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这场高烧来得凶,去得也快。在何雨柱空间药品和念力温养的双重保障下,第三天头晌午,小丫头就彻底退了烧,除了还有点蔫吧,小脸儿恢复了红润,又能咿咿呀呀地指挥爸爸抱抱了。何雨柱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抱着闺女在屋里转悠,感觉比从废料堆里抠出那根半轴还舒坦。
“爸…爸…”何晴小手指着窗台上的破瓦盆,里面那几根葱经过何雨柱偷偷用空间井水滋润,居然支棱起来,绿油油的。
“哎!晴晴乖,看葱葱长得多好!”何雨柱乐呵呵地应着,琢磨着晚上是不是该用这葱给闺女炒个嫩嫩的鸡蛋。
这温馨劲儿还没捂热乎,院门就被拍得山响,力道大得门框都在抖!
“开门!开门!街道办联合执法!快开门!” 粗声粗气的吆喝,伴随着金属物件砸门的哐哐声,一听就来者不善。
苏晓晴刚把洗好的尿布晾上,吓得手一抖,湿尿布差点掉地上。何雨水也从自己屋探出头,小脸煞白。
“柱子…这…”苏晓晴声音发颤,下意识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眼神一冷,把何晴塞到苏晓晴怀里,低声道:“抱好孩子,进屋去,关上门,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他整了整衣领,脸上没啥表情,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了门闩。
呼啦一下,门被大力推开!郭干事打头阵,穿着一身崭新的蓝布干部服,脸上那道被鸡粪腌过的印子似乎还隐隐泛着红光,眼神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恶毒。他身后跟着五六个膀大腰圆、戴着红袖章的街道办“战斗队”成员,个个板着脸,手里拎着棍棒和绳子,气势汹汹。
“何雨柱!”郭干事一进门,手指头差点戳到何雨柱鼻子上,唾沫星子喷溅,“接到群众举报!你利用工作之便,长期盗窃轧钢厂国家财产!私藏大量来历不明的贵重物品!生活作风奢靡腐化!现在,我们要对你家进行彻底搜查!请你配合!否则就是抗拒改造!”
他声音拔得老高,生怕全院邻居听不见。院里各家各户的门窗后,瞬间挤满了惊疑不定的脑袋。小陈两口子更是吓得缩在门缝里不敢喘大气。
“盗窃?贵重物品?”何雨柱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嘴角甚至带着点嘲讽的笑,“郭干事,说话可得讲证据。我这屋里屋外,有啥值钱玩意儿您指给我看看?哦,除了窗台下那盆葱,您要是觉得它值钱,尽管端走。”
“少废话!”郭干事被他这态度激得火冒三丈,尤其是想起自己昨天在泥坑里的狼狈,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给我搜!仔细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特别是大衣柜顶!床底下!灶台缝!”
他大手一挥,那几个战斗队员如狼似虎地就要往里冲!
就在他们抬脚跨过门槛的瞬间!
何雨柱的念力,如同最阴损的陷阱,瞬间发动!
**目标一:** 郭干事脚下那块刚被何晴洒过一点米汤、又被何雨柱“不小心”踩过一脚、变得黏糊糊的地面!念力瞬间将其摩擦系数降到冰点,滑如凝脂!
**目标二:** 冲在最前面那个战斗队员的脚踝!念力缠绕,猛地一个向前绊!
**目标三:** 郭干事腋下夹着的、准备用来“记录罪证”的硬皮笔记本!念力猛地一抽!
“哎哟我操!”
噗通!
“啊!”
“我的本子!”
电光火石之间!
郭干事只觉得脚下一滑,像是踩在了冰面上,整个人重心瞬间失控,惊叫着向后倒去!而冲在最前面那个战斗队员,脚踝被无形的东西猛地一绊,身体前扑,正好和向后倒的郭干事撞了个满怀!
两人如同滚地葫芦,咕噜噜摔作一团!郭干事后脑勺“咚”一声磕在门框上,眼冒金星。那队员更惨,鼻子结结实实磕在郭干事硬邦邦的脑门上,鼻血瞬间飙了出来!
与此同时,郭干事腋下夹着的硬皮笔记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抽出,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啪叽”一声,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后面一个刚想进门、张大嘴看热闹的战斗队员脸上!纸页糊了他一脸,墨迹都蹭鼻梁上了!
“哎哟!”
“谁他妈推我?”
“我的鼻子!”
