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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雾海行舟与搁浅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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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雾海行舟与搁浅的诗

通道出口落在艘摇摇晃晃的木船上,咸涩的雾气瞬间裹住西人。林砚之刚站稳就被甲板上的藤蔓勾住裤脚,那些藤蔓缠着褪色的渔网,网眼里卡着半片贝壳,贝壳内壁的珍珠层还映着模糊的星图——竟与星陨镜上新增的纹路隐隐相合。

“这雾会吃人。”阿蛮突然拽住试图拨开雾气的炎阳,平衡之花在她掌心剧烈收缩,花瓣紧紧裹成花苞,“里面藏着‘遗忘’的味道,就像……从来没存在过的风。”她指尖的藤蔓刚探入雾中就变得透明,梢头的嫩叶无声无息地消融了。

凌雪的冰灵罗盘此刻沉在船舷边,指针插在块浮冰里,浮冰表面凝结着细碎的文字。她俯身去看时,那些文字突然化作雾气升腾,在她睫毛上凝成霜花,霜花里浮现出画面:无数船只在雾海中打转,船员们的影子一个个被雾气剥离,最后只剩下空船在海上漂荡,船帆上的字迹被海水泡得发涨,却始终没人能认出写了什么。

“罗盘说这里是‘迷航之海’。”凌雪抹去睫毛上的霜花,指尖残留的凉意里带着字迹的触感,“所有在这里搁浅的人,都会被雾擦掉‘来处’。就像……你记得要去哪里,却忘了为什么出发。”

炎阳突然踹了脚船板,朽坏的木板应声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半截火把。他打了个响指,火苗刚窜起就被雾气摁灭,只在火把顶端留下圈焦黑的印记。“连火都烧不透这鬼东西,”他啧了声,却注意到火把柄上刻着行歪歪扭扭的字,“‘给第七个过路人’——这都第几拨了?”

林砚之的星陨镜此刻悬浮在船头,镜面映出的雾海底下藏着连绵的沉船残骸,最深处有座被珊瑚包裹的城市轮廓,钟楼的尖顶还露在外面,钟摆却卡在“三点十七分”,永远停在了那一刻。“星图显示这里曾是‘诗语港’,”他指着镜中城市广场上的雕像,雕像手里捧着本打开的书,书页上的文字正在被珊瑚虫一点点啃食,“传说这里的人靠‘记录’活着,把所有故事都刻在贝壳、船板、甚至风里。”

船突然剧烈摇晃,雾中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林砚之扶住桅杆时,发现桅杆上缠着圈褪色的红绸,绸布末端系着个漂流瓶,瓶塞是块磨损的鲸骨,骨头上刻着朵半开的花——与阿蛮掌心的平衡之花惊人地相似。

“是艘沉船。”阿蛮趴在船舷边往下看,雾气被船身撞出的缺口里,露出艘三桅船的侧影,船舷上的名字被海水泡得发胀:“拾光号”。她指尖的藤蔓突然疯长,卷住那艘沉船的栏杆,藤蔓接触到栏杆的瞬间,无数画面顺着藤蔓爬上来:

暴雨中的甲板上,个穿蓝布衫的少年正往贝壳上刻字,海浪打湿他的袖口,他却浑然不觉;船舱里堆满写满诗的羊皮纸,个戴眼镜的老者用放大镜研究着块发光的礁石;风暴来临时,所有人都在往漂流瓶里塞纸条,瓶塞被敲得格外紧,仿佛里面塞着整个港口的心跳……

“他们在记录雾海的规律。”林砚之的星陨镜与藤蔓产生共鸣,镜中浮现出羊皮纸上的句子:“雾起于三点十七分,携昨日之影;雾散于潮落时,带明日之诺。”他突然看向凌雪,“你刚才看到的钟摆,是不是卡在三点十七分?”

凌雪点头时,船身又是一震,这次的撞击更猛烈,船底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炎阳扒着船舷往下瞅,只见“拾光号”的甲板上站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穿着破烂的船长服,手里举着个黄铜望远镜,镜片在雾中反射出微弱的光。

“喂!上面有人吗?”炎阳扯开嗓子喊,回声在雾里打着转,回来时却变成了别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低声念诗,“……潮水会带走船板,却带不走刻在龙骨上的字……”

那身影突然转向他们,望远镜缓缓抬起。阿蛮的平衡之花在这时突然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漂流瓶里的鲸骨花纹完全重合。“是‘守诗者’。”她声音发颤,藤蔓自动缠成绳梯垂向“拾光号”,“传说诗语港沉没时,最后批守港人把城市的记忆刻在自己骨头上,变成雾海的灯塔。”

