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的清晨总是浸在脂粉香与灵力交织的薄雾里。
元初坐在镜前，看着铜镜里映出的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眼尾那抹天生的桃花晕。
她刚学会绾发，松松垮垮的发髻上簪着支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垂落的珠链扫过颈侧，带来一阵微痒。
“小师妹，该去前殿学功法啦！”门外传来师姐娇俏的声音。
元初应了声，推门走出房间。廊下的胭脂花像是感应到她的气息，原本半开的花苞“唰”地全绽开了，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香气比往常浓郁了三倍。
路过的灵宠院里，几只雪白的灵狐扒着栏杆，眼巴巴地望着她，连最傲娇的那只都摇起了尾巴。
她早己习惯这种“万物偏爱”，只当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特性，脚步轻快地往前殿走。
裙摆扫过青石路，带起的风都像是裹着蜜糖，路过的师兄们纷纷停下脚步，目光黏在她身上，有人红着脸递来刚摘的鲜果，有人结结巴巴说“小师妹今天真好看”，元初笑着收下，把果子塞进袖袋。
前殿里，沈惊寒正站在中央讲功法。
他一袭月白锦袍，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在晨光里清俊得像画，正是合欢宗最负盛名的大师兄。
察觉到元初进来，他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她松垮的发髻和晃动的步摇，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今日教‘眼波流转术’。”沈惊寒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合欢宗功法，首重情态，眼波一动，便要勾人心魄……”
他示范时眼尾轻挑，本该是风情万种的姿态，却因眼底那抹克制的红丝显得有些冷硬。
元初看得认真，等他讲完，立刻仰起脸，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
她的眼睛本就生得媚，眼尾微微上翘，此刻一眨，像是有星光落在眸子里，懵懂又清澈，偏那眼波流转间自带勾人的弧度，把沈惊寒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殿里瞬间安静下来。
周围的师姐们倒吸一口凉气——小师妹这哪是学功法，这是天生的勾魂摄魄啊！
连廊下的灵鸟都扑棱棱飞进来，绕着元初头顶打转，羽毛蹭得她发间的步摇叮当作响。
沈惊寒的耳根悄悄红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缠绕在心头的情丝红丝，竟在她望过来的瞬间，泛起了温柔的粉色，那股针扎似的痛感也减轻了大半。
他猛地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做得不错，就是……少了点刻意的风情，多了些……”他顿了顿，实在找不出词，只能含糊道，“继续练。”
元初乖乖点头，心里却在记录：【目标沈惊寒，情绪波动+30%，情丝红丝淡化15%，功法教学对bug修复有效。】
午时，元初按计划去后山“吸收自然能量”。
刚走到情花池边，就见池中央的黑花突然剧烈摇晃，花瓣边缘渗出猩红的汁液——这是能量紊乱的征兆，bug又在活跃了。
她刚要抬手释放平衡能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戾气的低笑：“合欢宗的小美人，独自一人在此，不怕被山里的精怪叼走？”
元初回头，撞进一双狭长的狐狸眼。
男人穿着墨色锦袍，袖口绣着银色狐纹，身后蓬松的三条尾巴正慢悠悠地晃着，正是妖界那位据说被困在“三尾”状态的狐王夜渊。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目光像带着钩子，从她发间的步摇扫到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听说合欢宗的修士最懂‘情趣’，不如陪本王聊聊天？”
元初看着他身后明显不稳的尾巴，又看了看情花池的异动，心里了然——这是“妖界能量bug”与情花池共振了。
她歪头一笑，眼尾的桃花晕越发明显，声音软得像情丝：“聊天可以呀，不过……”她指尖轻点水面，一朵粉花应声飞起，落在夜渊掌心，“你得帮我个忙。”
夜渊本是来试探的，却被她这一笑勾得心头一跳。
尤其是那朵情花落在掌心时，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他常年刺痛的尾椎竟传来一阵舒适的暖意，身后突然“唰”地展开两条虚影尾巴！
他愣住了，三条实尾加两条虚影，是千年来头一次！
元初没注意他的震惊，只是认真地说：“你看这池子的花，颜色不对，帮我盯着它们，别让它们乱动乱叫好不好？”她的语气像哄小孩，偏那双眼睛望着他时，带着天然的信任与媚态，让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夜渊喉结滚动，压下眼底的惊艳，故作镇定地扬眉：“本王凭什么帮你？”
元初想了想，从袖袋里掏出早上师兄给的蜜饯，递给他：“这个给你吃，很甜的。”
阳光下，她的指尖莹白，蜜饯裹着晶莹的糖霜，映得她的笑容比蜜还甜。
夜渊看着那截递过来的手腕，又看了看自己突然多出来的虚影尾巴，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成交。”他低声说，耳尖却悄悄泛了红。
元初满意地笑了，转身继续修复情花池的bug，完全没发现身后的狐王正盯着她的背影，三条尾巴摇得比情花还欢，连自己都没察觉，那声“成交”里藏着多少心甘情愿。
而清心观的方向，林清玄正握着剑柄站在山巅，望着合欢宗的方向。
他手背的灼痕不知何时又淡了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日那个蹲在破庙里、笑着分他半块干粮的姑娘。
“妖女……”他低声斥骂，指尖却无意识地着剑柄，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香气息。
山脚下的破庙里，谢云舟正把刚买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包好，想着下次元初下山时，一定要让她尝尝。
窗台上的绿芽又长高了些，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替他点头。
合欢宗的薄雾渐渐散去，阳光洒满庭院。
元初站在情花池边，看着恢复粉色的花朵，认真在心里记上：【今日修复bug2处，收集能量样本4份，进度10%。】
她还不知道，这场以“修复”为名的旅程，早己在她懵懂的笑容里，缠上了西段无法割舍的情丝。
而她那撩而不自知的媚态，才刚刚开始在修仙界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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