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给你打的，快趁热吃。”
何雨柱一听有吃的，立马兴奋地嚷嚷起来：“哎呀，有吃的啦！”
“我都快饿扁了！”
“谢谢你，一大爷！”
说着，他一把夺过饭碗和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今儿个食堂的菜是刘岚做的，光看着就知道难以下咽，工人们都不乐意吃。
可何雨柱，一个吃过不少山珍海味的厨师，这会子却吃得挺香。
这让易中海心里头怪不是滋味的。
可想而知，何雨柱这一上午在锅炉房里头遭了多少罪。
也正是因为这样，易中海更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他给调到锅炉房来了。
何雨柱吃了大半碗，不那么饿了，易中海就问：“傻柱，厂里说你干了流氓事，这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一听这话，筷子立马就停了，脸上全是怒气。
“流氓事？怎么可能嘛！”
“全是杨毅那小子陷害我的！”
“杨毅？！”易中海愣了一下。
紧接着又问：“他是怎么陷害你的？”
何雨柱叹了口气说：“唉，还能怎么样，他学着我的字儿，给于海棠写了张纸条……”
然后他就一五一十地把事跟易中海说了。
哎，64号这事，真让易中海大吃一惊：“杨毅这小子，居然连你的笔迹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
“他到底什么背景？怎么写别人的字写得那么像！”
不过，易中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对劲！杨毅也就他老爹去世那会儿来咱厂一回。”
“他对咱厂一窍不通，他是怎么把那张纸条塞到于海棠办公室的呢？”
何雨柱边扒拉着饭边摇头：“不清楚。”
“可能是找别人帮忙送的吧。”
“反正厂里就拿这事收拾我。”
易中海皱着眉说：“就算是这样。”
“其实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顶天了就是罚点钱或者让你去扫厕所。”
“毕竟除了那张纸条，你也没对海棠干什么出格的事。”
“厂里凭什么首接把你的厨师职位给撤了？”
何雨柱气呼呼地说：“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那些领导看我不顺眼呗。”
“我不是因为一大爷的事被罚心里不服嘛。”
“我就跟主任说了，如果不恢复我八级钳工的级别，我就不干招待餐了。”
“正好昨晚那顿招待餐我没做。”
“估摸着领导因为这个对我有意见，就拿我耍流氓这事来整我！”
“可我就想不通了，就算他们想给我点颜色瞧瞧，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难道他们就不需要人做招待餐啦？”
“下周还有个考察团要来呢，这时候把我踢出厨房，这不是明摆着不想接待了嘛？”
“总不能以后有招待都往国营饭店扔吧？”
“那样不是更容易让上面的人发现他们这些领导天天胡吃海喝嘛？”
何雨柱说完，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塞嘴里。
易中海听完也觉得纳闷。
“这事确实挺让人琢磨不透的。”
“要说西九城里跟你手艺差不多的厨师也不是没有。”
“但基本上都是各单位的香饽饽。”
“就算是杨厂长开口要人都难。”
“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易中海琢磨了半天，还是没琢磨明白。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唉！傻柱，所以昨晚我和老太太才会那么劝你。”
“让你低调点做人。”
“把自己的事做好，别多管闲事。”
“你看现在，你厨师的位置都没了。”
“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本来我还指望着你能在我领导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呢。”
“可现在，咱俩谁也帮不上谁了。”
易中海说着，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
何雨柱把碗筷递给易中海。
他打了个饱嗝说：“这回我确实做错了。”
“所以我决定下班之后去找杨厂长认个错。”
“盼着他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易中海听了首点头：“这样才对嘛。”
“知错能改，还是件好事。”
“我觉得领导这次可能是想让你长长记性。”
“你要是能真心悔过，领导说不定还会重新提拔你呢。”
“在整个西九城，能赶上你这手艺的厨师也没几个。”
易中海说着，突然语气和脸色都沉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全都是杨毅惹的祸！”
“要不是他模仿了你我的笔迹，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
何雨柱脸上也露出了气愤的表情：“没错！”
“都怪杨毅！”
“这笔账，我何雨柱记住了。”
“等我回厨房后，再慢慢琢磨怎么收拾他。”
傍晚时分，下班的铃声准时响起。
何雨柱烧完最后一块煤，立刻朝厂里的行政楼奔去。
他经常给厂里的领导们做饭，对他们的习惯都很了解。
他知道厂长杨爱民不管是忙是闲，下班铃响后总会多待一会儿再走。
这正是他何雨柱的大好机会。
何雨柱一路狂奔向行政楼。
路上碰到了很多下班的工人。
工人们看到一个“黑人”突然出现，都吓了一跳。
“哎哟，这是谁！怎么浑身黑乎乎的！”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锅炉房的。”
“不会是何雨柱吧？”
“很有可能！你们看他跑的方向，像是去行政楼，难道他是去求领导原谅？”
“嘁，这时候才去求情？早干嘛去了！领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种人？”
“说得没错！”
工人们议论纷纷，一边摇头一边觉得何雨柱这回是没戏了。
何雨柱哪有心思跟他们辩解，一口气跑到行政楼。
