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决定在城中闲逛,领略滨城的风土人情。
街道上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人的老汉手腕翻飞,眨眼间便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卖胭脂的妇人笑吟吟地招揽着过往的姑娘,摊上的脂粉盒子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几个杂耍艺人正在街角表演,一人踩着高跷,另一人抛接着三把明晃晃的短刀,引得围观百姓阵阵喝彩。孩童们嬉笑着追逐打闹,从人缝里钻来钻去,手里攥着刚买的糖葫芦,甜滋滋的糖衣在唇齿间化开。
苏映雪兴致勃勃,拉着洛清璃在各个摊位前流连,一会儿试戴珠钗,一会儿又嚷着要买糖炒栗子。冷月虽不言语,但目光也被街边卖兵器的摊子吸引,驻足细看。龙战天负手而行,偶尔驻足听一听街头说书人的故事;飞星则早己窜进人群,东瞧西看,时不时还跟小贩讨价还价,活像个市井小混混。
林辰走在最后,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洛清璃身上。她今日未戴面纱,清丽的侧颜在阳光下如冰雪雕琢,偶尔被苏映雪逗得微微一笑,便似春风拂过寒潭,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闷雷滚过青石板路。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变色,慌忙向两侧避让。
"闪开!闪开!"
一队黑衣骑士纵马疾驰而来,马蹄铁踏在石板上,溅起零星火花。为首的骑士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眼睛,身后众人皆着统一装束,腰间配着乌鞘长刀,气势汹汹。
人群慌乱退散,推搡间,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被挤到了路中央。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呆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糖。
"小心!"
龙英雄眸光一凛,身形如电,在千钧一发之际掠至路中,一把将孩子抱起,旋身避开了狂奔的马匹。那匹黑马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角冲过,带起的劲风掀起了他的发梢。
为首的骑士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侧头瞥了龙英雄一眼,目光冷冽如刀,但并未停留,径首离去。
"这些混蛋!"苏映雪气得跺脚,小脸涨得通红,"在城里纵马狂奔,差点撞死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旁边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连忙拉住她,低声道:"姑娘慎言!那是黑鹰帮的人,惹不起的!"
"黑鹰帮?"苏映雪不服气,声音又提高了几分,"难道就能无法无天?"
老者神色惶恐,西下张望一番,才压低声音道:"黑鹰帮是滨城第一大帮,连官府都要让他们三分。姑娘初来乍到,可千万别招惹他们啊!"
洛清璃轻轻按住苏映雪的肩膀,摇了摇头。
苏映雪撅着嘴,虽不再高声,但仍小声嘟囔道:"清璃姐,我知道错了……"可看她那表情,杏眼圆睁,腮帮子微鼓,显然下次遇到这种事,她依旧会冲上去理论。
龙英雄将孩子交还给匆匆赶来的母亲,那妇人连连道谢,眼泪都落了下来。他淡淡一笑,目光却望向黑鹰帮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林辰走到他身旁,低声道:"那戴面具的,武功不弱。"
龙英雄微微颔首:"是个高手。"
飞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笑嘻嘻道:"管他什么帮,要是敢再来惹事,小爷我让他们尝尝'飞星逐月'的滋味!"
冷月冷冷瞥了他一眼:"少惹麻烦。"
龙战天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尘土未散的街道,淡淡道:"滨城的水,看来比我们想的要深。"
街道渐渐恢复热闹,仿佛方才的惊马只是一场幻影。但众人心中都清楚,这场偶遇,或许只是风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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