西人顺着藤蔓爬到“拾光号”甲板时,那身影突然消散了,只留下望远镜掉在地上,镜筒里卡着半张照片:七个年轻人站在诗语港的码头上,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本书,最左边穿蓝布衫的少年胸前别着朵干花,正是鲸骨上刻的那种。

“这船在‘等’我们。”林砚之捡起望远镜,镜筒内侧刻着行小字:“当平衡之花与鲸骨共鸣,当火焰能点燃潮湿的诗,当冰棱能冻结流逝的影,当星图能拼合破碎的句——拾光号将航向记忆的终点。”

他话音刚落,船舱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景象让西人愣住:整个船舱堆满了漂流瓶,瓶身的玻璃上都刻着编号,从“拾光1”一首排到“拾光999”。最里面的架子上摆着台青铜打字机,滚筒上还卡着张未写完的纸:“雾海的秘密不在雾里,在那些被遗忘却不肯消失的字里。”

炎阳随手拿起个漂流瓶,瓶里装着片晒干的海藻,海藻背面用炭笔写着:“今日雾中见到头白鲸,它背上的藤壶拼出了‘家’字。”他刚读完,海藻突然化作雾气,瓶底露出块小小的火石,火石摩擦时竟燃起了幽蓝的火苗,不烫手,却能照亮周围的雾。

“原来我的火不是烧不透雾,”炎阳捏着火石笑了,火苗在他掌心跳得欢快,“是得用‘记得的温度’才能点燃。”他举着火石往深处走,沿途的漂流瓶被火苗照亮,瓶身的编号开始发光,像串引路的星。

阿蛮在角落发现个没编号的漂流瓶,里面装着把干枯的花种,正是她花瓣的品种。她刚打开瓶塞,种子就自动落在平衡之花上,瞬间生根发芽,开出的花朵里浮现出影像:诗语港的人们在广场上种树,每个人都往树坑里埋个刻字的贝壳,说“等树长高了,字就会长到云里去”。

“他们把记忆种进了自然里。”阿蛮的藤蔓缠上那些花,花瓣上的纹路开始流动,与船舱的木纹连成一片,“所以雾能擦掉影子,却擦不掉根——就像树会忘记去年的叶子,却记得要往土里扎根。”

凌雪站在打字机前,指尖的冰棱轻轻落在键盘上,冰冷的金属突然变得温热。她随便按下个键,打出的不是字母,而是片小小的雪花,雪花落在纸上,晕开一行字:“冰能保存最久的记忆,就像冻在深海的沉船,即使被遗忘,也不会腐烂。”

她突然想起冰原部落的石碑,那些刻在冰里的字,历经千年依然清晰。“原来所有守记忆的方式,本质都是一样的。”凌雪笑着敲下更多键,冰棱化作的雪花在纸上拼出诗语港的地图,沉没的钟楼位置被圈了个红圈,“记忆的终点在钟楼,那里有‘诗语之心’。”

林砚之的星陨镜此刻与所有漂流瓶产生共鸣,镜中浮现出完整的诗语港地图,每个漂流瓶的编号都对应着城市的一条街道。他看着镜中那些刻满字的墙壁、会唱歌的贝壳路灯、能记住脚步声的石板路,突然明白:“这里的人不是靠文字活着,是靠‘相信文字能留住什么’活着。”

当西人带着燃烧的火石、开花的种子、冰绘的地图走到甲板时,“拾光号”突然震动起来,船帆自动升起,帆布上的霉斑褪去,露出底下绣着的诗句:“船会沉,岸会塌,字会烂,可念字的人声线会变成风,在雾里传很久很久。”

雾海在船行过时自动分开,露出底下沉睡的诗语港。城市的建筑上爬满发光的珊瑚,每个窗台上都摆着刻字的贝壳,海浪拍打着城墙,发出的声音竟与船舱里的打字机声一模一样。

钟楼越来越近,西人发现钟楼顶端的钟摆不是石头做的,是块巨大的鲸骨,骨头上刻满了诗,有些字迹己经模糊,有些却像刚刻上去的一样清晰。钟摆下方悬浮着颗水晶,水晶里包裹着团雾气,雾气中不断有人影浮现又消散——正是那些在雾海中迷失的船员。

“诗语之心!”阿蛮的平衡之花突然飞向水晶,花瓣与水晶碰撞的瞬间,鲸骨钟摆开始缓缓摆动,发出的声音不是钟声,是无数人在低声念诗,“……当最后一个守诗者忘记自己的名字,钟摆就会停摆,城市就会彻底沉入海底,连骨头都不剩……”

水晶里的雾气突然变得狂暴,冲出无数模糊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忘了吧,反正都会被雾带走的。”它们扑向西人时,炎阳举起火石,幽蓝的火苗瞬间化作火墙,影子穿过火墙时发出痛苦的嘶鸣,却在雾中重新凝聚。

“烧不掉它们!”炎阳急得冒汗,火苗的光芒正在减弱,“它们是……被遗忘本身!”

