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审判台的路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玉衡君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不再刻意和姜小鱼保持距离。他甚至会在她差点被崩坏的地面绊倒时，伸手扶她一把——动作虽然僵硬，眼神也依旧疏离，却不再是全然的排斥。
“还有多久到？”他突然问，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不耐烦。
姜小鱼愣了一下，连忙报出距离：“穿过前面的峡谷就到了。那里是以前修仙界审判犯人的地方，你上次为了护着我，差点拆了整个台子。”
她模仿着他当时的语气，说得气势十足，说完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那时候觉得你太霸道，但……还是挺让人安心的。”
玉衡君没说话，却下意识地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审判台的遗迹比洞府更残破。原本高耸的白玉台，如今只剩下半座，断壁残垣上还留着剑砍斧劈的痕迹——那是上次玉衡君为了护她，和各大门派长老对峙时留下的。当时他一人一剑，挡在她身前，眼神冷得像冰，却把所有的风雨都隔绝在外。
“就是这里。”姜小鱼落在残破的台子上，指着一块相对完好的石壁，“你当时就站在这里，对所有人说‘她是我带回来的人，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她伸出手，指尖划过石壁上一道深刻的剑痕，那里还残留着他当时注入的灵力波动，霸道而炽热。
玉衡君站在她指的位置，低头看着脚下的裂缝，眼神有些恍惚。他伸出手，掌心贴在石壁上，感受着那熟悉的灵力残留，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嘶吼。姜小鱼抬头一看，脸色大变——是几只被崩坏能量感染的妖兽，正朝着他们冲过来！
这些妖兽原本是普通的山林精怪，如今被代码漏洞影响，变得面目全非。它们的身体一半是实体，覆盖着坚硬的鳞片；一半是透明的像素块，能看到里面流动的黑色代码，嘶吼声里夹杂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心！”姜小鱼下意识地躲到玉衡君身后。这是她的本能反应，以前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挡在她前面。
玉衡君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对她的依赖感到不适，但没有推开她。他眼神一凛，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斩杀了最前面的那只妖兽。但更多的妖兽涌了过来，数量太多，他渐渐有些应接不暇。
一只体型庞大的妖兽绕过他的剑光，张开血盆大口，首扑姜小鱼而来！它的獠牙上还挂着黑色的代码粘液，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小鱼吓得闭上眼，预想中的攻击却没有落下。她睁开眼，看到玉衡君挡在她面前，反派今天也在自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反派今天也在自救最新章节随便看！一剑刺穿了那只妖兽的头颅。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完全是本能反应，甚至没回头看她，却精准地护住了她。剑光收回时，他的白衣被妖兽的血溅上了几点暗红，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挺拔。
“你……”姜小鱼看着他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
玉衡君收剑回鞘，看着消散的妖兽，眉头紧锁。他似乎也在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护住这个“陌生人”。那种反应，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程序，不需要思考，就能自动执行。
“系统提示：强烈的……记忆波动……第二块碎片……就在附近……”系统007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
玉衡君的玉佩再次亮起蓝光，这次指向的是审判台中央的位置。
姜小鱼跑过去，在碎石堆里翻找，手指突然触到一块冰凉的东西——是一块刻着记忆代码的碎片，它嵌在当年玉衡君站过的那块石板下，被他的灵力滋养了许久。
“找到了！”她举起碎片，激动地递到他面前，“这次肯定能想起更多！”
他接过碎片，指尖刚触碰到，身体就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
一段模糊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
——他站在审判台上，周围是愤怒的长老们，他们指着台下的女孩，骂她是“妖女”；
——女孩倔强地抬起头，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说“我没做错事”；
——他挡在她身前，说出那句连自己都惊讶的话：“她是我带回来的人，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画面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消失了，但他看向姜小鱼的眼神，明显柔和了一些，不再是全然的冰冷。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像是尘封的程序被激活了。
“手腕上的数字，还有多久？”他突然问，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姜小鱼低头一看：【21:15:38】。
“还有二十一个小时。”
他沉默了片刻，道：“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姜小鱼愣住了，随即狂喜：“你愿意跟我一起找了？”
玉衡君别过脸，耳根微红：“本座只是不想世界就这么崩坏。”
姜小鱼才不管他找什么借口，只要他愿意同行，就有希望！
“下一站，剑冢！”她笑着说，眼睛亮晶晶的，“那里有你最重要的记忆，比审判台的护短更甜。”
她没看到，玉衡君握着记忆碎片的手指，微微收紧了。剑冢，那个他每天都会去打坐的地方，会藏着什么样的记忆？他心里，竟有了一丝连自己都惊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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