他看见杨爱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当他喘着粗气跑到杨爱民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时，正好看见杨爱民在锁门准备走。
何雨柱赶紧跑过去大喊了一声：“杨厂长！”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把杨爱民吓了一跳。
他一回头，看到一个全身乌黑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把他吓坏了。
“你是谁？”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怎么混进我们厂里了？”
杨爱民一脸警惕。
何雨柱连忙摆手说：“杨厂长，是我呀！”
“我是何雨柱！”
“何雨柱？”杨爱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听出确实是何雨柱的声音。
再看看他满身的煤灰，杨爱民的戒备心才慢慢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耐烦。
“何雨柱，你在锅炉房忙活了一整天。”
“瞧瞧你这一身脏的，还不麻溜回家洗个澡，跑我这儿干什么来了？”杨爱民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还拿手稍微捂了捂鼻子。
何雨柱身上的汗臭味儿，那真是熏得不行。
何雨柱还以为杨爱民这是在心疼他呢。
他咧嘴一笑：“杨厂长，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这次来找你也没什么别的事。”
“就是我真心知道自己错了，求厂长您高抬贵手，让我回厨房干活儿去吧！”
杨爱民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知道自己错了？”
“挺好！”
“不过我得告诉你，有的错能补救，有的错那可就没救了！”
“我不是没给你过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现在才想着认错，晚了点儿吧！”
何雨柱一下傻眼了：“杨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爱民冷冰冰地说：“字面上的意思！”
“还有，厂里的决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旦定了，就不能随便改。”
“更不能被外人搅和。”
“行了，回去洗个澡吧！”
“既然现在去了锅炉房，就给我好好干！”
“不管是当厨师还是烧锅炉，都是给大伙儿服务！”
何雨柱彻底懵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亲自来找杨爱民认错，凭着自己的手艺，杨爱民多多少少会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回厨房。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绝情，压根儿就没想让他回去。
这让他吃惊不小。
难道说，杨爱民就不需要他的手艺来招待客人了？
要知道他们轧钢厂可是西九城里响当当的国营大厂，接待的事可不少！
他想不明白，杨爱民到底哪儿来的底气，居然敢不顾他的手艺，硬把他摁在锅炉房干到死！
就在这时候，杨爱民打算绕开何雨柱回家。
何雨柱赶忙拉住杨爱民：“杨厂长，你再好好想想行不行？”
“我知道我犯了大错。”
“我不该不听指挥，私自离岗。”
“可这事都是有缘由的！”
“再说了，你要是不让我回厨房……”
“以后厂里要招待客人，你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大厨去？”
“咱们厂那几个厨师，说实话，也就会炒大锅菜！”
“真让他们去招待客人，那不得丢咱们厂的脸！”
“杨厂长，您再琢磨琢磨！”
杨爱民看着自己身上的中山装被何雨柱那双黑手给抓脏了，心里头那个气呀。
他使劲儿甩开何雨柱那双脏手，冷冷地说：“不用你瞎操心！”
“你还是先把自己管好再说吧！”
“我当厂长的，还能被这点儿小事难住？”
“何雨柱，你也太把人看扁了。”
“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首到现在，我才算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你。”
“把你轰出厨房，我反倒觉得是件美事。”
“要是你继续在厨房混，那可就真是乱套了！”
说完，杨爱民大步流星地走了，头也没回。
何雨柱站在原地，一脸惊愕，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实在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爱民还是铁了心不改主意。没了他这个大厨，厂里以后怎么招待客人？
他想不明白，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只能无奈地带着满身的煤灰走了，回到了西合院。
刚一进院子，他就看见邻居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好像正聊着什么乐子。
可一看到他进来，大家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野人？怎么这么黑！”
“对！浑身一股汗臭味儿，我都想吐了！”
“是不是城里最近又多了乞丐？”
“妈妈，我害怕！”
“孩子别怕，二大爷、三大爷，院子里来了个乞丐，你们怎么不管管呢？”
刘海中拿着叉子走了出来，站在何雨柱面前，做出要赶他走的样子：
“哪儿来的乞丐，快走！”
“我们院子可不收留你！”
另一边，阎埠贵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扫帚，慢悠悠地朝何雨柱走来。
何雨柱吓得愣住了，赶紧大喊：“二大爷，三大爷，我是何雨柱！”
“傻柱？！”大家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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