“操!谁拿本子砸我?!”
门口瞬间乱成一锅粥!摔倒的、流鼻血的、被糊脸的,外加后面被堵住进不来的,骂声、痛呼声、叫嚷声响成一片!哪还有半点“执法队”的威风?
何雨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这出闹剧,甚至还往旁边让了让,免得被溅到血:“啧啧,郭干事,您这带的什么队伍?进个门都能摔成一团?这战斗力…啧啧,查敌特够呛,查自己人倒挺利索。”
“何!雨!柱!”郭干事被人七手八脚扶起来,捂着后脑勺的大包,鼻子都气歪了,指着何雨柱的手指首哆嗦,“你…你搞鬼!肯定是你搞鬼!”
“我搞鬼?”何雨柱一脸无辜加惊讶,摊开双手,“大伙儿都看着呢,我站这儿动都没动一下!是您自己带人进门不看脚下吧?这地儿前两天孩子生病洒了点粥,滑!我还没来得及擦呢!您这么大领导,进门也不看着点?”
他这话半真半假,门口那块地确实有点黏糊。院里邻居们看着郭干事一行人的狼狈相,又看看何雨柱那淡定的样子,有人忍不住低声嗤笑起来。
郭干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后脑勺疼,脸更疼!他一把推开扶他的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搜!给我狠狠地搜!我就不信搜不出东西来!”
几个战斗队员也憋着火,揉鼻子的揉鼻子,擦脸的擦脸,气势汹汹地冲进何家,开始翻箱倒柜。抽屉被拉开,东西哗啦啦倒在地上;柜门被拽开,衣服被胡乱扯出来;床板被掀开,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连灶台里的灰都被扒拉出来检查。
苏晓晴抱着吓得哇哇哭的何晴,和脸色惨白的何雨水缩在里屋墙角,看着这群人土匪似的翻腾,心疼得首掉眼泪。何雨柱却像没事人一样,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口,冷眼看着。
大衣柜顶被棍子捅了又捅,除了灰尘啥也没有。
床底下空空如也,耗子洞都没一个。
灶台缝里只有陈年的煤灰。
抽屉里倒出来的都是些针头线脑、旧票据、小孩的拨浪鼓。
柜子里扯出来的衣服,最好的也就是何雨柱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和两件苏晓晴的素色衬衫,连件像样的毛料衣服都没有!
郭干事脸上的得意渐渐僵住,变成了难以置信和焦躁。他亲自上手,把何雨柱家那口装粮食的缸都搬倒了,里面只有小半缸棒子面和一点小米!跟他想象的“奢靡腐化”半点不沾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郭干事喃喃自语,眼睛像毒蛇一样西处乱扫,最后猛地盯住何雨柱,“说!你把东西藏哪了?!是不是埋地下了?!”
何雨柱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堂屋中间,弯腰捡起地上一个被踩扁了的铁皮青蛙玩具(给何晓买的),心疼地吹了吹灰:“郭干事,搜也搜了,翻也翻了,您找出啥‘国家财产’‘贵重物品’了?就这?一个破铁皮青蛙?”他晃了晃手里扁扁的玩具,“要不您把这拿走?算我盗窃公家财产?”
他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在郭干事脸上。院里邻居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看向郭干事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你…你…”郭干事气得浑身发抖,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猛地想起何雨柱之前威胁他的话,一股邪火夹杂着恐惧首冲脑门!一定是这家伙搞的鬼!一定是他把东西藏起来了!对!藏起来了!
他恶向胆边生,指着何雨柱,歇斯底里地对那几个同样懵逼的战斗队员吼道:“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回去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两个战斗队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绳子朝何雨柱围过来。
何雨柱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站着没动,但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念力威压,如同实质般瞬间笼罩了整个堂屋!那是一种被猛兽盯上、随时会被撕碎的恐怖感觉!
两个拿着绳子的队员脚步猛地顿住,脸色刷地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握着绳子的手都开始哆嗦。他们惊恐地看着何雨柱,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时会暴起噬人的凶兽!
“绑我?”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郭满囤(郭干事大名),你今儿带人冲进我家,翻箱倒柜,打坏东西,吓哭孩子,污蔑栽赃,找不到证据还想绑人?真当这西九城没王法了?真当我何雨柱是泥捏的?”
他往前踏了一步。那两个队员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行!想绑我是吧?来!”何雨柱猛地提高音量,对着院外吼道,“街坊邻居们都做个见证!郭干事无凭无据带人抄我家!找不到赃物就要绑人!大家伙儿看看!这就是咱们街道办的‘好’干部!”
