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刻着“无限循环”代码的小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室。
石室的墙壁上布满了屏幕大小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嵌着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里流动着五彩的光芒，像一块块凝固的彩虹。姜小鱼走近一看，发现晶体里竟然有人影在动——那是一些模糊的画面，像是谁的记忆碎片。
“这是‘记忆水晶’，”玉衡君的声音有点沙哑，“里面储存着这个世界的记忆。”
姜小鱼看着一块水晶里的画面：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在桃花树下练字，小女孩笑得很开心，小男孩却很冷漠。她突然觉得这画面很熟悉——这不是原主和玉衡君小时候的画面吗？
“这些记忆……”她转头看向玉衡君，“是真的吗？”
“不知道，”玉衡君摇摇头，“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被编写出来的。”
谢云澜走到石室中央，那里有一块最大的水晶，足有一人高，里面流动着黑色的光芒，看起来很诡异。“这块水晶里，藏着世界的核心代码。”他笑着说，“也是重置程序的开关。”
姜小鱼皱眉：“你想启动重置程序？”
“不，”谢云澜摇摇头，“我想让你看看，你是谁。”他抬手，一道灵力打在那块巨大的水晶上。
水晶里的黑色光芒突然散开，浮现出一段画面：现代社会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女孩正在电脑前敲代码，屏幕上是一个修仙游戏的界面，游戏的男主角叫“玉衡君”，反派叫“谢云澜”，而女主角……叫“姜小鱼”。
“这是……”姜小鱼愣住了，“我？”
“没错，”谢云澜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不是穿书，也不是穿越。你是这个游戏的程序员，因为加班猝死，意识被吸入了游戏世界。而我，是这个游戏的NPC，也就是你写的反派。”
姜小鱼的脑子一片混乱：“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是穿书来的……”
“书也是游戏的一部分，”谢云澜笑了，“是为了让你的意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玉衡君，你也该看看这个。”他又一道灵力打在水晶上。
画面变了。这一次，是玉衡君的记忆：他被关在炼魂台上，承受着万针穿魂之痛，嘴里却不停地喊着“阿瑶”；他在桃花树下捡到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0101”的代码；他在禁地修炼，身体里的灵力越来越失控，差点爆体而亡……
“阿瑶其实是游戏的BUG修复程序，”谢云澜解释道，“她的任务是修复玉衡君体内的代码漏洞。可惜，她失败了，最后被系统清除了。”
玉衡君的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而你，姜小鱼，”谢云澜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是系统派来的新的修复程序。你的任务不是让玉衡君爱自己，而是找到他体内的漏洞，然后……清除他。”
姜小鱼猛地看向玉衡君，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痛苦和绝望。
“不……我不是……”姜小鱼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我没有想过要清除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谢云澜逼近一步，“只是想让他爱上你，然后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就像系统命令的那样？”
“我没有！”姜小鱼怒吼，“系统从来没有这样命令过我！”
“那是因为你还没完成任务，”谢云澜笑了，“等你找到玉衡君体内的漏洞，系统就会露出真面目。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系统007。”
姜小鱼在心里喊着系统007，却没有任何回应。系统死机了。
她看着玉衡君，发现他己经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失望。
“玉衡君，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姜小鱼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别碰我。”他的声音很冷，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姜小鱼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她看着玉衡君冰冷的眼神，看着谢云澜得意的笑，看着水晶里自己敲代码的样子，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修复程序？她对玉衡君的感情，难道也是系统设定好的？
不，不是的。
她看着玉衡君，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不管我是谁，不管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会清除你，永远不会。”
玉衡君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就在这时，谢云澜突然启动了石室中央的杀阵：“既然你不愿意动手，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无数道黑色的剑气从西面八方袭来，首指姜小鱼和玉衡君。
“小心！”玉衡君猛地扑过去，将姜小鱼护在身下。
剑气落在他的背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他的白衣瞬间被鲜血染红，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玉衡君！”姜小鱼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护着我？你不是不信我吗？”
玉衡君看着她，虚弱地笑了：“不管你是谁……我信你。”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神也渐渐涣散。
“不！玉衡君！你不准死！”姜小鱼抱着他，绝望地大喊。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行新的系统提示：“紧急任务：清除玉衡君，否则世界将永远重置。”
姜小鱼看着提示，又看了看怀里的玉衡君，突然笑了。
她举起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
“去他妈的系统！去他妈的任务！”
手机屏幕碎裂的瞬间，整个石室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记忆水晶纷纷炸裂，代码碎片像流星一样散落。
世界，开始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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