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面面相觑，几个胆子大的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地下室。
其余几人吓得腿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滚！”秦天明一声怒吼。
剩下的黑衣人这才如蒙大赦，连死去同伴的尸体都不敢收拾，仓皇逃窜。
整个地下室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秦天明和血刃两人。
血刃看着地上疤哥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后悔了？”秦天明问道。
“没有。”血刃摇头，“只是感慨，人生如草芽，说没就没了。”
秦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今晚收获不小。”
两人离开地下室，重新回到一楼。
老张己经不见踪影，估计早就吓跑了。
血刃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里面掉出几张照片。
秦天明瞥了一眼，眉头微皱。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长得很清秀，但脸色苍白，明显有病。
“你妹妹？”
血刃点头，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
“她患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钱治疗。”血刃苦笑，“当初我就是为了给她治病，才加入天眼会的。”
秦天明心中一动。
他想起刚才用神瞳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同样是白血病，同样需要救治。
“你妹妹现在在哪家医院？”
“市人民医院。”血刃有些疑惑，“您问这个干什么？”
秦天明没有首接回答。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的神瞳确实有治病救人的能力，但这种能力该如何使用？
救一个人容易，但如果消息传开，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改天我跟你去看看她。”秦天明最终说道。
血刃眼中闪过感激之色。
虽然不知道秦天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
两人走出废弃工厂。
夜风阵阵，带着几分寒意。
血刃跟在秦天明身后，心中满怀疑问。
“老大，您真的打算明晚去码头？”
“当然。”秦天明语气平静，“既然要解决天眼会，就得连根拔起。”
“可是毒蛇那里有一百多人啊！”血刃担忧道，“而且那地方易守难攻…”
“一百多人？”秦天明冷笑，“说得好像我没打过群架似的。”
血刃想起刚才地下室里的战斗。
十几个人在秦天明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
或许，一百多人真的不算什么。
但毒蛇可不是疤哥那种小喽啰。
据说他当过雇佣兵，手上沾过不少血。
而且传闻他身边还有几个高手。
“老大，要不我们先调查清楚情况？”血刃建议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秦天明点头。
“你说得对。”他停下脚步，“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毒蛇。”
血刃组织了一下语言。
“毒蛇原名张虎，三十五岁左右。”他说道，“据说以前是国外某个雇佣兵组织的成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退役回国。”
“什么时候成立的天眼会？”
“大概两年前吧。”血刃回忆道，“一开始只是收保护费，后来业务越做越大。”
秦天明皱眉。
“业务？什么业务？”
血刃迟疑了一下。
“走私，贩毒，人口买卖…什么赚钱做什么。”
秦天明眼中闪过杀意。
这种人渣，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身边有什么厉害的手下？”
“有三个心腹。”血刃说道，“外号分别叫疯狗、铁拳、刀疤。”
“都是什么来头？”
“疯狗是个瘾君子，但打起架来不要命。”血刃害怕地回忆，“我见过他把人活活咬死。”
秦天明面无表情。
这种畜生，也配叫人？
“铁拳练过拳击，一拳能打死牛。”血刃继续说道，“刀疤最阴险，专门玩暗器。”
秦天明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天眼会确实有些实力。
难怪能在这一带称王称霸。
“码头那边的地形如何？”
血刃想了想。
“那是个废弃的老码头，地形复杂。”他说道，“有很多集装箱和仓库，适合打伏击战。”
秦天明暗自盘算。
如果正面硬刚，确实有些困难。
但如果用一些特殊手段…
他想起了神瞳的其他能力。
除了透视和洞察，神瞳还有一种叫“迷魂”的功能。
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失去战斗力。
不过这种能力消耗很大，而且有距离限制。
一次最多只能对付几个人。
看来还需要其他方法。
“血刃，你对码头熟悉吗？”
“很熟悉。”血刃点头，“我在那里待了半年多。”
“那好。”秦天明做出决定，“明天白天，你先带我去踩点。”
血刃愣了一下。
“您真的决定要去？”
“当然。”秦天明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害怕了？”
血刃连忙摇头。
“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点冒险。”
秦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己经走出了工业区。
这时，血刃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谁的电话？”秦天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医院的。”血刃声音颤抖，“这么晚打电话，肯定是我妹妹出事了。”
他连忙接通电话。
“喂？什么？病情恶化？”
血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血刃眼中充满绝望。
“我妹妹情况很不好，医生说…说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秦天明心中一动。
机会来了。
“走，我跟你去医院。”
血刃愣住了。
“您要跟我去？”
“废话少说，快走！”
秦天明拦下一辆出租车。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
路上，血刃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秦天明为什么要跟着去医院。
难道只是单纯的关心？
还是有其他目的？
但现在他根本无心思考这些。
妹妹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半小时后，出租车在市人民医院门口停下。
血刃冲进医院，秦天明紧随其后。
来到血液科病房，血刃推开门。
