,皮球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鬼魅般地,从他张开的双腿之间,滚了过去!

穿裆!

“PANNA!!!”

场边所有的观众,在这一瞬间,都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近乎野蛮的嘶吼!

这个词,在苏里南语里,意为“摧毁”。在街头足球的世界里,一次成功的Panna(穿-裆),就意味着对决的结束,意味着对对手从技术到尊严的、最彻底的KO!

被穿裆的黑人青年,懊恼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而摩洛哥少年,则张开双臂,享受着全场英雄般的欢呼。

这就是铁笼球场的规则。简单、粗暴,却又充满了原始的、关乎个人荣誉的魅力。

C罗看得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被这里的气氛,一点一点地点燃。他从未想过,足球,可以被玩得如此充满挑衅性,如此自由,如此纯粹。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带着独特节奏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职业足球的‘金童’,也对我们这些泥地里的游戏,感兴趣吗?”

李锋和C罗同时回过头。

只见一个身材不高,但异常精悍的黑人中年男子,正斜靠在铁笼的入口处。他留着一头标志性的雷鬼脏辫,戴着一副橙色的运动护目镜,即使在光线昏暗的室内,也未曾摘下。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笑容。

他的气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即使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也像这片场地上无可争议的国王。

李锋知道,他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阿姆斯特丹“穿裆之王”——埃德加·戴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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