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应该的。"
常威脸上堆满笑容，
"没有勇哥您照顾，我哪有今天。"
钱勇轻轻点头。确实，常威的那些产业——网吧、录像厅、电子游戏室，
表面上合法经营，实际上不少都游走在灰色地带。
没有他这个刑侦大队长的关照，早就被查封了。
"你舅舅跟我是过命的交情。"
钱勇轻抚茶杯，声音低沉，
"他走得早，我答应过他照顾好你。但你也别太出格了。"
常威立刻会意：
"勇哥放心，我从来不干违法勾当。"
‘妈的，这话你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钱勇老血一喷心里鄙视道，
"听说你最近在向阳路菜市场那边活动很频繁？"
钱勇突然问道。常威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
"听说那边是块好地方，政府准备搞拆迁。"
"向阳路派出所新来了个警察，叫李将。"
钱勇若有所思地看着常威，
"听说你前几天跟他碰上了？"
常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勇哥消息真灵通。那小子整天盯着我，
我正打算明天给他个教训。"
"别轻举妄动。"
钱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那个李将，有点来头。据说是华夏公安大学毕业的优等生，
上面对他很看重。"
常威有些不解：
"不就是个新来的吗？怕什么？"
"愚蠢！"
钱勇冷笑一声，
"你以为所有警察都像那些老民警一样好糊弄？
这个李将不简单，办案手段老辣，
一个月就破了好几个案子。而且..."
他压低声音，
"我听说，公安部有意在基层培养一批精英，
可能是为了什么专项行动。你现在惹他，就是自找麻烦！"
常威脸色一变。他不怕普通警察，
但如果李将真有特殊背景，那就得小心应对了。
"我明白了，勇哥。那我暂时不动他。"
钱勇满意地点点头：
"聪明。再等等看，如果他真对你构成威胁，
自然有处理的办法。现在，你要做的是把你的生意做大做强，
别整天跟那些小混混厮混。"
"勇哥教训得是。"
常威恭敬地倒了杯茶递给钱勇。
"对了。"
钱勇状似随意地问道，
"你那个朋友，还在帮你洗东西吗？"
常威眼神一凛，明白钱勇指的是什么——他在录像厅的地下室有个专门的地方，
用来洗白一些来路不明的物品。
"一切正常，保证不留痕迹。"
钱勇点点头：
"小心些。最近上面查得紧，尤其是文物和珠宝这块。"
茶会结束后，常威开着他的摩托车，
沿着滨海市灯火通明的街道疾驰。
夜风吹散了他脸上的谄媚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和野心。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这是他己故的舅舅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舅舅曾告诉他，要在这个世界立足，
就必须变得比别人更狠、更果断。
"李将..."
常威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现在我可以等，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惹我的代价。"
他的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道刺耳的轰鸣声，
如同他内心膨胀的野心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前的预兆。
与此同时，李将正在派出所加班，面前是一堆关于常威和方浩民的资料。
林婉婉给他带来了一瓶‘北冰洋’橘子味汽水，轻声问道：
"发现什么了吗？"
李将指着文件上的一个名字：
"方浩民。"
灯光下，这个名字看似普通，却让李将眼神一凛。
在档案照片上，方浩民二十多岁，
看起来斯斯文文，基层干部形象很足。
当前的职务是西城区沿街社区的治保主任，
一个不起眼的小职位。林婉婉放下汽水，好奇地问：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我查到他和常威好像是对接关于菜市场改造的事情。"
"菜市场改造？"
李将若有所思。
"对。"
林婉婉点点头，
"沿街社区正在规划一个改造项目，要把老菜市场翻新，
听说投资不小。作为治保主任，方浩民负责协调当地商户。"
李将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关系图：
"所以，常威作为当地的地头蛇，肯定想插一脚。
而方浩民作为负责人，有决定权..."
林婉婉接过话头：
"两人一拍即合？"
"很有可能。"
李将点点头，打开汽水，泡沫"嘶嘶"地溢出来，
像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声音。
他没有告诉林婉婉的是，在他前世的记忆中，
方浩民最终成为了滨海市的市长，也是常威背后的保护伞之一，
帮助他构建了一个盘根错节的犯罪帝国。
而现在，他看到了这个帝国的起点。
"方浩民现在不过是个社区治保主任，但他很有野心。"
李将轻声说，
"这次菜市场改造，表面上是为民服务，实际上可能有猫腻。"
林婉婉微微皱眉：
"你是说贪污受贿？"
"不仅如此。"
李将站起身，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踱步，
"如果我没猜错，这次改造后，菜市场的摊位分配、租金收取，
都会有新规矩。而常威，很可能会成为幕后的受益者。"
"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
林婉婉现实地指出。李将微微一笑：
"那就去找证据。你能帮我查到菜市场改造的具体方案和预算吗？"
"这个有点难。"
林婉婉思索着，
"不过我姐夫在区规划局工作，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李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林婉婉。你知道吗？人脉关系比数据库还要重要。"
正当两人讨论时，张俊急匆匆地跑进来：
"将哥，出事了！菜市场那边打起来了！
常威的人和几个摊贩冲突，有人受伤了！"
李将立刻站起身：
"走！"
三人迅速赶到菜市场，发现几个摊位己经被掀翻，
蔬菜水果散落一地。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摊主坐在地上，
额头流着血，几个围观群众正在安抚他。
"怎么回事？"
李将上前询问。
"还不是那个常威！"
老摊主愤怒地说，
"他带人来说什么菜市场要改造了，以后摊位费要涨一倍，
谁不同意就别想在这做生意！我说了几句不同意的话，
他手下那几个小子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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