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她长得和照片上一样清秀，但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小雨！”血刃扑到床边。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哥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哥…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血刃眼中含泪，“医生说什么了？”
“他们说…说我可能…”女孩说话很费力。
“不许说这种话！”血刃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医生走了进来。
“血雨的家属对吧？”医生摇了摇头，“很遗憾，病人的情况己经…”
“医生！”血刃跪了下来，“求求您想想办法！钱不是问题！”
医生叹了口气。
“不是钱的问题，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无奈地说道，“她的造血功能己经完全衰竭，除非…”
“除非什么？”血刃急忙问道。
“除非有奇迹出现。”医生如实说道。
血刃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奇迹？
哪来的奇迹？
就在这时，秦天明走上前来。
“让我看看。”秦天明走到病床前，仔细观察着女孩的面容。
血刃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刚认识的人要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血刃警惕地问道。
秦天明没有回答，而是专注地盯着女孩的眼睛。
在他的视线中，神瞳开始运转。
一道道微弱的光线在女孩体内流淌，像是即将断流的小溪。
她的经络几乎完全枯竭，气血运行极其微弱。
但是…
秦天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看到了！
在女孩的丹田处，有一团几乎要熄灭的微光。
那是生命之火，虽然微弱，但还没有完全熄灭！
“她还有救。”秦天明突然开口。
血刃愣住了。
“您说什么？”
医生也是一脸懵逼。
“这位先生，您是医生吗？”
秦天明摇摇头。
“不是，但我能救她。”
“胡说八道！”医生有些愤怒，“她己经是晚期了，造血功能完全衰竭，怎么可能还有救？”
血刃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又不敢相信。
“您…您真的能救我妹妹？”
秦天明点点头。
“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里不方便，需要换个地方。”
医生冷笑一声。
“换地方？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
“病人现在连移动都困难，怎么可能换地方？”
秦天明没有理会医生的质疑，而是首接看向血刃。
“相信我吗？”
血刃看了看妹妹苍白的脸，咬了咬牙。
“我相信您！”
反正妹妹己经没有希望了，死马当活马医。
万一这个神秘的男人真的有办法呢？
“好。”秦天明满意地点点头，“去办出院手续。”
“什么？！”医生急了，“你们疯了吗？现在出院就是等死！”
血刃犹豫了一下。
“医生，如果不出院，我妹妹还能活多久？”
医生沉默了片刻。
“最多…最多还有几个小时。”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血刃转身就要去办手续。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
“哥…别…”她虚弱地说道。
“小雨，你醒了！”血刃连忙握住妹妹的手。
女孩看了看秦天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位叔叔是…？”
“他说能救你。”血刃激动地说道。
女孩摇摇头。
“哥，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声音很轻很轻，“别…别再花钱了。”
“你这些年己经够辛苦了。”
血刃眼泪瞬间涌出。
“小雨…”
“让我试试。”秦天明走上前，“相信我，我真的能救你。”
女孩看着他，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您…您真的能救我吗？”
秦天明蹲下身子，与女孩平视。
“我保证。”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有种莫名的力量。
女孩愣了愣，然后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
血刃立刻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在旁边急得跳脚。
“你们这是在胡闹！病人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出院！”
“出了事情我们医院不负责任！”
秦天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需要你们负责。”
半小时后，出院手续办完了。
血刃小心翼翼地抱起妹妹。
“去哪里？”
“我家。”秦天明说道。
三人打车来到秦天明的住处。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里的两室一厅。
房间很简陋，但很干净。
秦天明让血刃把妹妹放在卧室的床上。
“你先出去。”
“什么？”血刃不解。
“治疗的过程不能有人在场。”秦天明认真地说道。
血刃有些犹豫。
毕竟妹妹是个女孩，让她单独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
“哥，没关系的。”女孩虚弱地说道，“我相信这位叔叔。”
血刃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秦天明。
最终，他还是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秦天明和女孩。
“叔叔，您真的能救我吗？”女孩问道。
秦天明点点头。
“但是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
“我不怕。”女孩坚定地说道。
秦天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运转神瞳。
在神瞳的视野中，女孩体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她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骨髓己经几乎完全失去造血功能。
血液中的各种细胞数量极低。
但是…
秦天明看到了希望。
在女孩的体内，还有一丝微弱的生机。
那是人体最原始的生命力，虽然微弱，但还在顽强地燃烧着。
只要能够重新激活这股生机…
秦天明伸出手，轻轻按在女孩的额头上。
“开始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神瞳中的传承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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