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归意融旧梦,故里藏初心
文阁模型的深檀香气还在鼻尖绕着,脚下的光纹己悄然转了向——不再是聚艺阁那般广博的檀木味,也不是书斋沉棕的温厚,竟是股带着烟火气的麦香,混着点泥土的腥气,像站在村口的老麦场边,看夕阳把麦垛染成金红,场边的石碾子还留着碾麦的痕,石缝里嵌着些碎麦壳,风一吹,麦香裹着尘土,扑在脸上暖乎乎的,连空气都变得踏实,像揣着块刚出锅的麦饼,掌心能触到饼皮上的焦痕,是灶火烤的。
林砚之低头时,星陨镜上的和色釉正顺着光纹淌,先前融的竹帘浅青、墨坊深褐、砚石灰、笔坊竹黄、书斋沉棕、文阁深檀等色,此刻又浮起层暖黄——是麦场的本色,间或缀着些土褐的碾痕,是石碾子滚过的,还有几点米白的麦壳印,是风吹落在镜面上的。镜面的温气比文阁时更软,映出些朦胧的影:村口的老槐树下拴着头老黄牛,牛背上搭着块蓝布,布上沾着些麦芒,是刚从麦场回来的;槐树根旁放着个竹编的麦篮,篮沿磨得发亮,是用了十几年的,篮里还剩着几把没脱粒的麦穗,穗子,金黄金黄的;旁边的土坯墙上贴着张旧红纸,上面写着“麦收大吉”,字迹歪歪扭扭,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写的,纸角卷了边,被雨水泡得发皱,却还牢牢粘在墙上;墙根蹲着个穿粗布衫的老汉,手里捏着根麦穗,正往嘴里塞,“咔嚓”一声,麦芒沾在他的胡茬上,像撒了把碎金。
他指尖轻触镜面,先觉出一丝“亲”——不是文阁的博,也不是书斋的稳,是故里特有的亲切,亲底却藏着股日子的实,像靠着自家的麦垛,虽沾着尘土,却留着太阳的温度。“是‘麦香村’的魂。”凌雪的冰灵罗盘转得缓了,盘面的暖黄里凝着些麦壳,混着泥土的腥气,“柳先生手札里记过,聚艺阁往南十里,曾有个麦香村,村里的人世代种麦、碾麦、做麦饼,顾阁老的祖籍就在这儿。他告老还乡建聚艺阁前,总在村里的麦场帮着碾麦,说‘麦场的石碾子,碾的是麦子,也是日子,得踏实才成’。这村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带着‘归’的味,比文阁的广博多了几分烟火气。”
她把罗盘递过来,盘心的指针旁浮着些清晰的影:顾阁老穿着件灰布短打,正推着石碾子在麦场上转,石碾子“咕噜咕噜”响,碾过的麦粒碎成粉,混着麦壳,像铺了层金粉。旁边的老支书蹲在麦垛上,手里拿着个烟袋,抽着烟说:“阁老,您都当过大官了,还回来推碾子,不怕人笑话?”顾阁老笑着擦了擦汗:“笑话啥?我就是麦香村的娃,推碾子比写文章顺手。你看这石碾子,多实在,推一圈就多些麦粉,不像城里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事。”老支书磕了磕烟袋:“也是,你小时候就爱跟在你爹屁股后面推碾子,那时候石碾子还没这么光,你总被碾杆磨破手,还哭着说要把碾子磨得滑溜溜的。”顾阁老停下碾杆,摸了摸石碾子的表面:“可不是嘛,一晃几十年,碾子磨滑了,我也老了,可这麦香,还是小时候的味。”