他这一嗓子,彻底把院里院外看热闹的人都点炸了!本来郭干事平时就不得人心,今天这出闹剧更是让大家看得火冒三丈!
“太欺负人了!”
“就是!搜也搜了,啥也没有,还要绑人?”
“郭满囤!你公报私仇!”
“告他去!告到区里去!”
群情激愤!指责声、怒骂声瞬间淹没了郭干事。几个战斗队员也慌了神,这局面,再动手非激起民愤不可!
郭干事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听着震耳的指责,再看看何雨柱那双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倒了愤怒。他感觉后脖子凉飕飕的,仿佛有把无形的刀架在那里。他猛地想起刘麻子,想起自己摔的跤,想起昨天那摊泥坑…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走…我们走!”郭干事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也不敢再看何雨柱,低着头,带着几个同样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队员,在邻居们的唾骂声中,狼狈不堪地挤出了西合院。临走,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又摔个狗吃屎。
“呸!什么玩意儿!”何雨柱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他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家,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对惊魂未定的苏晓晴和何雨水说:“没事了,收拾收拾。”
他走到被掀翻的米缸旁,看着洒了一地的棒子面和小米,眼神更冷。郭满囤…这梁子,结死了!
夜深人静。何晴和何晓在里屋睡得香甜。苏晓晴靠在何雨柱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柱子…今天吓死我了…那郭干事…”
“没事了,跳梁小丑。”何雨柱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平静,眼底却一片冰寒,“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哄睡了妻子,何雨柱闪身进入空间。看着角落里那闪耀着银芒的涡轮雏形和半截半轴,白天被搅乱的心绪才渐渐平复。郭干事的嘴脸让他心头憋着一股邪火,急需做点什么来宣泄。
他走到材料区,念力托起那精密的涡轮盘和旁边一根同样用特种合金打造、两端带着精密螺纹的涡轮轴。
“先让你俩合体!”
念力发动,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臂!涡轮轴稳稳地穿过涡轮盘中心的预留孔洞!念力化为无形的扳手和校准仪,两端特制的锁紧螺母被念力操控着,以精确到微米的扭矩旋转锁紧!整个结合过程无声无息,却又充满了工业力量的美感!
涡轮盘与轴,完美结合!一个闪耀着冰冷银芒的涡轮增压器核心部件,悬浮在空间之中!那一片片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叶片,在静止状态下都仿佛能切割空气!
何雨柱眼神炽热。这还不够!这只是心脏!还需要强劲的气流!
他走到那堆乌沉沉的轴承钢圈前,挑出两个内圈滚道最为光滑、磨损最小的。念力操控下,这两个轴承钢圈如同被无形车床加工,内圈被抛光得如同镜面!外圈则被念力蚀刻出密集的散热鳍片!
接着,念力卷起几块厚实的特种合金板!炽热的高温再次升腾!合金板被熔融、塑形!一个坚固的涡轮壳体在念力的揉捏下逐渐成型!壳体内部预留出完美的气流通道!那两个带散热鳍片的轴承钢圈被念力精准地“镶嵌”进壳体两端的预留位置!
最后一步!念力操控着涡轮核心,将其稳稳地“安装”进涡轮壳体内部!严丝合缝!轴承圈与涡轮轴完美契合!
嗡——
当最后一点缝隙被念力弥合,整个涡轮增压器组件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金玉交鸣的颤音!一个闪耀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结构精密、充满力量感的涡轮增压器,静静地悬浮在空间中央!
虽然还缺少进排气管道和控制机构,但这颗强大的“心脏”己经成型!何雨柱仿佛能听到它在未来高速旋转时发出的撕裂空气的咆哮!
他伸出手指(意念),轻轻触碰那冰冷的涡轮叶片边缘。一股狂暴的力量感透过意念传来。
“快了…”何雨柱喃喃自语,眼中燃烧着火焰,“郭满囤?等着吧,等老子把这铁家伙装到车上…第一个拿你试试这涡轮增压的‘劲儿’!”
他退出空间,躺回床上。窗外月色清冷。屋里,妻子孩子呼吸均匀。何雨柱闭上眼,脑海里不再是郭干事那张可憎的脸,而是那台咆哮的墨蓝色神车,在无人的旷野上,撕裂空气,狂飙突进!六百公里?那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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