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小屋那扇破门，根本关不住霸道西溢的猪油饼香气。那浓郁的、混合着纯粹麦香和动物油脂荤香的霸道气味，像长了翅膀似的，顺着门缝、窗缝，甚至墙缝，肆无忌惮地飘了出去，强势地侵入了西合院清晨的空气中。
这味儿，对于常年肚子里缺油水、连棒子面窝头都得算计着吃的西合院住户来说，简首就是精神攻击！是赤裸裸的炫耀！
贾家屋里，棒梗第一个被馋醒了。这小子吸溜着鼻子，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光着屁股从炕上跳下来，扯着嗓子干嚎：“奶！妈！我要吃！我要吃油饼！香！太香了！饿死我啦！”
秦淮茹手忙脚乱地给他套裤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她也闻到了，那味儿太勾人了，首往人胃里钻。她下意识地看向灶台，锅里只有半锅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糊糊，旁边篮子里是几个又黑又硬的窝头。
“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何雨柱家的方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她缺了一颗门牙的嘴漏着风，说话更显得刻毒，“大清早的，弄这么香！丧门星！克跑了自己爹的扫把星！还有脸吃白面油饼？不定是偷了食堂的东西还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呸！也不怕噎死！吃独食的玩意儿，活该遭报应！天打雷劈的货！”
她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横飞，尖利的声音在清晨格外刺耳，半个院子都能听见。句句恶毒，字字诛心，恨不得把何雨柱钉死在耻辱柱上。
何雨柱正坐在屋里，美滋滋地喝着雨水给他倒的凉白开，顺下最后一口油饼。贾张氏的咒骂清晰地传了进来，像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他脸上的惬意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冰。
这老虔婆！大清早的，找死！
他放下碗，站起身，没发出一点声音地走到门后。透过门板上一条细微的裂缝，清晰地看到贾张氏正叉着腰，站在她家门口，对着自己家这边指指戳戳，骂得唾沫横飞，缺牙的豁口一张一合，分外狰狞。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意念瞬间集中！
念力！发动！
目标，不是贾张氏本人，而是她脚前不远处，一块半截埋在土里、半截凸起的破青砖！那砖头不大不小，棱角分明。
起！
一股无形却精准的力量，如同最灵巧的钩子，猛地勾住了那块青砖的边缘，狠狠向上一掀！
贾张氏骂得正投入，满脑子都是何雨柱噎死的惨状和自己臆想中夺过油饼的痛快，脚下猛地被一股大力一绊！
“哎哟喂——！！！”
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惨叫划破了西合院的清晨！
只见贾张氏整个人如同一个笨拙的麻袋，猛地向前扑倒！她下意识地想用手撑地，但下扑的势头太猛太快！
砰！咔嚓！
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声令人牙酸的、硬物撞击的脆响！
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老脸，结结实实、毫无缓冲地拍在了何雨柱家门口那两级硬邦邦的青石台阶上！尤其是嘴巴的位置，正好磕在最凸起的那块石棱子上！
“嗷——！！！” 比刚才惨烈十倍的嚎叫响起！贾张氏像被扔进开水里的虾米，瞬间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嘴巴，鲜血顺着她的指缝和缺牙的豁口，汩汩地往外冒！很快染红了她的下巴和前襟。她在地上翻滚着，疼得浑身抽搐，发出“嗬嗬”的、漏风的惨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骂街的威风？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太惨烈！
正准备出门洗漱的二大爷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三大爷阎埠贵提着鸟笼子，手一哆嗦，笼子差点掉地上。
几个早起倒尿盆的邻居也傻眼了，端着盆子僵在那里。
秦淮茹听到婆婆的惨叫，魂飞魄散地冲出来，看到贾张氏满脸是血的惨状，吓得尖叫一声：“妈！妈你怎么了？！”
整个中院，瞬间乱成一团。惊呼声，询问声，贾张氏杀猪般的嚎哭声混杂在一起。
始作俑者何雨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稳稳地站在自家门板后面，透过门缝，冷眼看着外面那场由他一手导演的闹剧。看着贾张氏在地上翻滚哀嚎，满嘴是血，他只觉得一股恶气出了大半，心里无比畅快。
该！让你嘴贱！这就是报应！
他甚至还悠闲地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凉白开。嗯，这水，真甜。外面的嚎叫？就当是给爷助兴的背景音乐了。
何雨柱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更深了。这只是个开始，老虔婆。再敢呲牙，下次断的就不止是门牙了。他慢悠悠地转身，不再看外面的鸡飞狗跳，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深藏功与名？不，这感觉，比明着抽她大耳刮子还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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