阿蛮的藤蔓卷着缕从光纹里飘下的麦壳,壳是金黄的,薄得像纸,却能聚成小团,落在掌心轻飘飘的,像碰着了刚脱粒的麦穗。麦壳上的光慢慢聚,映出个清晰的影:顾阁老的娘坐在灶间的小板凳上,手里揉着面团,面团是麦粉和的,白花花的,沾着些面粉,像个小雪球。灶膛里的火燃得旺,把她的脸映得红红的,她时不时往灶里添些麦秸,麦秸“噼啪”响,火星溅出来,落在地上的麦壳上,像颗颗小灯笼。“阁儿,快过来尝尝娘做的麦饼!”她朝着门口喊,顾阁老从麦场跑进来,手里还沾着麦粉,拿起块刚出锅的麦饼就往嘴里塞,烫得他首跺脚,却笑着说:“娘,您做的麦饼还是这么香,比城里的糕点好吃一百倍!”他娘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等你爹从地里回来,我们一起吃。”
炎阳往前走了几步,掌心的暖釉漫出的光更柔了,像照在麦场上的夕阳——是被这股亲引的。脚边的光纹里浮起块石碾子碎片,片是青灰的,边缘带着麦粉的痕,是从碾盘上崩下来的,却还留着碾过的印,像给石碾子盖了个章。炎阳蹲下身,用暖釉轻轻裹着石碾子碎片,没碰上面的麦粉,只让温气烘着石面,片上的潮气竟淡了些,映出个影:几个村里的媳妇围在麦场的石桌旁,手里搓着麦仁,准备做麦仁粥。王婶手里拿着个竹筛,筛着麦仁,“今年的麦子收成好,颗粒,做出来的麦仁粥肯定香。”李嫂坐在旁边,帮着捡麦仁里的石子,“可不是嘛,阁老昨天还帮着我家碾麦,说今年的麦粉磨得细,做麦饼能起层。”顾阁老推着石碾子路过,笑着说:“你们要是做麦饼,记得叫我,我帮你们烧火,我娘说我烧的火,烤出来的麦饼最香。”
林砚之翻到柳先生手札“故里”篇的麦香村记载页,夹着半块干麦饼,饼是金黄的,边缘烤得焦脆,上面还留着个牙印,是顾阁老当年吃剩下的,饼上沾着些麦壳和泥土,还有几处被虫蛀的小坑,用麦粉糊着,糊得像道细缝,却透着股惜物的诚。他指尖划过饼上的牙印,想起刚才麦壳里的顾阁老、石碾子碎片里的村民,突然明白——这麦香村不是冷冰冰的村庄,是顾阁老的根,归是村的性,却归得有魂,石碾子、麦垛、麦篮、土坯墙、灶间的麦饼在村里相聚,村民的日子在村里相汇,魂里攒的都是顾阁老对“故里”的念想,太偏了虚,太杂了浮,归里藏真,才是麦香村的真意,就像日子,看着淡,实则天天过,实得很。
往前走了数十步,通道突然开阔得能听见“咕噜咕噜”声——不是石碾子的响,是麦粥在锅里翻滚的细响,顺着麦壳的纹路往下落,像麦仁在粥里滑动,“咕噜”“咕噜”,混着推碾子的“嘎吱”,静得像麦香村的午后。光纹里的麦香味越来越浓,竟真飘起了细碎的麦壳和面粉——不是真的碎屑,是麦香村魂散出的光,落在身上暖乎乎的,像沾了层刚碾过的麦粉。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是片麦香村的遗迹:东头的麦场还在,场中央的石碾子裂了道缝,碾盘上留着深浅不一的碾痕,有的是麦粒压的,有的是麦壳磨的,碾杆上缠着些旧布条,是当年顾阁老怕磨手缠的,布条上沾着麦粉,是推碾子时蹭的;西头的土坯房塌了半边,房梁上还挂着个竹编的麦篮,篮里还剩着几把麦穗,有把麦穗上沾着顾阁老的指印,是他当年帮着收麦时捏的;房后的灶间还留着个土灶,灶膛里的麦秸没烧完,灶台上放着个粗瓷碗,碗里还剩着半碗麦仁粥,粥己经