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一道白影踏着剑光而来，速度快得几乎撕裂空气。来人白衣胜雪，却沾染了点点红梅般的血迹，墨发被玉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冷硬的下颌。他停在悬崖边，周身的寒气让呼啸的狂风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是玉衡君。
姜小鱼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倒不是因为他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虽然确实比她见过的所有顶流明星都好看——而是因为书里描写的“玉衡君一笑，三界皆陪葬”的疯批气场，此刻正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像淬了万年寒冰，扫过悬崖下的深渊，又缓缓落在姜小鱼身上。那目光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首抵灵魂深处。
黑衣修士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玉、玉衡君！是这妖女！是她把云澜仙君推下去的！”
领头的修士涕泪横流：“您快杀了她为您的……为云澜仙君报仇啊！”他本来想说“为您的白月光报仇”，但看着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姜小鱼，硬生生改了口。
玉衡君没理他们，只是盯着姜小鱼，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是谁？”
姜小鱼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是没认出来？还是原主的行为太离谱，让他起了疑心？
她大脑飞速运转，程序员的本能让她开始计算最优解：硬刚？肯定打不过。求饶？按这反派的性格，大概率会被一剑穿心。
那就……只能走演技派路线了！
姜小鱼眼睛一红，豆大的泪珠瞬间滚了下来——这是她当年为了应付甲方爸爸练出的绝技。她往前踉跄两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声音哽咽：“玉衡君……他们欺负我……”
黑衣修士们：“？？？”刚才掀男主下崖的狠劲呢？
玉衡君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姜小鱼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他们说……说要把我抓去炼傀儡……还逼我推云澜仙君……我不敢不答应啊……”她往玉衡君身边靠了靠，故意露出一截被风吹得发红的手腕，“我怕……”
她演得情真意切，连自己都快信了。
玉衡君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抬手。
姜小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地闭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修士凄厉的惨叫。她睁眼一看，刚才领头的那个修士，天灵盖己经被玉衡君捏碎了。
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裙摆上，带着浓重的腥气。
剩下的两个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跑，却被玉衡君随手一挥，冻成了两尊冰雕。
转瞬间，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修士们就死得干干净净。
姜小鱼的哭声戛然而止，嘴角还挂着泪珠，表情有些僵硬。这……这处理方式是不是太高效了点？
玉衡君转过身，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撒谎的时候，你的右眼会多眨三下。”
姜小鱼：“……”
完了，影帝生涯刚起步就翻车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抹了把脸，收起眼泪：“行吧，被你看出来了。反正人是我推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出乎意料的是，玉衡君没动。他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物种：“你和以前不一样。”
“人总是会变的嘛。”姜小鱼梗着脖子，“总不能一辈子当傻子。”
玉衡君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跟我走。”
“去哪？”
“我的洞府。”他转身踏剑，声音飘过来，“在我弄清楚你是谁之前，你不能死。”
姜小鱼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打了个算盘。去他的洞府，相当于羊入虎口，但至少暂时安全。而且……近距离观察反派，才能更好地完成那破系统的任务，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等等我！我恐高！能不能开慢点？”
玉衡君的剑光顿了一下，似乎对“恐高”这个词感到陌生。但他还是放慢了速度，甚至稍微降低了高度。
姜小鱼抓住他的衣摆，看着脚下飞速掠过的云层，突然觉得这疯批反派，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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