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包裹在深灰色的斗篷中，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惨白陶瓷面具，只露出一双细长的、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眼睛。正是“夜枭”的首领——“无面”。
“大人。”无面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低沉沙哑，不带一丝感情，“‘巢穴’己确认，目标七号、十一号……确认失联。现场痕迹……被处理得极其干净。动手者……实力远超预估。”
他顿了一下，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扫过周琮被冻结的腿，没有丝毫波澜，“目标状态超出情报范畴。‘夜枭’需要重新评估风险与……价码。”
周琮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怨毒的光芒，他死死盯着无面，声音因为极寒和愤怒而颤抖扭曲：
“价码？老夫这条腿就是价码！那个怪物！她是怪物！白色的鳞片！龙翼！你们都看到了！看到了！！”他近乎癫狂地低吼着，指向自己那条冰封的腿，“这就是铁证！是颠覆帝国的妖孽！”
无面沉默着，陶瓷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看到什么。作为行走在黑暗中的毒蛇，他深知有些秘密，知道了就意味着死亡。
“加价！老夫倾家荡产也给你加！”周琮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老夫要她死！要她身败名裂！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披着人皮的妖孽！还有那个秦烽！那个帮凶！一起除掉！立刻！马上！”
无面依旧沉默。片刻后，他那阴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评估货物般的冷酷：“目标威胁等级……‘天灾’。秦烽……‘深渊’。‘夜枭’接下此单。但……”
他微微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们需要时间准备，调动‘影牙’级战力。第二，我们需要……更确凿、能公之于众的‘证据’。”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扫过周琮那条冰封的腿。
周琮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怨毒、不甘、还有一丝被彻底看透的狼狈交织在一起。他死死盯着无面伸出的那根手指，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契约。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血腥气的嘶吼：“好！证据……老夫给你们！但必须快！老夫要她……不得好死！”
无面微微颔首，陶瓷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如同毒蛇吐信的嘶声。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水，悄无声息地退后，消失在房间的角落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琮颓然瘫倒在锦被中，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摸索着从枕下掏出一个极其精巧的、用万年阴沉木雕琢而成的秘匣。匣子上刻满了扭曲的防护符文。
他艰难地打开秘匣，里面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一叠薄薄的、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特制秘笺，以及一支通体漆黑、笔尖闪烁着幽绿光芒的魔法羽毛笔。
他抓起笔，手指因为剧痛和寒冷而不停颤抖，墨绿色的汁液滴落在昂贵的锦被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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