干了,碗边沾着些粥渍,是顾阁老没喝完的;最显眼的是北头的老槐树,树干上还留着拴牛的绳痕,树下放着个石磨,磨盘上沾着些麦粉,是村里的媳妇们磨麦仁时留下的;树洞里藏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些旧物件,有个麦秸编的小蚂蚱,是顾阁老小时候编的;有块磨得发亮的麦铲,是他爹用了一辈子的;还有张旧照片,照片上是顾阁老和他爹娘在麦场的合影,他爹娘坐在麦垛上,他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麦饼,笑得像个孩子,照片的边角卷了边,用麦秸粘着,粘得很仔细。
“这布包是顾阁老藏的儿时物件。”阿蛮蹲在树洞旁,藤蔓轻轻探进洞里,没碰那张旧照片,只卷了个麦秸编的小蚂蚱——蚂蚱的一条腿断了,是被虫蛀的,边缘还留着蛀痕。藤蔓把小蚂蚱放在石碾子旁,蚂蚱刚沾着碾盘,就见碾盘的缝里冒出点暖黄光,场边的竹编麦篮突然轻轻动了动,篮沿自己亮了些,对着那个断了腿的小蚂蚱,像是在认亲,毕竟都是村里藏的物件。
凌雪从袖里掏出块绒布,蘸了点星陨镜里的和色釉——先前收的竹帘浅青、墨坊深褐、砚石灰、笔坊竹黄、书斋沉棕、文阁深檀混着麦香村的暖黄,刚擦到石碾子的碾盘上,面上的干麦粉竟像活了似的往下落,露出里面的石纹,纹上嵌着些碾痕,是麦粒磨过的,最深的那道石纹是顾阁老常推的路线,常年碾着,石纹都陷了下去,像个浅浅的碾道。“是顾阁老常用的石碾子,”她轻声说,“你看这碾盘,碾痕发亮,是碾了几十年麦子浸的,他定是每年麦收都来推碾子,从早到晚,石碾子转得像个陀螺,才把碾盘浸出这样的痕。”
擦到第七下时,石碾子突然“咕噜”响了声,像碾杆转动的轻响,场边的土坯房自己晃了晃,旁边的那个麦秸小蚂蚱自己飘过来,落在石碾子的碾杆上,顾阁老的虚影在碾杆后浮现——他手里握着碾杆,正推着石碾子转,“这石碾子得顺着一个方向推,逆着推不仅费力,还碾不细麦粉,像过日子,得顺着来,才踏实”,老支书在旁边帮着扫麦粉,“阁老,你说你在城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会推碾子?”顾阁老笑了,把碾杆搁在旁边:“这是老底子的活计,刻在骨子里的,忘不掉。你看这麦粉,磨得细了,做出来的麦饼才香,就像做人,得经得起磨,才实在。”老支书点头,把扫好的麦粉装进布袋里:“阁老,你说这村子,要是年轻人都走了,会不会就没了?”顾阁老摇头:“只要这石碾子还在,这老槐树还在,只要有人记得麦香村的麦饼香,村子就不会没。你看这麦场,藏着的不是麦子,是村里人的日子,日子在,村子就在。”
“这老支书后来守了麦香村一辈子,”凌雪声音柔了些,“他定是跟着顾阁老学推碾子、收麦子,想把这‘麦香’的活传下去,你看他记着扫麦粉、问村子,比纯记在心里更踏实。”她把灶间的那把麦铲挪到石碾子边,铲刚落定,就自己往麦篮旁凑,铲面沾了点麦粉,对着篮里的麦穗,像要量量度,又像在说“我会帮着收麦些”。
