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顶的雪下了整整三天，鹅毛般的雪片把通往“问道大会”赛场的千级石阶裹成了一条银白色的绸带。石阶两侧的古松挂满了冰棱，风一吹就发出“叮咚”的脆响，像谁在弹奏冰做的琴。姜小鱼踩着玉衡君给她特制的防滑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靴底的符文“滋滋”冒着白气——这是用万年玄冰的灵力驱动的“雪地胎”，据说能在冰面上如履平地，可惜她走得还是东倒西歪。
“我说玉衡君，咱能不去吗？”姜小鱼第N次试图打退堂鼓，抓着身边男人的袖子晃了晃。他的袖子是用雪蚕丝织的，摸起来滑溜溜的，沾不上一点雪。“你看我这修为，去了就是给你丢人。到时候别人扔个火球术，我就得原地表演一个‘人体火化’，还是全自助的那种。”
玉衡君低头看她，睫毛上沾了点雪花，像落了只白蝴蝶。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外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走在雪地里像一幅会动的水墨画。“无妨，”他声音淡淡的，手里的长剑“碎星”在雪光下泛着冷芒，“你若不想比，站着就好。”
姜小鱼刚想欢呼，就听见身后传来一群老头的咳嗽声。为首的青云门长老拄着龙头拐杖，胡子上结着冰碴，每咳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剑尊此言差矣，”老头喘着气说，“问道大会乃是修仙界百年盛事，各门派弟子皆需历练。剑尊既己将这位姑娘带回洞府，想必是认了她做弟子，岂能临阵退缩？”
另一位蜀山长老立刻接话，他的声音像敲破锣：“正是！若剑尊担心她技不如人，我蜀山愿派入门弟子让她三招！”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满是嘲讽——让三招还打不过，那就是真菜了。
姜小鱼气得攥紧拳头，指节都发白了：“让三招？等会儿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她刚说完就后悔了，心想自己连个火球术都搓不圆，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玉衡君突然停下脚步，周身灵力骤然暴涨，周围的雪花瞬间被震开三尺，在他脚下形成一个干净的圆圈。他侧过脸，眼神冷得像冰窖：“她若在台上少了一根头发，”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群长老，“本座便拆了你们的山门，炼了你们的法器，让你们修仙界从此再无‘问道大会’。”
长老们脸色一白，没人敢再说话。谁都知道玉衡君是出了名的疯批，说屠门就绝对不会只屠半门。上次有个小门派的弟子骂了他一句“冷血动物”，第二天整个门派就从修仙界地图上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焦土。
姜小鱼却在心里哀嚎：大哥，你这不是护短，是给我拉仇恨啊！这下好了，全修仙界都知道她是玉衡君护着的人，输了更丢人。
结果当天下午，一张烫金的参赛通知书就送到了洞府。通知书上用朱砂写着“姜小鱼 代表无情道 参赛项目：全项”，旁边还盖着个红彤彤的大印，印文是“问道大会组委会”。
“全项？”姜小鱼把通知书拍在桌上，桌子腿都震得晃了晃，“他们是想累死我吗？法术、阵法、炼丹，我哪样会啊？阵法不就是几何题吗？炼丹不就是化学实验吗？法术……法术总不能是物理题吧？”
玉衡君从书堆里抬起头，他正在看一本《上古阵法考》，书页上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批注。“需要我教你几招基础法术？”他问，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算了吧，”姜小鱼摆摆手，“你那无情道的法术，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反派今天也在自救 招招致命，我怕控制不好把裁判炸了。到时候你又要屠人家满门，多不好。”她眼珠一转，突然笑了，“我有办法了！”
接下来的三天，姜小鱼把自己关在洞府的密室里，说是要“闭关修炼”。玉衡君几次路过，都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夹杂着她的碎碎念：“这个逻辑不对……应该加个循环语句……再嵌套个条件判断……”
他好奇地推门进去，只见地上铺满了朱砂符纸，每张符纸上都画着奇怪的符号，不是符咒，倒像是某种密码。姜小鱼正蹲在符纸中间，用毛笔蘸着朱砂写“010110”，旁边还摆着个用灵木做的算盘，上面刻着“二进制转换表”，每个数字下面都对应着一个符文。
“你在做什么？”玉衡君皱眉，他活了千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符咒”。
“写代码啊不，画符咒呢，”姜小鱼头也不抬，手里的毛笔在符纸上龙飞凤舞，“我发现你们这符咒就是二进制的变种，‘0’是阴，‘1’是阳，组合起来就能驱动灵力。你看这个，”她举起一张符纸，上面画着一串“01001110”，“这是‘召唤术’的基础版，我加了个‘循环播放’的指令，等会儿召唤出来的纸人能自己跳广场舞。”
玉衡君：“……”他突然觉得，让她去参加问道大会，可能比让她待在洞府里更危险——至少洞府炸了他能修，大会现场炸了，他总不能把所有门派的人都杀了吧？
比赛前一天晚上，姜小鱼突然紧张起来。她抱着膝盖坐在玉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月亮圆得像个银盘，把月光洒进洞府，在地上铺了层白霜。“玉衡君，”她小声说，声音有点发颤，“我要是输得太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玉衡君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指尖很凉，带着雪的气息，把她额前的碎发都捋到了耳后。“不会。”他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可是……”
“你不需要赢，”他打断她，眼神很认真，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你只需要站在那里，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玉衡君的人。”
那天晚上，姜小鱼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问道大会的擂台上，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人。她紧张得腿肚子打转，手心全是汗。结果玉衡君突然跳上台，一把把她扛在肩上，对所有人说：“她累了，今天不比了。”然后扛着她就走，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长老。
醒来时，姜小鱼发现自己抱着玉衡君的胳膊，嘴角还流着口水。而玉衡君正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温柔，像月光落在湖面上，轻轻晃荡。
系统007突然冒出来：“宿主请注意，检测到反派愉悦值微弱上升，当前进度66%。温馨提示：问道大会是提升反派保护欲的最佳场合，请把握机会。”
姜小鱼抹了把口水，小声嘀咕：“保护欲？我看他是想把我打包藏起来吧。”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洞府外的桃树下，玉衡君正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枚玉佩。玉佩上的符文闪烁着蓝光，映出一行只有他能看懂的字：“问道大会 安全系数评估：危险 应对方案：启动一级防护”。
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柔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看来，有人早就做好了替她炸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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