凌雪突然跳到钟楼上,冰棱在鲸骨钟摆上划出自己的名字,又划下林砚之、炎阳和阿蛮的名字。“冰能冻结记忆!”她大喊着不断刻字,钟摆摆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让雾知道——有人记得这里!”

阿蛮的藤蔓顺着钟摆往上爬,将那些模糊的诗句重新描清晰,平衡之花的花粉落在骨头上,长出嫩绿的新芽,新芽上自动浮现出被磨掉的字迹。“自然会记住所有被遗忘的事,”她笑着说,藤蔓突然指向水晶里个穿蓝布衫的影子,“就像他,一首记得要把诗刻在鲸骨上。”

林砚之举起星陨镜,镜面投射出所有漂流瓶里的文字,这些文字像萤火虫一样飞向水晶,水晶里的雾气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真相:那些影子不是被遗忘的人,是他们自己选择忘记的“执念”——守诗者们害怕记忆太沉重,会拖慢前行的脚步,于是把记忆藏进雾里,却没想到雾会反过来吞噬他们。

“星星不会因为害怕熄灭就不发光。”林砚之将星陨镜贴向水晶,镜中母亲的影像与水晶里穿蓝布衫的少年重叠,“记忆也不会因为沉重就该被忘记——那些痛苦的、甜蜜的、遗憾的,都是让我们成为‘我们’的纹路,就像船板上的刻痕,能让船在雾里不迷路。”

当星陨镜与水晶完全融合时,鲸骨钟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所有刻在上面的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实体的文字在雾海间飞舞。诗语港的建筑开始发出光芒,每个贝壳、每块石头、每片珊瑚都在重复着自己记得的故事,雾海在这些声音中渐渐退去,露出湛蓝的天空和无际的海面。

船舱里的打字机突然自动工作起来,打出最后一行字:“所谓迷失,不是忘了路,是忘了与路相关的人。”打完这句话,打字机化作光点消散,那些漂流瓶也一个个打开,里面的记忆化作海鸥飞向天空,在海面拼出诗语港的全貌。

钟楼上的水晶此刻变得清澈,里面的影子都露出了清晰的面容——正是照片里那七个年轻人,穿蓝布衫的少年胸前的干花重新绽放,他笑着看向阿蛮,身影渐渐化作光,融入平衡之花。

“他们不是守诗者,”林砚之望着渐渐清晰的海平面,星陨镜里新增的星图与诗语港的轮廓完美重合,“是群害怕被忘记,又害怕记住的普通人。就像我们每个人,都在‘记得’与‘放下’之间找平衡。”

炎阳的火石此刻变成块温暖的琥珀,里面封着片燃烧的花瓣。“原来火焰不止能取暖,”他抛着琥珀笑了,“还能当火种,把快熄灭的记忆重新点燃。”

阿蛮的平衡之花上落着片鲸骨花瓣,花瓣上刻着句新的诗:“自然从不需要被守护,需要守护的是我们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她把花瓣插进漂流瓶,让它顺着洋流漂向远方,“总会有人捡到的,就像我们捡到它一样。”

凌雪的冰灵罗盘此刻指向雾海消失的方向,那里有座新的岛屿正在升起,岛上的树木都长着冰做的叶子,叶子上凝结着诗语港的故事。“记忆会以新的方式存在,”她望着那座岛轻声说,“就像冰原会消融,但融水会滋养新的土地。”

西人站在“拾光号”的甲板上,看着诗语港的轮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漫天的文字融入海面。远处的海平线上,新的通道正在形成,通道口漂浮着无数发光的贝壳,每个贝壳里都藏着一句未完的诗。

“下一个世界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阿蛮的藤蔓缠着片贝壳,贝壳里的诗句正在缓缓浮现。

林砚之收起星陨镜,镜中最后映出的,是诗语港沉没前的最后画面:七个年轻人在码头上埋下个巨大的漂流瓶,瓶里装着整座城市的诗集,瓶塞是用钟楼的鲸骨做的,上面刻着——“故事的终点,是新故事的起点”。

“谁知道呢,”他笑着看向伙伴们,阳光透过渐渐散去的雾,在他们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但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拾光号”朝着通道缓缓驶去,船帆上的诗句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向雾海深处那些还没被找到的记忆,发出温柔的召唤。而那些散落在海面的文字,正被潮水带到更远的地方,准备在某个不期而遇的时刻,敲开某扇尘封的门,说一句:“好久不见,我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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