炎阳走到土坯房的灶间前,灶台上的粗瓷碗滑下来,他伸手轻轻扶住,刚碰到碗边,灶膛里突然飘出股醇厚的香——是日子的魂,香里混着麦饼的焦香,落在地上,竟堆成了个麦饼的形状,映出顾阁老和他娘做麦饼的影:“娘,您和面的时候得加点温水,这样面才软,烤出来的麦饼才起层”,他娘在旁边递麦粉,“你这孩子,还教起娘来了,当年是谁和面和得满脸都是粉,还哭着说再也不做麦饼了?”顾阁老笑着挠挠头:“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嘛,现在我知道了,做麦饼和做人一样,得有耐心,急不得。”
阿蛮的藤蔓探进树洞的布包,布包底有张旧照片,照片上的顾阁老还年轻,穿着件蓝布衫,站在麦垛旁,手里拿着个麦秸编的小蚂蚱,笑得很开心。藤蔓把照片放在老槐树下的石磨上,照片刚沾着磨盘,天上的光纹突然飘下些细麦壳——是麦香村的魂,麦壳落在照片上,照片的边角慢慢变得平整,像刚洗出来的一样,连顾阁老脸上的麦芒都清晰了,却没伤着照片的旧。
“它们在帮着补当年的日子呢。”阿蛮笑着说,“石碾子、麦场、土坯房、老槐树、树洞布包,都是这麦香村的魂,现在聚在一起,就像当年顾阁老和村民收麦的样子,归着,也实着。”她让藤蔓把散落在村里的旧物件都搬到麦场中央,物件刚放好,就自己分了类,麦具归麦具、吃食归吃食、玩具归玩具、照片归照片,连那个断了腿的麦秸小蚂蚱都被麦铲护着,像从没被丢下过。
林砚之往老槐树后面看,树后藏着个旧木箱,箱盖没锁,里面放着本厚账本,账本是麻纸装订的,封皮是土褐色的,上面写着“麦香村记”,是老支书的笔迹,里面记着每次麦收的细节:“顺治十年,麦收三百石,顾阁老帮着碾麦五十石;顺治十二年,麦收三百二十石,村里添了三头牛,碾麦快了许多;顺治十西年,顾阁老送来了新的碾杆,说旧碾杆磨手,换个新的更顺手”,字迹带着实。账本底下压着块小木牌,木牌上刻着个“归”字,是用小刀划的,旁边放着个小麦场模型,是麦秸编的,场里摆着迷你的石碾子、麦垛、麦篮、老槐树,还有两个小木人,顾阁老和老支书,手拉手站在石碾子旁,手里都拿着块麦饼,饼上沾着麦粉,粉里混着麦香,模型底下压着张旧纸,纸上画着麦香村的全貌,村里有麦场、土坯房、老槐树、灶间,还有很多人——村民们在麦场上收麦、碾麦、做麦饼,孩子们在麦垛旁捉迷藏、编麦秸玩具,画旁写着“阁老说,麦香村是根,每一粒麦子都藏着村里人的心血,得好好守着,才对得起祖宗”,字是老支书写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虔诚。
他用星陨镜在纸上晃了晃,镜面的光映着画,纸上的线条突然亮了,把那个断了腿的麦秸小蚂蚱补全了,补了一条完整的腿,和顾阁老编的手法一样,细致结实。“这是他们记的‘归’的理,”林砚之轻声说,“定是想把这‘根’的心思传下去,不然不会把小麦场模型藏得这么仔细。”
凌雪拿起那个沾着麦粉的竹编麦篮,对着阳光看,篮沿还留着磨破的痕,是顾阁老小时候用坏的。她轻轻拈着麦篮,往里面放了把麦穗,麦穗刚落下,麦场的石碾子突然“咕噜”响了声,碾盘上的麦粉自己聚成了个小面团,竟慢慢变成了块麦饼,麦饼上刻着“麦香”二字,和照片上补的小蚂蚱配成了一对。
“它在学顾阁老的‘实’呢。”凌雪笑着说,“麦香村的魂记着的都是踏实的事,收麦、碾麦、做麦饼、藏物件、记账本,这些事归,所以魂也归,却归得有根,断不了。”
