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月心中冷笑。
她这个大伯,还真是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亲自把刀递到了她的手上。
这扇破门早就摇摇欲坠。
唯一还算牢固的,就是西叔公前几天看不下去,特意拿来的那把黄铜锁。
“李满囤!李大柱!”
李振德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如同平地炸起一个响雷。
清晨的薄光,刚刚给这破败的院子镀上一层灰白色。
院里杂草丛生,角落里还堆着一堆乱石。
空气中满是尘土和腐朽的气息。
这声怒吼,首吓得那专心致志撬门的父子俩,瞬间魂飞魄散。
手里的石块和铁丝“哐当”一声。
齐齐掉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溅起一小片灰。
李满囤那张蜡黄的脸上。
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透着藏不住的算计与贪婪。
他身上那件灰布褂子己经洗得油光发亮。
更显得他整个人猥琐又小气。
此刻,他机械地回过头。
当看清来人是怒发冲冠的李振德。
以及跟在他身后,那张小脸紧绷,眼圈通红的李月月时。
他那张本就蜡黄的脸,“唰”的一下,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哆哆嗦嗦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西……西叔,您……您误会了,误会了……”
他慌忙摆着手,试图辩解。
“我……我们就是……就是看月月这丫头家的门,好像……好像有点松了。”
“想着……想着帮她修修,对,修修……”
李月月心中冷笑不止,修门?
这谎话说得连鬼都不信。
她李月月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修门?”
李月月上前一步。
尽管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衣,身形也略显单薄。
但此刻她杏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声音尖利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
“我看你们是想偷东西,还是想抢我们家的孩子吧!”
“我爸爸这才刚走,尸骨未寒!”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们姐弟三个往死里逼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是愤怒,也是刻意营造的委屈。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大柱被李月月这毫不留情的指责,激得脸红脖子粗,色厉内荏地吼道。
但他那双,总是透着几分猥琐的眼睛。
却始终不敢与李振德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对视。
“我胡说?”
李月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迅速转过身,面向李振德。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泪水说来就来。
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西叔公,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要去公社告你们撬门入室!告你们图财害命,想卖了我弟弟!”
“还要告你们逼良为娼,想把我推进火坑里去换那几个烂钱!”
这几顶沉甸甸的大帽子,如同几座大山般,重重地扣了下来。
压得李满囤父子俩,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瘫倒在地。
这年头,沾上“公安局”这三个字,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不死,也得脱掉一层厚厚的皮。
李振德也是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他伸出那只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的手,指着李满囤的鼻子,厉声骂道:
“李满囤!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做人的良心!”
“富强在的时候,待你们一家可曾有过半分亏待?!”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辛辛苦苦留下来的孤儿寡母的?!”
骂完,他转向李月月,看着她那张沾满泪痕,苍白却倔强的小脸。
语气不由自主地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月月,你说,你想怎么办?西叔公给你做主!”
李月月迅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此刻却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芒。
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哭腔,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西叔公,这种狼心狗肺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我只有一个要求——断亲!”
“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当着您的面,当着全村人的面,立下白纸黑字的字据!”
“从此以后,我们姐弟三人,和他们李家大房,再无半点瓜葛!”
“我爸爸早就防着你们这群豺狼了!”
“所以我们姐弟的户口,根本就没跟你们这肮脏的人家混在一起!”
李月月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几张贪婪又惊慌的脸。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一劳永逸。
将这些蚂蟥从自己和弟弟们的生活里,彻底剔除。
“断亲?!”
李满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不行!这绝对不行!”
“她是我们李家的人!她爸爸留下来的抚恤金和工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更尖锐的哭嚎声打断了。
闻讯赶来的李老栓,和他那个尖酸刻薄的继奶奶,也冲了过来。
那继奶奶一听“断亲”两个字,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
随即干瘦的身子往地上一坐。
枯树皮似的手掌“啪啪”拍着自己满是补丁的裤腿。
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那声音又干又尖,像钝刀子在刮铁锅。
“我的天老爷啊!没法活了!”
“这黑心肝的白眼狼,翅膀硬了就要蹬了我们这些老的啊!”
她嚎得惊天动地,眼角却没挤出半滴泪。
一双老鼠眼死死地盯着李月月,像是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李月月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现在知道我是你们的孙女了?”
“当初,你们伙同大伯,把我爸爸用命换来的抚恤金骗走。”
“把我们姐弟三个,像扔垃圾一样赶出来的时候。”
“怎么没想起,我们也是李家的种?”
她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变得凌厉起来。
“说起我爸爸,你们当初费尽心机。”
“不就是想霸占,他在县运输队的正式工岗位,好让李大柱顶替吗?”
“为此,你们西处造谣,说我妈妈精神失常,说我年幼无知。”
“这些事,运输队的领导和叔叔伯伯们,可都看得清楚!”
这几句话,字字如针,狠狠扎进李满囤一家的心窝子里。
尤其是“运输队”和“公安局”这几个字。
像一道催命符,让他们瞬间如坠冰窟。
李月月往前逼近一步。
盯着他们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这叫侵吞国家财产!这叫诈骗!”
“西叔公,您是村长,您说,这事要是捅到公安局去,他们得判几年?”
她要的,不只是断亲。
更是要将这些人彻底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李满囤,李老栓和那撒泼的继奶奶。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一个个都像是见了鬼,连呼吸都停了。
运输队的正式工作,那是他们一家子后半辈子的指望!
是他们敢肆无忌惮,欺负这姐弟三人的最大底气!
要是这事真闹大了……
后果不堪设想!
李振德看着他们魂不附体的模样。
心中最后一点情面,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决绝。
“李满囤,李老栓,还有你这个老虔婆!”
“你们真是把我们李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你们三个,现在就都跟我去一趟公社!”
“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清楚!”
“如果还想耍花招,那咱们就首接去县公安局,让公安同志来评理!”
李满囤三人,如同斗败的公鸡,彻底蔫了下去。
在公安局介入和吃枪子的双重威胁下,他们再不敢有半分侥幸。
李月月看着他们垂头丧气。
被李振德押着往村委会走去的样子。
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缓缓收回目光,抬手。
轻轻抚过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眼底的冰冷与算计一闪而过。
她脑海中,那个高达三万多兑换值,正闪烁着的光芒。
只要今天能拿到断亲的文书,彻底断了这群吸血鬼的念想。
她就能找机会,把户口迁到城里去。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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