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苏绣发带的少年！用数学公式打网球？！
网球馆内，新老成员算是打了个照面，气氛微妙又热闹。 陆云川教练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别傻站着了。热身十分钟，然后老规矩，先来几场练习赛，让我看看你们假期过后有没有变成废柴，也顺便让我们的新成员，”他看向林松阳，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展示一下他被‘忽悠’进来的资本。”
热身活动对于林松阳来说轻松得像是散步。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压着腿，一边打量着其他几人。 巴图的热身充满了弹跳和爆发力，像一只真正的猎豹在做捕食前的准备，编着银铃的脏辫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贺兰雪的热身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感，高马尾甩动间，藻井纹的发绳格外醒目。 陈海星则显得比较随意，但动作标准流畅，带着一种经常运动的松弛感，卷到膝盖的裤腿下，小腿肌肉线条清晰。 而苏茉……林松阳看着旁边那个清瘦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又抽了一下。 苏茉的热身极其标准，标准得像教科书里的图解动画，每一个关节的活动角度、每一组动作的重复次数，似乎都经过精确计算，多一度不多，少一度不少。他额上的苏绣发带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腕间的羊脂玉镯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仿佛他不是来运动，而是来参加某种仪式的。
热身完毕，陆云川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第一场，苏茉，你来和松阳打一场。随便打，让我看看。” 沈昭军医不知何时己经拿出一个秒表和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什么，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静，仿佛眼前不是即将开始的比赛，而是一场需要观测的实验。
苏茉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球拍。他的球拍是银黑配色，线条流畅，科技感十足，和他本人古典温润的气质形成一种奇特的混合。 林松阳也拿起俱乐部提供的备用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嘀咕道：“轻飘飘的，没俺以前扔的铅球带劲。” 苏茉己经站在了球场另一端，微微躬身，做好了准备姿势。发带下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对手，而是一道需要解答的数学题。
“嘿，江南小……同学，”林松阳本来想喊“小子”，临时改口，“俺可不会手下留情啊！” 苏茉抬眼，声音透过球网传来，依旧是他那吴侬软语，内容却毫不客气：“基于你的身高体重臂展数据计算出的理论击球力量上限是78.3公斤，但考虑到你技术动作的未知粗糙度，实际有效力量预计要打七折。请全力发挥，我需要数据。” 林松阳：“……”他感觉自己血压又上来了。
比赛开始，林松阳发球。 他没什么花哨动作，就是最简单也最暴力的高抛发球。巨大的身高和力量优势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球速极快，带着呼啸的风声，首砸向苏茉的半场！ “哇！”场边的巴图忍不住惊呼，“这力量！跟贺兰有得一拼啊！” 贺兰雪也认真地点点头：“很纯粹的爆发力。”
然而，面对这记重炮发球，苏茉并没有选择硬碰硬。他脚步轻盈地横向移动了两步，球拍在触球前的一瞬间，手腕有一个极其细微的抖动和下切。 嗤—— 一声轻响，那记重炮仿佛打在了光滑的冰面上，来势汹汹的力量被瞬间卸去，网球以一种诡异的、几乎不旋转的姿态，贴着网子轻飘飘地飞了过来，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跳，而是像一片羽毛般贴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 林松阳庞大的身体还保持着发球后的前冲姿势，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球溜走。 15-0。
“削球？”陈海星挑眉，“这卸力技巧，绝了。” “‘冻湖镜击’？”陆云川教练含着棒棒糖，模糊地吐出一个词，眼里兴趣更浓，“还没学到名字，自己就摸到点门道了？野路子的首觉有点意思。不过苏茉这手……” 沈昭在一旁冷静地记录：“林松阳，发球速度A，预判能力D，移动速度C-，重心控制E。苏茉，卸力技巧S，精准度S。”
林松阳有点恼火，再次发球，力量更足。 苏茉依旧故技重施，精准的切削，落点刁钻得令人发指，每一次都落在林松阳最别扭、最难发力的位置，逼得他满场奔跑，像一头被戏弄的困兽，空有力量却无处施展。 “可恶！你就不能好好打一球吗？”林松阳气喘吁吁地抱怨，他最讨厌这种黏黏糊糊的打法。 苏茉再次轻松写意地打出一记削球，声音透过网子传来，平静无波：“根据你的移动轨迹偏好和重心偏移习惯，下一个球的落点有87.5%的概率在你的反手位底线角落。建议你提前启动。” 林松阳下意识地往他说的位置挪了一步。 然后，苏茉手腕一抖，打出了一个又短又轻的小球，刚好落在网前。 林松阳：“……” 30-0。
“他、他算到了松阳会被骗！”巴图张大了嘴巴。 贺兰雪抱着胳膊：“苏茉的脑子，比他的球拍更可怕。” 陈海星则笑着摇头：“Oh man,that's just brutal.（兄弟，这太残忍了）”
林松阳感觉自己快炸了。他就不信打不破这家伙的防御！ 他再次奋力抽击，这一次，球终于被他抓住了机会，一记势大力沉的正手抽球，首奔苏茉而去！ 苏茉似乎早有所料，他没有再切削，而是侧身、引拍，动作优雅得如同展开一幅水墨画。在球拍触球的瞬间，手腕极速抖动旋转。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颗黄绿色的网球在触拍后，表面仿佛被覆盖上了一层流动的、炫目的七彩光晕，像阳光下旋转的贝壳内壁（螺钿），旋转强烈得发出“滋滋”的声响，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球网柱般，精准地砸在林松阳这边的边线上，落地后猛地弹起，方向莫测！ 林松阳完全看傻了，愣在原地。 40-0。
“‘二十西桥明月’！”这次是贺兰雪和巴图同时低呼出来，显然他们见识过这一招。 “哇哦！苏茉连这招都用出来了！”陈海星吹了声口哨。 陆云川教练笑了：“用数据计算对手，用技巧瓦解力量，用旋转制造幻觉。这就是苏茉的网球——‘蚕丝缚’，一点点把你缠到窒息。”他看向场中有些狼狈的林松阳，“小子，感受到智商和技巧的双重碾压了吗？”
林松阳确实感受到了。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打球，而是在解一道他永远也解不开的数学几何题，每一步都被对方算得死死的，所有的力量都打在了空处，憋屈得要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茉这种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家伙，能成为网球部的正选。 这根本就是个用数学公式和物理定律在打球的怪物！
最终，毫无悬念的，苏茉以一记精妙绝伦的放短球，拿下了这一局。 Game.Su Mo.
林松阳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汗水从他那冰蓝色的发梢滴落。他看着网对面那个连呼吸都没乱多少，正用湿巾仔细擦拭拍线的清瘦少年，第一次对“打网球”这件事，有了全新的、近乎“恐惧”的认知。 这家伙，强得离谱，而且强得……让人火大！
苏茉擦完拍线，抬起眼，看向林松阳，泪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他用那副一贯平静的语调，给出了今天的第二次“补课”： “网球，不是只有力量就够的。它需要角度、旋转、落点、节奏的计算。就像解一道复杂的函数题，”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对你来说可能超纲了。下次补课，我们从一元一次方程开始讲起吧。” 林松阳：“……” 他决定收回之前觉得这家伙“温润”的评价。 这分明就是个毒舌的、披着美人皮的恶魔计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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