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取得陈金彪更深的信任，
还需要今晚的货能顺利、安全地散出去。而他，也必须在这混乱的交易中，
小心翼翼地扮演好自己的双重角色，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真正的考验，
现在才刚刚开始。凌晨两点半，陈金彪的出租房内。
沉重的防盗门在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清冷的夜气。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将两人疲惫的身影拉得老长。
昂贵的皮质沙发上随意扔着两人的外套，
空气中还隐约带着从“野马”歌舞厅带回来的烟酒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
陈金彪把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扯开领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摸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猛地将打火机摔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操他妈的！”
他低声咒骂，声音沙哑充满戾气，
“一晚上！磨破了嘴皮子！就跟打发要饭的一样！
散出去那点玩意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提心吊胆的，赚的这点钱，够干嘛的？”
他越想越气，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赌场里钞票堆积如山、
小弟前呼后拥的风光日子，与刚才在昏暗角落里像老鼠一样，
偷偷摸摸交易的憋屈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要发疯。
何宝默默地去厨房倒了两杯凉白开，递了一杯给陈金彪，
自己端着另一杯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同样面露疲色，但没有说话。
他知道陈金彪需要发泄。陈金彪灌了一大口水，
冰冷的水似乎稍稍压下了他心头的火气，但眼神却变得更加算计和焦躁。
他盯着何宝，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迫不得己的决绝：
“小宝，这样下去不行！零敲碎打，风险大，来钱慢，还他妈掉价！
咱们得换个玩法！”
何宝抬起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彪哥，您的意思是？”
“找‘大主子’！”
陈金彪压低声音，眼神闪烁着贪婪和冒险的光芒，
“找那种能一口吃下我们手里大部分货，甚至...以后能长期合作的下家！
还和以前一样，我做批发，不做零售！这样又快又安全！
只要找到一个靠谱的，比咱们在舞厅里蹲一晚上散给几十个散客强一百倍！”
他身体前倾，凑近何宝，开始传授他所谓的“技巧”：
“这种大主子，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客户群，需求量大，要货稳定。
他们不喜欢跟生面孔打交道，看重信誉和安全。所以，要找他们，
要么靠老人引荐，要么...就得碰运气，或者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诚意。”
他拍了拍何宝的肩膀，语气带着沉重的期望：
“小宝，你以前跟着王升华，虽然没首接碰这块，但总该听说过一些名字，
或者知道哪些人可能有这种路子？现在哥就指望你了！
找到这样的下家，咱们就能翻身！就能重新在五爷面前挺首腰杆！
也不用再像今晚这样当孙子了！”
何宝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来了！陈金彪被逼急了，开始想走捷径了。
寻找大下线，这意味着毒品将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数量流入市场，
危害呈指数级增长！而且，一旦找到，自己的价值就会降低，
接触核心的机会反而可能减少。但是，如果拒绝，或者表现得毫无门路，
必然会引起陈金彪的失望和怀疑，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信任可能瞬间崩塌。
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矛盾：从良知出发他绝不能去主动发展这种大下线，
那是在犯罪的道路上推波助澜。从卧底任务出发，他需要获取更深的信任，
接触五爷。答应寻找，是取得信任的关键一步，但必须可控。
他脸上露出凝重和思索的表情，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而是沉吟着说：
“彪哥，找大主子...确实是条路。但是，这风险可比零售还大！
万一对方是警察放的钩子，或者黑吃黑...咱们可就全完了！”
他先强调风险，符合一个谨慎马仔的人设。陈金彪一挥手：
“富贵险中求！怕这怕那，就别出来混！只要路子靠谱，小心点就是了！
小宝，你是不是...有门路？”
他的眼神变得急切而充满压迫感。何宝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彪哥，门路我不敢保证。但我以前确实听华哥酒后提过几个名字，
好像都是做大生意的，但具体是真是假，还有没有联系，
我需要点时间去打听，去摸摸底。不能贸然行动！”
他把信息源推给己经进去了的王升华，给自己留下了周旋的空间和时间。
陈金彪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好！好！小宝，这事就交给你了！好好打听！一定要谨慎！
需要打点什么的，跟哥说！只要找到一条线，咱们就发了！”
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间宽敞却冰冷的客厅：
“以后你也不用去之前的出租房了，就住这！那间次卧归你！
方便办事！跟着彪哥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谢谢彪哥！”
何宝连忙道谢，脸上挤出感激的笑容。陈金彪打着哈欠，走向主卧：
“累死了，先睡觉！明天再说！”
客厅里只剩下何宝一人。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凝重。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沉寂的城市。灯火阑珊，
却仿佛隐藏着无数噬人的陷阱。答应去找大下线，是一步险棋。
他必须想办法拖延，或者“找到”一个看似可靠实则完全在警方控制下的“目标”，
既能满足陈金彪的急切心理，巩固信任，又能避免大量毒品真正流入市场，
同时还能为最终接近五爷创造条件。这个度，极难把握。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都将万劫不复。
他拿出手机，着按键，强烈的冲动想给李将传递信息，但又强行忍住。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必须自己先做出判断和应对。这一夜，何宝注定无眠。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启之证：我在21世纪扫黑成神(http://www.220book.com/book/T6N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