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的光线渐渐柔和下来，空姐推着餐车走过，留下淡淡的餐香。花姐借着给刘天仙递纸巾的功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现在懂他了吗？”
刘天仙搅着杯里的果汁，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着圈，半晌才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有点懂了。”
她想起昨夜自己的冲动，想起西门达观那句“我不能害你”，心里那点委屈忽然就散了。是啊，他不是不动心，只是把“保护”刻进了骨子里，连喜欢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他不是不喜欢你，”花姐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带着过来人的通透，“是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安稳，怕自己这一身江湖气，会玷污了你这朵温室里的花。”
刘天仙的睫毛颤了颤，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西门达观——他正靠在椅背上看书，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格外硬朗，偶尔翻书的动作从容又专注。
“我知道了。”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却坚定起来，“我要让他慢慢知道，我那天晚上说的话，不是一时冲动。”
“这就对了。”花姐笑了，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欣慰，“感情这回事，急不得。他这种人，吃软不吃硬，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不用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做给他看就是了。”
刘天仙想起自己的行程表，回国后还有一场公益活动，正好和西门达观公司负责的安保范围重合。她可以借着工作的名义，多待在他身边，让他看到自己不是只会躲在他身后的菟丝花，也能并肩面对那些风雨。
“谢谢花姐。”她真心实意地说。这些日子，如果不是花姐在旁边提点，她怕是早就因为那点少女心思，做出更冲动的事了。
“跟我客气啥。”花姐拿起一块巧克力塞到她手里。
两人正说着，后排突然传来王宝的嚷嚷声：“二丫！你别抢我牛肉干！”
“谁抢了？是你自己塞给我的！”二丫的声音带着笑。
刘天仙和花姐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对活宝，倒给这漫长的飞行添了不少乐子。
西门达观似乎被吵到了，放下书，朝后排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无奈，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刘天仙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忽然踏实起来。
回国的路还很长，但她知道，只要方向对了，慢一点也没关系。
毕竟，好的感情，值得用时间去证明。
她剥开巧克力的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像此刻的心情，带着点微苦，却更多的是回甘。
龙国，很快就要到了。
而属于她和西门达观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书写新的篇章。
王沈兰端着咖啡回来时，脚步放得很轻。她在西门达观身边坐下，沉默几秒，才低声开口：“刚才……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西门达观正翻看着机上杂志，闻言抬了抬眼：“没关系，说清楚就好。”
王沈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将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给你的，不加糖。”见他没动，又补充道，“放心，没加料。”
西门达观这才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还有十几个小时呢，不睡会儿？”王沈兰按了下座椅扶手上的按钮，头等舱的座椅缓缓放平，变成一张窄窄的单人床，“国际航班都这样，躺着舒服点。”
“我一会儿再睡。”西门达观放下杂志，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王沈兰没再搭话，只是拉过薄毯盖在身上，侧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地传来：“那我先睡了。”
机舱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微风和引擎的低鸣。西门达观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想来是真的睡着了。他睁开眼，瞥了一眼王沈兰的背影——刚才那点尴尬仿佛随着她的道歉烟消云散，只剩下萍水相逢的客气。
系统在脑海里嘀咕：“啧啧，这就和解了？我还以为有场大戏呢。”
“成年人的世界，点到为止就好。”西门达观在心里回了句。
他看向窗外，天色己经暗了下来，机翼上的航行灯像两颗孤独的星。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能落地龙国了。
正想着，后排传来二丫的梦话：“傻根……别抢我鸡腿……”
王宝迷迷糊糊地应着：“没抢……给你留着呢……”
西门达观忍不住笑了笑。这俩活宝，连做梦都在斗嘴。
刘天仙的座位就在斜前方，她似乎在看平板上的剧本，手指偶尔在屏幕上点一下，侧脸在屏幕光下柔和得像幅画。西门达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移开，拿起刚才没看完的杂志。
其实他也累了。连续两天的紧绷和打斗，身体早该发出抗议。但不知为何，心里那根弦总松不下来，仿佛还惦记着什么。
或许是惦记着回国后的安稳，或许是惦记着某个没说出口的承诺，又或许，只是单纯地享受这趟旅程的最后一点宁静。
身边的王沈兰翻了个身，薄毯滑落到腰间。西门达观伸手帮她拉了拉，动作自然得像对待陌生人的举手之劳。
王沈兰似乎醒了，却没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西门达观收回手，重新闭上眼睛。
睡吧。
等醒来时，天就亮了，龙国也就到了。
到那时，该面对的，该守护的，该继续的，都将有新的开始。
而这趟异国他乡的航班，终将成为记忆里一段不算平静，却足够深刻的插曲。
机舱里的灯光暗下来，只剩下舷窗透进的微光勾勒出沉睡的轮廓。西门达观终究抵不过倦意，靠在放平的座椅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己是墨色的夜空，手表显示己过了五个小时。他刚动了动手指，就感觉身边有温热的触碰——王沈兰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呼吸带着香槟的甜气，正望着他偷笑。
西门达观的眉头瞬间拧紧。昨晚的防备终究还是松懈了，这女人竟然趁他熟睡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纽扣系得好好的，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被人细细打量过，连皮带扣都带着陌生的温度。
“你真厉害。”王沈兰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指尖还在他的小臂上若有似无地划着。
西门达观猛地坐起身，拉开距离，语气里带着无奈：“便宜占也占了，适可而止吧。”
“我懂你的顾忌。”王沈兰却不收敛，反而往前凑了凑，“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交换个电话号码呗？以后在龙国遇到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咱们还是不要联系的好。”西门达观整理着衬衫，语气冷了几分，“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的脸面，婚姻期内，总得互相忠诚。”
王沈兰轻轻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看透世情的淡漠：“忠诚？我和老王早就各玩各的了。他在外面养着嫩模，我在外面找乐子，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西门达观心里只剩卧槽——这算什么？豪门婚姻的荒诞剧？他活了两辈子，还是头回见把婚内出轨说得这么理首气壮的。
【哈哈哈！宿主快看！富豪家庭真会玩！这操作我给满分！】系统在他脑海里笑得打滚，【这哪是婚姻啊，分明是合伙办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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