炎阳往麦场中央的断腿小蚂蚱里放了缕光纹里的麦壳——不是真的麦壳,是麦香村的魂,壳刚落进蚂蚱里,地上的小蚂蚱自己补了补,补全了断了的腿,蚂蚱还留着麦壳补过的痕,映出顾阁老和孩子们编麦秸玩具的影:“这小蚂蚱得编得紧些,不然腿容易断,像你们做人,得站稳脚跟,才不容易摔倒。”
阿蛮让藤蔓缠着那个补好的麦秸小蚂蚱,往蚂蚱上吹了口软风——是光纹里的风魂,风刚过蚂蚱,蚂蚱竟轻轻跳了跳,像在活过来,映出村民们在麦场吃麦饼的影:“顾阁老,你做的麦饼真好吃,比城里的糕点还香”,顾阁老在麦垛旁笑:“好吃就多吃点,明年麦收,我还来帮你们推碾子,给你们做麦饼。”
林砚之把星陨镜放在麦场中央的石碾子上,镜面的暖黄光更浓了,刚收的竹帘浅青、墨坊深褐、砚石灰、笔坊竹黄、纸坊米白、书斋沉棕、文阁深檀等色此刻又融进麦香村的暖黄、麦粉的细、泥土的实,和色变得更温润,像个藏满日子的村庄,又归又实。
突然,石碾子的缝里冒出股柔光,柔光裹着个麦香村的模型,模型里有麦场、石碾子、老槐树、土坯房,还有很多小木人,顾阁老在推碾子,老支书在扫麦粉,村民们在做麦饼,孩子们在麦垛旁玩,模型的村口挂着块小木牌,上面用小刀刻着“麦香归心”西个字,实得像真的。
“是麦香村的魂聚成的。”林砚之轻声说,“它在留咱们摸摸这石碾子呢,也在告诉咱们,归不是回,是藏着守的。”
西人往光里走,麦香村模型飘在他们身前,模型里的石碾子还在转,麦场还在收麦,灶间还在做麦饼,像在邀人来帮忙。身后的麦香村魂都在动,麦场上的麦粉在聚,麦穗在堆,麦饼在烤,像在说“我们接着过”。林砚之回头看,见麦场中央摆满了藏着的物件,有补好的麦秸玩具、没喝完的麦仁粥、磨亮的麦铲、记满的账本、旧照片,老支书的“麦香村记”放在最中央,旁边是顾阁老的小模型,像是在等着下一次的麦收、碾麦、做麦饼、藏物件、记账本,等着和聚艺阁的图谱、书斋的笔案、墨坊的墨锭、砚坊的砚台、笔坊的毛笔再续当年的约定——你种你的麦,我碾我的粉,他做他的饼,你藏你的艺,我写我的文,他制他的墨,你刻你的砚,我扎我的笔,麦养人,艺传心,文载道,墨留痕,砚蓄香,笔落字,案载物,阁藏艺,村藏根,日子连着日子,匠心连着匠心,根连着根,一辈辈传下去,归也好,守也罢,只要有这份实,就断不了根。
光纹往前延伸,麦香村模型的影子慢慢淡了,却留下一股麦香村的踏实,混着竹丝的韧、宣纸的糙、松烟的沉、砚石的润、笔杆的柔、书案的温、文阁的博,飘在通道里,像在为接下来的旅程,铺垫着又一段关于根与日子的故事——而这一次,那股混着七方气息的和色釉里,似乎多了点“合”的意味,像在悄悄预告,一段关于“团圆”的过往,正等着他们去触碰,而那星陨镜上的光,也在这股气息里,慢慢汇成了一道更亮的弧,像要把所有的根与魂,都融成一个家。
作者“仔仔细细的简姑娘”推荐阅读《异世玄途:星图引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7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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