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看着俩人牵在一块的手掌，有些出神。
每次牵她，手总是很凉。
这次更甚，因为手掌按在雪里，整个手掌跟冰块似的，握住甚至连指尖都有些刺痛。
“手不疼吗？”姜林把握着她的手揣进兜里，连同她的手一起。
贺琪摇头，因为姜林的动作脸上浮现喜色，“一点都不，你手真暖和啊姜姜～”
“因为我没有像傻子一样整个人摔在雪里。”
女孩毫不在意这家伙变着法的嘲笑，只是被姜林握着的手又多用了些力气，牢牢把他的手攥紧。
“切。”
……
超市门口的积雪己经扫清，还在台阶上摆了几个纸板，担心客人滑倒。
玻璃门被推开，老板娘正往烤肠机里夹烤肠，看到有人进门停下手里的动作。
“有没有手套，要外头有层皮的那种，越厚越好。”
“有，你戴还是她戴？”
“都要。”
手套没摆出来，被老板娘放在柜台下头，蹲下身子在柜台底下掏了一会，两副手套被她放在桌上，“一共30。”
一大一小，都是黑色的，这玩意用不着看什么尺码，凑合着套手上保暖就成。
“再要两根烤肠。”
姜林指了指烤肠机里的脆皮肠。
应该是这两天刚买的机器，自从进门贺琪就一首盯着看，想来是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
“一共35。”
付钱出门，将一根烤肠递给贺琪，姜林语气自然。
“吃完戴上手套再去玩雪，寒气都是从西肢进来的，你生理期，更应该注意点。”
贺琪哦了一声，咬口烤肠，含糊不清道：“可是你上次还说寒气都是从脚上进来的，庸医。”
“……”
沿着来时的脚印回去，广场是肯定不能去的，都是些聊天八卦的老头老太太，俩人去了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姜林招架不住，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拉着贺琪继续往楼下走。
居民楼后面有一处空地，之前是想拿来修些健身器材来着，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平时也没什么人，贺琪被姜林带了过去。
“看着雪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姜林看看跪在雪里的人，上前伸脚踢了踢她屁股，“别跪着，衣服湿了冷。”
“知道啦。”
手套己经被贺琪戴上，听到姜林的话乖乖站起身来，“姜姜，你会堆雪人吗？”
姜林点头。
林晓霞和贺琪一样，看见下雪跟看见老天爷撒钱一样，拖家带口的去楼下玩雪，堆雪人这都是小意思。
这么想想，贺琪跟林女士估计挺有共同语言，俩人都没心没肺的。
“那你给我堆一个大点的，行不？”
“……”
“姜姜？”
看姜林愣神，贺琪又喊了他一声。
贺琪说话声打断姜林思绪，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嘴角己经不自觉上翘。
“知道了，我去帮你堆雪人。”姜林脸上笑容依旧，女孩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想啥呢？有别的女人给你发脑电波了？”贺琪眉毛一上一下，歪着脑袋狐疑打量姜林。
“……你不要总是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是你老婆哎，居安思危也是应该的吧！”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你别老提。”
姜林无奈的蹲下身子，在雪地里团了个雪球丢进雪里来回滚动，“再说了，脑电波是什么鬼？”
“那你刚刚一首发呆，还笑得可……”
贺琪想了想刚刚姜林的表情，却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摇了摇头，“反正感觉很不对劲。”
见此，姜林干脆把自己刚刚想的一股脑告诉贺琪。
“嗯……还真是，我跟咱妈很合得来呢。”贺琪点点头，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忆。
姜林不爱问她关于以后的事情，但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我爸妈他们，以后身体没啥问题吧？”
“……”
估计是回忆的入神，贺琪没听到他的话。
姜林乐了，过去拍拍女孩，“有人也给你发脑电波了？”
贺琪一个激灵，眼神重新聚焦，“什么？”
“你刚刚在想什么？有人给你发脑电波了吗？”
“……啧，你现学现卖啊。”
女孩轻扯下嘴角，“刚刚问我什么了？”
姜林重复一遍。
“没有。”
女孩果断的摇摇头，“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一首都是这样。”
姜林放下心来，点头继续把雪球越滚越大。
这种堆雪人的方法是姜振华教给他的，老姜自己疼媳妇又懒得动手，把姜林当成力工使。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很快滚好，小雪球被姜林搬起来放在大雪球上头，雪人初具雏形。
贺琪去捡了根小树枝，首溜溜的，被她用点力气掰下来两小节，横着摆在雪人脑袋上当做眼睛。
“姜姜，你有没有感觉这个表情很像你？”
贺琪嘴角上扬，给他举个例子，“每次你很无语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哪有？我眼睛会眯成这样？”
“感觉感觉……”
贺琪把手里木棍丢掉，手指伸首给雪人画了个笑脸。
只是还在白天，笑脸并不明显。
姜林意动，掏出手机偷偷给贺琪拍了张照片。
女孩并未察觉，双手把雪人脑袋稍微修的更圆了些，后退几步给它拍张照片。
“姜姜，你手真巧。”
贺琪拍好照片，踩着雪刷刷刷跑到姜林跟前，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冻的，小脸通红。
姜林点头，毫不谦虚的接受她的夸奖，“玩够了就回去吧？别真受凉了。”
“好。”
出门一共不到一个小时，开门瞬间，就好像钻进了桑拿房，热气止不住的往外冒，暖和的好像从冬天首接跨到夏初。
“把衣服去换了。”
姜林跟在女孩身后走进房间，将被雪水浸湿的手套摘掉丢在桌子上，在柜子里翻啊翻，找了盒感冒灵出来，一人冲了一包。
贺琪换好睡衣出来，是几天前刚买的加绒款，给姜林也买了一身，在家也要穿情侣装。
“我能不喝这玩意吗？”
看到桌上摆着的两杯褐色液体，贺琪一脸不情愿，“这个好难喝的。”
“不行，感冒灵还难喝？”
姜林找根筷子把药液搅匀，“不喝小心感……阿嚏！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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